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构徽宗的女频言情小说《雄才大略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赵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更天,夜幕阴沉。本该寂静无声的城门下,却有队队士兵趁着夜色急行军。城门上守军,已悉数被人剪除,从城墙之上摔了个倒栽葱落地,城门洞开。苗傅也不是个痴傻之辈,在决定铲除奸佞之后,便已做下了筹划。先在城门处安插了人手,破开了扬州府的第一道防御。只是他不清楚,其中正有人推波助澜。“弟兄们,如今朝中宦官当道,恣意无度!我等忠君报国之心,无处差用,自当斩除奸佞,正本清源!护我大宋山河,不枉前人之躯!”城门下燃起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苗傅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康履,蓝珪,恶名远播。王渊酒囊饭袋,只知劫掠百姓。更有黄潜善,汪伯彦之流,祸乱朝纲。大宋上下都该剪除一遍,苗傅军中已达成了共识。“刘将军携一队去请百官,其余弟兄一同随我杀奔皇宫,直取康履首级...
《雄才大略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三更天,夜幕阴沉。
本该寂静无声的城门下,却有队队士兵趁着夜色急行军。
城门上守军,已悉数被人剪除,从城墙之上摔了个倒栽葱落地,城门洞开。
苗傅也不是个痴傻之辈,在决定铲除奸佞之后,便已做下了筹划。
先在城门处安插了人手,破开了扬州府的第一道防御。
只是他不清楚,其中正有人推波助澜。
“弟兄们,如今朝中宦官当道,恣意无度!
我等忠君报国之心,无处差用,自当斩除奸佞,正本清源!
护我大宋山河,不枉前人之躯!”
城门下燃起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苗傅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康履,蓝珪,恶名远播。
王渊酒囊饭袋,只知劫掠百姓。
更有黄潜善,汪伯彦之流,祸乱朝纲。
大宋上下都该剪除一遍,苗傅军中已达成了共识。
“刘将军携一队去请百官,其余弟兄一同随我杀奔皇宫,直取康履首级!”
苗傅上马扬鞭,率军往行在挺进。
一路上遇到些许阻碍,都由叛军尽数斩除,自举事之后不可谓不顺利。
三千兵马在城中肆虐,早知城内守军空虚的苗傅,面对战果,心中不胜窃喜。
直至来到皇城下。
凭借火把的光亮,苗傅清晰可辩,皇城城门大开,且无一名守卫。
苗傅忍不住揉了揉眼眶,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将军,这?”
苗傅的属下也不禁怀疑起来,是不是已经落入了陷阱。
此时,刘正彦携百官前来,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扬州城中并未搜寻到黄潜善和汪伯彦。
苗傅也有些犹豫,不知是不是该再进一步。
可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无论前方是空城计还是有埋伏,自入城之后他都只有一条路走。
更何况,扬州守备空虚,是人尽皆知的事。
仅仅一个行在,难道也能藏三千兵不成?
苗傅也举起了火把,让部众能够看清他的脸,这才开口道:“弟兄们,今夜便是证明我等报国之心的时候,入宫擒康履!”
苗傅稳定住了军心,士兵们都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复行军,入了皇宫正门。
待三千士兵尽数入城,大殿之上,白玉石阶,直到连廊深处,霎时间燃遍了篝火。
火光冲天,近如白昼。
苗傅部大惊,以为当真中了埋伏。
就见殿前逐渐显露出一人轮廓,而后两列分出满身盔甲的殿前军亲卫。
当先那人,身披金甲,手持一杆长枪,睥睨众人,其中霸气令人毛发战栗。
“前方何人?!”
苗傅平复心绪出声询问,此战若不能胜,他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眼前之人所率之兵不过百余,在气势上,苗傅还是压倒性的优势。
项羽持枪而立,瓮声道:“朕乃天子,尔等深夜入宫,意欲谋反吔?”
声如洪钟,响彻皇宫。
听闻是大宋天子,苗傅却并未下马叩拜,而是直言道:“如今奸臣误国,内侍弄权;进退大臣,尽出阉人;赏罚士卒,多出私门!
