白霜霜心中一喜:“去,你再去殿下那儿传话,就说.......就说我不仅旧疾复发,还咳嗽不止........”
这些年来,白霜霜每次想要陈悭记起当年的救命之恩,就会假装咳嗽,说是当年因为下水救他,污水入肺,只要到下雨天,就会咳嗽。
陈悭每每听到,都会心疼不已。
“是,娘娘 。”木莲应着,又再次去了陈悭的书房。
许是上次被打怕了,她这回格外小心翼翼:“殿下,我们家侧妃昨夜旧疾复发,今日更是咳嗽不止,您快些去看看她吧。”
“殿下。”
“殿下。”
她一连唤了几声,书房里都未有回应。
木莲疑惑抬头,还想再继续唤,却见书房的小太监将她拦下:“殿下今日已不在书房,你家主子若是有事,明日再来寻殿下。”
木莲吃了闭门羹,只得灰溜溜回去告知白霜霜。
白霜霜原本在梳妆打扮,一听陈悭不在,气得她差点把镜子砸了。
“殿下这个时候会去哪儿?!”
木莲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她不敢开口,回来的时候,听宫女们说殿下从书房出来就去了兰侧妃的房里。
兰香房内。
陈悭许是因为妒火,一时失控,进门便抱着她热吻。
兰香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朝后退了数步,陈悭却是不依不饶。
一番亲热后,兰香起身去给陈悭倒水,走的时候,特地将帘子拉起。
床尾的帘子后,正巧挂着孟云染给她的画。
“水怎么还没来?”陈悭心烦意乱地撑起身,抬头时刚刚好看到了那幅画。
画中之人越瞧越眼熟。
他疑惑起身,朝兰香问:“这画中之人怎么这么像阮温榕?”
画中之人站在大片的池水旁,身姿绰约,但是面部并不清晰,只能隐约瞧出阮温榕的影子。
当初孟云染画这幅画的时候,总说这是意境。
兰香端着茶水走来,故意露出诧异之色:“殿下是说太子妃?!妾身这画还是三年前一位画师所送,还真没瞧出来是太子妃。”
陈悭越看这画越觉得不对劲:“这画的是哪儿?”
兰香笑着回:“殿下,这画的是咸洲池的山水,听那位画师说,有一日路过此地,便将其山水美人一齐入画。”
陈悭一怔,茶水也不喝了,坐起身将画取下来,拿在手中仔细查看。
待看清画中人的眉眼后,他的手抑制不住颤抖起来。
是阮温榕,两人夫妻多年,她就算是烧成灰,他都能认识。
画中她一袭白裳,像是成婚前。
再往下看,腰间那条银铃赫然入目。
陈悭惊在眼底,瞪大眼睛盯着画看了良久,伸手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画:“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是她?!”
兰香接着假装慌乱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陈悭握紧画,伸手掐着她的脖子:“说,这画到底是从何而来?!”
兰香挣扎着回:“殿下,这画当真是妾身意外所得,只是觉得画工不错,所以才挂在房中。”
陈悭一把将她甩开,再次朝手中的画像看去。
那衣襟上的铃铛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他从未和旁人提起过,就连他身边最亲信的人也不知,不可能会有人特地画一幅画来作假。
而且落水那天,她的确也在咸洲池。
所以,那日将他从水中救起的人不是白霜霜,是阮温榕?!
他的太子妃?!
陈悭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推开门,快步朝阮温榕所住的昭容殿走去,可是走到半道又突然停下来。
他差点忘了,阮温榕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