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碗黑漆漆的药汤再度摆在我的面前时,我没有丝毫犹豫。
当着嫡母和嫡姐的面,喝了个一干二净。
她们放了心,又假意叮嘱我几句,这才放我离去。
我回到院内,找到我的心腹丫鬟。
冬雪,你替我出去买些红花来。
冬雪虽然困惑,但她对我忠心耿耿,并没有多问。
直到买回红花,她看着我直接泡进水中就要喝下,才赶紧阻拦。
小姐,这么多红花,会很伤身的!
不妨事。
我冲她笑笑,让她安心。
这是上辈子我灵魂未散时,听丁芷柔和嫡母谈话时听到的解蛊之法。
果然,一碗红花下去,我的嗓子眼突然有些发痒。
我咳嗽几下,又呕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看着像条又黑又粗的虫子。
冬雪差点就要尖叫,被我一把捂住了嘴。
此事莫要声张,冬雪,去拿个瓷瓶过来。
冬雪平复了下情绪,点头应下,从屋里拿了个瓷瓶。
我将那蛊虫倒入瓶中,塞好盖子,又放入箱箧的一角。
只等待一个时机,弄死这条蛊虫。
我那伪善的嫡姐就会受到反噬。
成亲那日,丞相府张灯结彩。
不知多少达官显贵前来贺喜,我那父亲笑得脸上的褶皱都快堆在一起。
两位小姐同时嫁给皇子,这是何等的荣光!
嫡母抹着泪,一会儿跟嫡姐说两句体己话,一会儿又拉着我的手。
我和丁芷柔也都红了眼眶。
她是真的,我是装的。
嫡母对我演戏,总归不过是为了贤良淑德,大度容人的虚名。
那我就偏要提起我早逝的生母。
若是我那姨娘看到母亲这般宠我,定然也会在九泉之下为母亲祈福的。
我话说得真挚,嫡母的脸却青了又白,良久才调整好表情。
京城的各家夫人贵女,有几个是蠢笨的?
一见她的表情,便知其中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嫡母那高洁如玉的名声,隐约已经出现了一点点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