民惶惶,不知死其所。
吾等自当替天行道,为万民请命!”
手下士兵也皆是挥舞着兵刃,以为援声。
项羽身后的亲卫更是张弓搭箭,两边剑拔弩张,大战似一触即发。
在百官队列中的李纲,不由得为陛下捏上一把汗。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几个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宦官被丢出,滚落到叛军之前。
叛军士兵上前检查,正是康履,蓝珪几名宦官。
康履等人已是满面泪痕,泣不成声。
“官家!
奴婢忠心可鉴,何故遭此横祸!”
康履对赵构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为了赵构的喜好,尽力逢迎。
也因此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诸如强抢民女,搜刮民财,私占土地,迫害百官。
但对于一心成就霸业的项羽来说,称之为首恶并不过分。
故而,项羽意欲弃之。
可苗傅从没想到官家能这么轻易的就将宦官交出,心中十分诧异。
在他眼中,这可都是官家的潜邸旧臣,可以说要不是赖他们的照顾,官家一路南逃还不知有什么变故。
对于他们,是祸国殃民的奸贼,对于官家的的确确是心腹。
就这么轻易的,如同丢垃圾一般的丢出来了?
目的达成的太轻易,让苗傅,刘正彦都始料未及。
正因如此,苗傅自以为看到了官家的懦弱。
官家本是徽宗第九子,只是阴差阳错登基,根基并不深厚。
而且身处那个位置,如何能不贪恋皇位呢?
所以面对虎狼一般的叛军,只能将心腹宦官交出。
苗傅捋清楚了逻辑,既斩康履,便欲要更进一步,又道:“陛下一路南下,从未整军备战,令河北之民遭金军践踏,当为首过,而他们不过小恶。”
“臣今顺天除贼,亦献忠言,陛下不当即大位!
当拟诏,为内禅之事!”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项羽迎风不动,大笑了三声,“朕不为君,何人能为君?”
随后张弓搭箭。
只听嗖的一声,羽箭划破夜空,正中城门楼下叛军大纛。
百余步开外的旗杆应声而断,叛军不禁乱了阵脚。
时人皆知,能射百步的硬弓,当为五石(三百斤)以上。
殿前精兵开弓一石五斗为合格,阵前名将多开三石弓。
叛军们手里用的,不过一石弓,相比于官家所展露的武技,好似幼童的玩具。
能开是巨力,能射中更是武艺非凡。
阵前震慑的目的已达到,项羽又朗声开口道:“若朕不率军以抗金,何人能为之?
挟天子之位,尔等意欲造反?”
众人还未从项羽施展的武力中回过劲儿来,又被吼声惊吓,叛军军心已是涣散。
一侧杨沂中也上前,对苗傅叫道:“蠢货,一路北上你难道不知陛下刚在大仪镇大胜金军?
如今金军随时有南下的风险,你还率部作乱,难不成是金军的奸细?”
状况百出,苗傅心中早失了计较,被杨沂中问得哑口无言。
见苗傅已不能言,叛军将士更加慌乱,不禁怀疑起统帅的真实目的来。
而接下来,官家一句,更是击溃了叛军将士的心理防线……
各路收到扬州捷报,军民皆振奋不已。
本是溥天同庆的大好事,扬州城内,却有一行人怏怏不快。
黄潜善,汪伯彦,康王府的潜邸旧臣,深受赵构信任。
在应对金军之事时,二人在主战和主和之间,却选择了主逃。
携赵构一路从大名府逃到杭州,杭州甚至不知足,还为赵构开启了大航海时代,从钱塘江出海,在大海上漂泊了五个多月,才又靠岸。
赵构也不愧是高梁河车神的后代,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金军精锐骑兵“搜山检海”,都无法寻到他的踪迹。
当然这是史书中的记载。
如今,扬州城内一处私家园林,正由他们二人占据着,以作临时居所。
是夜。
二人同在一处堂内,对斟香茗,却皆不言语,房中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安静。
倏忽,堂上香烟飘动,入门走进来一人,脱去身上斗笠,露出相貌,竟是项羽身边亲近侍从,康履。
“康大官,你来的忒慢了些。”
汪伯彦用杯盖刮着茶杯,除去茶沫,美美的品了一口,神态悠然。
康履脸色却难看的紧,坐临二人身边,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茶,才道:“你二人根本不懂我的难处!”
