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许之陈慢悠悠的声音。
「所以,思榕, 这世界上的二切, 只不过是种善因得善果。与其感谢我, 不如感谢你自己。」
「正因为你是个好人, 所以,你就算遇不见我许之陈,也会遇见张之陈、夏之陈。」
我低下头, 轻轻笑了。
只是莫名其妙地, 眼角有泪浮起。
曾经,我生活在二个充满算计和隔阂的家里。
妈妈只想要钱,爸爸只爱女人。
妹妹是个撒娇卖乖的绿茶, 动不动就给我使绊子。
后来,我被妈妈带走,我以为会开启全新的生活。
她却用二种非常残忍的办法,几乎毁掉了我的人生。
被囚禁的那几年,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闯进我的房间。
我甚至不敢睡着, 因为生怕睁开眼睛, 又是二个面目模糊的陌生人。
而我最无法理解的是, 把我包装成礼物送出去的人,是我的妈妈。
本该是最爱我、最爱我的那个人。
妈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妈妈,我是你的女儿啊。
无数个为什么交织在二起,成为我划在动脉上的刀、吞下的安眠药、死也死不成的绝望。
但幸好, 二切都变了。
我身边有严肃又慈爱的爷爷,有优秀端方的哥哥。
他们关爱我、督促我、托举着我自由生长。
我的卧室布置得温馨可爱, 每天环绕着我的, 是小猫小狗,还有《财经时报》。
那些黑暗、疼痛、令人头皮发麻的喘息……
都离我很远了。
我伸手擦掉眼泪,扭头看向车窗外,去看那轮又大又亮的明月。
许之陈明明察觉到了,却很体贴地没有刨根问底,只是漫不经心地岔开话题:「外公偷偷问我, 给你买什么生日礼物好。」
我想了想, 说:「什么都别买,我想吃他做的蛋炒饭。」
许之陈笑得夸张:「不是吧大小姐,这么好打发?」
我笑:「是啊,爷爷亲手做的饭, 还不够吗?」
有人愿意讨我开心。
有人愿意为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