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稀罕她的原谅?
一回头,就见女儿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门,她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妈妈,你别生气,姐姐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我看着女儿懂事的模样,心底止不住泛酸。
不管她了,暖暖最近学习任务很重吧?
妈妈给你做大餐,好好儿补补!
女儿怔住,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惊喜,愣了片刻后才眨了眨水润的眸子。
不用啦,妈妈工作那么辛苦,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她又乖又软,眼巴巴地望着我。
这一次,我竟从她疏离的外壳下,看出了几分想亲近又不敢亲近的瑟缩。
再也抑制不住,我一把抱住女儿,心中无限悲酸。
这些年我究竟做了什么?
对一只收养的白眼狼视若己出,却忽视了亲生女儿的心理渴求。
明明我才是她的妈妈啊……给乖宝做饭,妈妈乐意!
我捏了捏女儿柔软的脸蛋,然后拉着她去超市大买特买。
收回对胡欣的付出后,经济一下宽裕了不少,连吃了好几天大鱼大肉,还是女儿委婉提议,我才将青菜端上桌。
这天下班,我特意去菜市场买了鲫鱼,准备熬汤给女儿补身体。
回家的时间不算早,一推开家门,满地的果皮、瓜子壳,嘈杂如菜市场。
我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直到磕着瓜子的中年女人不耐烦地大声嚷嚷:死丫头,让你端杯水都磨磨蹭蹭的,你要是我女儿,我早两耳刮子扇过来了!
中年男人面不改色朝地砖上吐了一口痰。
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好奇地四处打量。
胡欣一脸娇羞,和男友打情骂俏。
而我的女儿面色苍白,正端着水杯瑟瑟缩缩。
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我两步上前夺过水杯,将女儿护在身后。
我女儿乖的很,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还有,我家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我冷脸赶人,几个丝毫没有做客觉悟的外人纷纷变了脸。
胡欣脸色铁青,刚愤愤不平喊了一声妈就被中年女人拦住。
刘翠芳一如前世,见了我便堆起满脸的笑,热情中透着谄媚。
亲家母,误会误会,等你们家欣欣和我们家耀祖结了婚,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们今天一家人大老远的赶来,就是想和你谈谈两个孩子结婚的事,他们还小,领不了证,婚礼还是要办的……刘翠芳一边说一边觑我的脸色,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连同胡欣在内的何家所有人纷纷看向了我。
我无视掉他们的期待,将新买的菜交给女儿,然后让她回房间。
客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刘翠芳有些笑不下去。
亲家母,我们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欣欣出嫁,你打算给多少嫁妆?
你知道的,两个孩子还小,以后哪哪儿都要花钱……刘翠芳说完立即给胡欣使了个眼色。
胡欣会意,忙尖着嗓子理直气壮。
妈,我提前辍学,三年学费和生活费给你省了十来万吧?
还有我爸死后,工厂可是赔了100万,我作为他的女儿,嫁妆你少说也要给六十万吧?
我都快被气笑了,刘翠芳还跟她唱起了双簧。
亲家母啊,哪有当妈的不疼儿女的?
你只有两个丫头片子,这些钱啊、房子啊,迟早都是要给她们的。
你放心,欣欣嫁过来,以后我会像疼亲闺女那样疼她!
我还没死呢,连外人都在惦记我的财产。
那彩礼呢?
刘翠芳愣了一瞬:啥?
彩礼。
我面无表情,我把女儿养这么大,这些年没少花钱,你们准备给多少彩礼带走她?
刘翠芳顿时语塞,她结结巴巴:彩、彩礼啊,我们的东西以后都是耀祖跟欣欣的,现在就不用分这么清了吧?
原来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我冷声嘲讽,我就是养头猪,拿去称斤数也能卖不少钱吧?
怎么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在你们这儿不仅要白送,我还要倒贴60万的嫁妆,你们这不是抢劫吗?
胡欣见我丝毫不给面子,当即跳脚。
徐有淑!
你凭什么这么侮辱人……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毫不留情地扇了一耳光。
所有人愣住,我甩了甩手。
怎么?
胡欣没告诉你们,她只是我捡来的吗?
没有我,她早死外边了,现在还来问我要钱,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