“旧时官家五日必幸一红丸,入了扬州城后,我照旧为官家搜寻民女,费了好一番功夫。
待送入宫中之后,却被官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若不是旁人直说好话,官家似是要将我吊死在城门楼!”
“而后,我在官家左右,再不敢擅自做主。
今日,亦是偷偷摸摸,待官家歇下才敢外出。”
“你二人不知,官家如今有多勤于政务,非但手不释卷,还总召臣子入对,真是变得天翻地覆。”
根据康履的形容,汪伯彦更加坚定自己的推测,便循循善诱道:“康大官,你以为我们这些康王府的旧臣,如今的富贵是从哪来的?”
康履长叹一口,“那还用说,自然是官家。
你二人擢升最快,哪够相位的资历。”
汪伯彦又道:“可如今官家一入扬州府,再不与我等亲近,更是不容商议,决心抗金。
你我都是跟着官家一路从北边退下来的,难道不知官家何种性情?
怎得随着张俊,杨沂中外出一夜,就变了模样?”
康履听出汪伯彦是话里有话,皱眉道:“你二人与咱家还有什么弯弯绕?
难道怀疑官家不是旧时的官家?
南下一路,我与官家可是寸步不离!”
“那如今官家性情大变,你作何解释?”
黄潜善也补充道:“你方才也说了,官家最喜女色,南下再南都未曾缺了宫人。
如今却全不顾女色,甚至不用侍寝,何解?”
康履一直也是疑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官家被他们蛊惑了?”
汪伯彦继续道:“无论如何,当下官家最是青睐主战之人,尤其张俊,杨沂中,实是简在帝心。
只是与官家同往了一次大仪镇,战果还说的不明不白,官家就能有如此转变。”
黄潜善同时煽风点火,“若是再让陛下与武官亲近,岂还有我等活路?”
汪伯彦又道:“官家幼子本随太皇太后南下杭州,如今官家不再南狩,算着日子他们也该北归了。”
“护送皇族亲眷的是苗傅,刘正彦,他二人皆是将门出身,与张俊,杨沂中是沆瀣一气。
明日你定不能让他二人见了陛下,不能与他半点好脸色。”
“康大官在外,代表的还是陛下的意思。
不能让主战一派再添武将了。
若是势大,他们必定劝说陛下固守城池,以拒金军。”
“可你我皆知,金军不可抵御。
如今更是坑杀了拔离速,定会招致金军狠毒报复,若不言和,到那时你我皆是有死无生!”
闻言,康履身上冷汗直流。
汪伯彦,黄潜善二人说的头头是道,他们关系也素来紧密,康履便被二人说服。
“我明白了,这几日我也会多与官家提一提旧时的事。
若是坐视武将势大,岂不又造了一个五代十国?”
汪伯彦,黄潜善连连点头称善。
“康大官还是有眼光的……”……苗傅,将门子弟,祖父一辈便已是殿前都指挥使,家境优渥。
本人亦是青年将领,自负才华,无处施展。
如今正是山河破碎之际,自小习武的苗傅早就打算闯荡出一番大事业,恢复昔日祖上荣光。
胸中似有团火,久久不能熄灭。
可因他资历过浅,只安排了一个护送皇族亲眷南下的差事。
行到一半,又因为陛下暂不南狩,而留重返了扬州城。
心中是早已积蓄了怨气。
行在队列之前,远处已依稀可见扬州城。
苗傅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入城面圣,求一份前线的差遣了。
未等入城,却是先见了一行宦官,率了些宫廷侍卫,为首则是素有恶名的康履,令苗傅十分不喜。
“咱家奉陛下谕旨,接昭慈圣献皇后,皇子入宫!
尔等的差事已完了,在城外驻扎,不可入城惊扰了百姓。”
未待答话,又一行人与苗傅擦肩而过。
是与康履,蓝珪等宦官牵扯颇深的都统制王渊。
他也有一车队,非是拉人,而是满满的金银珠宝,南下一路,他所搜刮的民脂民膏。
只与康履交换了个眼神,王渊便被放行,领着士兵往另一旁城门去了。
交接车队,对他所部的士兵颐指气使,从始至终康履都没与苗傅再言语一句。
甚是轻视他,令苗傅更加气愤难平。
就在此时,苗傅手下一裨将道:“统领,王渊那厮沿路搜刮百姓,车上装了满满的金银。
其中定少不了给康履,蓝珪之流的好处,通行都不受盘查。”
“而我等护送皇族亲眷,不求大功,是连见陛下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实在令人心中不平!”
见手下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苗傅便火气愈盛,“此等奸佞,我等杀之,才是为国除害!”
朝中有黄潜善,汪伯彦之流,官家身边有康履,蓝珪,在外还有王渊这种败类。
苗傅心中敲定注意,要除之而后快!
清晨,梅雨来的恰到好处,天空中淅淅沥沥落着雨滴,冲刷着扬州城的污秽。
石板路上斑斓,不见一处血污,好似昨天夜里的兵荒马乱并未发生过一般。
路上贩夫走卒依旧如常,或有茶摊上的茶客三三两两议论着昨天夜里的事。
兵荒马乱的世道,百姓悠悠之口,更是堵不如疏。
城门各处,皆有宫中禁卫张贴起告示,引得过往百姓驻足围观。
“中书侍郎黄潜善,枢密副使汪伯彦为金军奸细,伙同都统王渊,苗傅等人欲犯上作乱,献天子以保平安,非人臣之所为也。
是夜,由朕亲自剿乱平息,民可无忧。”
“自朕入扬以来,纳谏言,兴国事,宽民之法,罢冗食之官。
放斥宫嫔,积粟训兵,待寻机还于旧都,民尽可安矣。”
原本还惶惶不安的百姓,见到有天子的诏书,才明白昨日夜里是怎么一回事。
当下也尽抒己见议论着。
“这些狼心狗肺的庸官,竟然还串通金人,献官家求和,真是该一刀砍了了事。
难怪昨夜听见一阵的兵戈声。”
“官家如今决心抗金是好兆头,听闻北方宋人活得不如奴役,实在怪可怜的。”
“哎,只要扬州城能保住就好了,金人若是能敌,官家也不至于一直南下到这里来……”适时,人群中挤出一姑娘来。
面若皎月,眼若明星,脸颊似是削成,有着绝世独立,不该存于世的弧线美感。
眉间难掩英气,就连穿着也是长袍,长裤,男装打扮,反倒衬得活泼伶俐。
姑娘快步走上路边停靠的马车,一屁股坐在绣蹾上,便与车中的宫装妇人道:“好像并没发生什么事,亏我们闻声之后连夜赶路,也是白来了一遭。”
妇人从袖中取出帕子,一脸心疼的给姑娘擦着鬓角,捋着发丝,“都说你不用跟来了,非要来,来还非要在外面和他们一群糙汉子骑马来。
姑娘家家的,整日风吹雨打,脸都快黑了。”
“黑点挺好,待我穿上盔甲,就不易辨别出我是男是女了。”
妇人一脸的无可奈何,只宠溺的摸着小姑娘的头,也不多劝说。
心里念着,“毕竟红玉出自将门,有这份心思实属正常。”
两人正闲话间,车架的门帘又被掀了开。
探头进来一彪形大汉,燕额虎颈,须髯如戟,开口也正如武官般粗狂的嗓音,“夫人,这就到客栈了。
我得先入宫面圣,若陛下有命,使我去留,到时候再做打算。”
说话的便是被后世誉为中兴四将之一的韩世忠,而马车中坐的,便是他的原配,秦国夫人白氏。
“相公去吧,不必惦念。”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正在剥瓜果的梁红玉,韩世忠又嘱咐道:“当下扬州城也不安稳,昨日才生了那荒唐事。
小玉儿,你可不许乱跑,就在客栈里等着。”
梁红玉却把头偏向一边,好似没听闻一般。
韩世忠不由得因气生笑,“这女娃,不成家只在外面疯跑。
夫人不如准她许给我了,收进房里严加管教才是对她好。”
白氏和梁红玉因为这一句,立即就同仇敌忾起来。
白氏瞪了韩世忠一眼,道:“你休想打她的主意,她父母故去时将她交由我照看,岂是寻来与你做小的?”
梁红玉也瞪起眼来,如同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一般,“我要嫁也要嫁顶天立地的好汉,能以一敌万的厉害人物。
才不是你这种草包,遇见金军只知道跑,哼。”
韩世忠苦笑一声,心想,“那是我想跑吗?
皇帝下令怎能不走?”
他也没必要和小丫头因这种事纠缠,只好道:“行,那就寻你的好汉去,看谁能以一挡百,喝退金兵。”
韩世忠斜乜了一眼,满不在乎的出了门,乘快马离去。
待韩世忠走得远了,梁红玉立即跳下车来,通过车窗,与里间的白氏道:“夫人,我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还不等白氏应声,梁红玉便已挥着手跑远了…………皇宫,大殿。
一夜的折腾,百官满面疲态,鉴于官家此时正端坐在大殿之上,便也没人敢言辛苦。
昨日夜里,官家以身入局,亲力破贼,又上演了一出令百官一震的“辕门射戟”。
今日都还生龙活虎一般,做臣子便更得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带罪人黄潜善,汪伯彦。”
如今陪同项羽上朝的宦官,已经换成了邵成章,宣下项羽的差遣,不多时就有披甲禁卫挟持着二人入殿。
前一日二人上朝时还十分体面,列在百官之前,而这一日却已是蓬头垢面,步履蹒跚。
“黄潜善,汪伯彦,罔顾皇恩,身为朝廷重臣,与金人暗通款曲,其罪一也。
蛊惑天子南下避祸,怠于应敌,致应天府陷落,百姓惨遭屠戮,其罪二也。
党同伐异,以公谋私,驱逐忠臣,在政谋身不谋事,其罪三也。
无施政之方,无济民之实,流民饿殍遍野,庶民罹难,其罪四也。”
“今陛下有旨,鉴黄潜善,汪伯彦二人之罪罄竹难书,处斩立决!”
宋朝是一个很少对文官行刑的朝代,称与士大夫共天下,即使是犯错,也顶多是流放贬官,一贬再贬。
今日,当堂宣旨,要将二人问斩,等于说打破了这无形中的君臣默契。
而黄潜善和汪伯彦,就算后人再怎么粉饰史书,也注定留下佞臣的一笔。
百官无人不惊。
面前这个瞧着温文尔雅的官家,与昨日夜里引兵厮杀的官家并无二致,雷厉风行之态,实是如出一辙。
但昨日之事闹得太大,当下百官尽是哑口无言。
项羽环顾众人,开口道:“孰有异议?”
百官无人向前,为黄潜善,汪伯彦说情,也等同于默认了官家对文官的行刑,日后官家也再难受教条束缚。
黄潜善,汪伯彦木讷讷说不出话来,他们已然没了士大夫最后一丝体面,断了脊梁,又被禁卫带离了大殿。
项羽则是一身轻快,终于从前的罪过,有人担下了。
日后的作为,便就看他挥斥方遒了……
回城之后,韩世忠的脑中依旧难以清醒。
今天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
起初以为官家被奸臣蒙蔽,故而一再溃退,整个朝堂都混乱的不成样子。
可今日一见,官家堪为统帅,似马上皇帝,有开国之能。
那一手骑射简直惊为天人,他都远远不及。
如此看来,他得用上十二分的心血做事了,否则恐怕都难入圣眼。
如今他正得圣眷,虽然不知是怎么得来的,可若是做不好差事,何止是将路走窄了,简直是走死了。
浑浑噩噩的进了客房,反倒是白氏喜滋滋的迎了过来。
“如何?
昨日大爷还说官家不用人,今日不就唤你去检阅军营了?”
韩世忠愣愣的点了点头,“是,去了。”
白氏依旧给韩世忠揉着肩,“官家可说要提拔大爷?”
“说了,陛下要任命我为水师提督。
监管造船和操习水兵。”
白氏心喜,连连称赞,“这下好了,水师与殿前军都是同样建置的两营军队,大爷的官职并不在张将军之下了。”
见韩世忠总是呆愣愣的回不上话,似有心事的模样,白氏疑惑问道:“大爷,你怎得不高兴?
难道水师提督不是个美差?”
韩世忠回过头,“那倒不是,只是……只是什么?
吞吞吐吐,你哪像个要做大官的样子?”
白氏皱眉不满道。
“只是,如果我说官家知兵懂阵,且有韬略,更能上马开五石弓,左右轮转,骑术比金人还强,你会信吗?”
韩世忠不但口中说着,手上还比划着项羽拉弓的姿势。
轻松写意,好像在倒酒一般。
始终在另一张桌案吃瓜果的梁红玉,终于忍不住捧腹笑道:“大爷,你莫不是在外面撞到头了?
要是官家有你说的那么厉害,能一路逃来扬州?”
白氏瞪起眼睛,梁红玉又马上收住了嘴,不再言语,专心的剥起果皮。
韩世忠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但是今日在军营之中,满营的将士都看见了,真做不得假。”
白氏沉吟片刻,又问道:“我记得大爷都拉不得五石弓吧?”
韩世忠点头,“骑射固然拉不得,我只听闻如今宗老将军麾下有个姓岳,字鹏举的小将,能开重弓,比我更强些。”
“也就是说,大爷的武力其实比不得官家?”
韩世忠同样不置可否,“今日看是比不得了。
也难怪陛下能有大仪镇大捷,亲自引兵平定苗刘,王渊,我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官家才是最具武勇的那一个。”
“这消息就算是有金人细作传回上京,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梁红玉轻哼了一声,依旧对韩世忠所言,极为不屑。
适时,又有宦官入内。
一开门,见是邵成章,如今官家身边的第一近侍,韩世忠不得怠慢,与妻子一同上前。
“邵总管,没成想是您亲自走一遭。”
白氏也欠身一礼。
邵成章满脸堆笑,“无碍,今日官家检阅定是十分满意,自回宫后心情大好,咱家看着也高兴。
陛下说要擢升你为水师提督,这任免还要通过中书和吏部,还需稍待时日。”
“不过,日后你免不了福建,两淮奔波,官家念在你家中还有妻儿,便在扬州城为你置办了一所宅子。
这样一来,你也能安心为官家做事了。”
如此圣眷,韩世忠更是受宠若惊,忙道:“多谢圣上,多谢邵总管。
下官无以为报,定当肝脑涂地,效忠官家。”
邵成章摆了摆手,“诶,不必谢我,只记得官家的恩情便是。
尔等本就是大宋的忠臣良将,在黄,汪之流主持朝政之时被排挤,咱家看得也是心急。
如今,韩统制能一展才华,咱家看着也舒服。”
退回了白氏递上的红封,邵成章便就原路折返。
白氏手中捧着红封,也有些懵懵然,“官家忽然如此器重大爷,究竟为何?
若是从前,恐怕这差事也得由兵部张大人,中书吕大人,即便是殿前军还有刘将军在大爷之前,这……”眼前确实都是好事,可来得太过突然,又那么不合逻辑,让人难免觉得有一丝诡异。
不过还是韩世忠先缓过了心绪,“事已至此,定然要为官家竭心做事,以报圣眷。”
又看向一旁的梁红玉,“之前你说的那个向家的小子呢?
我麾下正缺人手,他若想谋个一官半职,如今正是好时机。”
梁红玉撇撇嘴,“我哪知道?
禁足一天了,我都没出去!”
……皇宫中,项羽与禁军统领杨沂中正在廊道中漫步。
项羽自许勇武,天下无人可挡,但终究因为腹背受敌,众叛亲离最后导致了失败。
如今,面对军力远超宋朝的金军,他同样需要帮手。
即便没有韩信领兵打仗的能力,至少忠心能比龙且,以免他一人成孤军。
经历了韩信叛出,琼布投敌,重来一世的项羽已经从史书中读懂了,如何对待自己的下属。
只以战功分配金银珠宝,并非所有人之好。
犒赏三军,固然能轻易收获士兵的忠诚,但对于将领,尤其能将,亦不足为道。
“朕升韩世忠为水师提督,又任免吕颐浩兼楚州知州,统左军驻守,却未能给你升官,你可有怨言?”
廊下,项羽停住了脚,回首与身后的杨沂中说道。
杨沂中一愣,不知官家何出此言,“臣为君事,何来怨言?”
项羽手拍栏杆,笑着道:“朕升张俊为都统制,韩世忠都能有怨言。
心中不平,人之常情,在所难免。”
“不过朕不用你,并非朕以你不如韩世忠,吕颐浩。
朕尝闻,你出自云州杨家?”
杨沂中默默点头。
北宋将门杨家与其余折家,种家,姚家相比,实在是破落的不成样子,以至于他在朝中都无颜提及祖上的名号。
谁不想恢复祖上的荣光呢?
项羽看出杨沂中的心思,又是大笑了两声,“哈哈,好男儿生于乱世,岂无扬名立万之机?”
说着,项羽转身,携杨沂中来到一片空地,从一旁兵器架上取下一杆长槊。
顷刻间四周砂石环走,树干摇晃不止。
长塑在项羽手中,似能开山碎岳,撼天动地,令杨沂中看得入神。
“杨家以枪法有名,朕这一手枪法比之如何?”
“臣等,远不如矣。”
山谷之中,并不利于大军列阵。
即便金军此刻有万余人,却无法发挥出真正的实力。
辎重起火,大部分人又急于灭火,场面混乱不堪,无法与宋军对敌。
且宋军本就不是打着歼灭他们的目的来的,只是点燃辎重粮草,并不恋战,几轻骑没入山林之中,金军又不好追赶,可以说是将地势地利发挥到极致了。
各山头灰尘滚滚,旌旗招展,又不知有多少兵马,遂无金军裨将敢贸然行动,皆列阵以待大帐军令。
而大帐前,已经上了头的阿里刮正挺枪跃马,上前挑战项羽。
他是从未料想过,宋军中能有如此神人,心里根本没做准备。
斩杀拔离速自然是可以吹嘘的战绩,但要说马上功夫远远超过自小与马作伴的女真人,阿里刮是完全无法相信的。
持着大金的骄傲,以及从前对于宋军无往不利的战绩,阿里刮长枪刺出,却直接被项羽一个闪身躲过,直接夹在了腋窝之下,而后便扯不回来,动弹不得了。
项羽一面扫杀金兵,一面将枪杆上提,竟将阿里刮直接从马鞍上扯了起来。
阿里刮赶忙放手,眼看着项羽持着他的长枪投出,扎了一串的金兵。
阵前被缴了兵器,试问还有比此更屈辱的吗?
阿里刮大怒,从身边士卒手中夺来兵刃,吼道:“将此人拦住!
岂容他在此地撒野?”
听见身后将官发号施令,项羽才知道方才与自己触敌的并不是小喽啰,而是这支军队的指挥官。
项羽拨转马头,便向阿里刮冲去。
眼见着金甲将领奔着自己而来,阿里刮已心生惧意,连忙招呼左右,“快拦住他!
快拦住他!”
金兵在阿里刮身前结阵,阿里刮更是弯弓搭箭,朝着项羽连开数箭,全然不避项羽周遭还有金兵。
和他不知项羽巨力一般,他亦不知项羽这一身重甲,实在刀枪难入。
箭矢射中项羽身上,只擦出火花,稍有痛感,便坠落一地,还不如对他身旁的金兵造成的伤害大。
项羽冒矢而进,势不可挡,周遭金兵接连倒飞出去,直逼阿里刮身前。
临近,阿里刮终于反应过来,“快,先砍战马!”
可已经是太近的距离了,完全来不及抢夺先机,项羽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击,直接破开了他身前结阵防御的金兵。
被项羽横扫击中,即便身穿盔甲,其中也是五脏俱碎,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再难起身。
如此近距离,阿里刮才意识到来人的恐怖。
凭此勇力,可以说金朝中无人是其对手,就连在军中威名赫赫的娄氏,兀术等人,也全不及也。
既此勇力,临阵对敌,已难是其对手,更何况被人算计偷袭。
心中百转千回,阿里刮已呆愣在原地,忘记了逃跑。
瞬息之间,身已背创,被项羽一枪拍飞了出去,只头盔挂在项羽的枪尖上。
项羽畅快大笑,朝着周遭金军挥舞枪杆,“将军被斩,尔等金狗何人敢与吾一战?”
将军的头盔,那便已与首级无二。
将军亡,士兵亦再难活,周遭金兵赶紧舍弃了围攻项羽,先上前救护阿里刮。
项羽身后侍卫也看准机会,斩断金军旌旗,与四周点火。
熊熊火光直窜天际,山上宋军以之为号,再一次从山坡上冲下,杀了个回马枪。
项羽并不是被缠斗阻拦,被迫留在军中,而是有意为之。
以他阵为我阵,自己坐镇中心,指挥着山上兵马,再一次围绕着他身侧,来了一通冲杀。
宋军的骁勇打了迪古不一个措手不及,才将将稳住军心,如今又被动摇。
自阿里刮被击溃的消息传遍军中,势头更是愈演愈烈!
迪古不立即传令自己的所有裨将,先掩护粮草辎重,自己则是率亲军前往接敌,顶替阿里刮部。
可一入阵,只见一金甲将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好似一辆战车一般,在军中无法阻拦。
眼见已经率全部宋军,突出重围,往西侧而去。
回身看着火光遍天,硝烟弥漫,满地金兵尸首,辎重成焦炭,迪古不来不及查验阿里刮的伤势,立即与将士下令,“轻骑,随我追击逃敌!
若是如此让宋军走脱,本将有何颜面再见将军?”
说罢,迪古不身先士卒,率领本部兵马,追赶项羽而去。
……宋军兵力数倍少于金军,却发挥了超乎想像的能力。
虽人人力竭,满身鲜血,但脸上都洋溢着笑。
杨沂中更是追随到项羽身前,激动道:“官家,我从没打过如此胜仗。
不对!
宋军从未有如此胜仗!”
项羽轻笑了两声。
曾几何时,他以三万骑兵,追杀刘季六十万,这一点胜利算得了什么。
还是提前在山上设伏,偷袭敌军,使其收尾不能相顾。
军心轻浮,项羽又与左右传话,道:“当下还不是言功的时候,对敌亦折损了不少弟兄,能活着回到楚州城才是关键。”
“身后有敌军追杀,还不是大意的时候。”
杨沂中立即恢复了神情,传令各处,使之小心谨慎。
宋军尽占得先机,但终究因为马匹不如金军健硕,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然越来越近。
一片旷野之中,是宋军最怕的地形。
金军的骑兵实在精锐,而且此时身后,迪古不率领的是五千骑兵,人数占优太多,若被包围,定然难以走脱。
杨沂中再赶到项羽身边,禀报道:“官家,敌军已经追上来了,不出几里,定然将我军包围。”
项羽大喊道:“让将士先行,不要回顾朕!”
随后一扯马缰,逐渐退到队伍之后。
于马上立定,项羽终于取下包裹好的强弓,迎着朝霞辉光辨认来敌,拈弓搭箭宛若弦月,连发三箭。
金军之前的迪古不,眼见着于百五十步外飞来箭矢,心下大惊。
一箭射中胯下马眼,两箭直中胸口。
好在迪古不这等将领地位较高,盔甲中隐有护心镜,只是将护心镜击碎,并未得致命伤。
但还是因为吃痛,马匹难控,跌落下来。
金军的追击速度即刻慢了下来,项羽拍马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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