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过去三年的经历,已经足以让我平静面对任何事情。
可我看到那些照片,还是被她们的无耻,气到脸色涨红。
我回家没找到容秋月宋芷柔蒋恒,戴着口罩帽子,直接冲去宋家别墅。
蒋恒拿我的设计稿参赛,进了最后一轮,宋芷柔跟容秋月在为他办派对庆祝。
“我这个庆祝派对,你跟狗不能进,赶紧滚,不然我叫保安了!”
蒋恒戴着从我手里抢走的劳力士,拦在我眼前。
以前他怕我录音,就算跟我单独见面,也是假模假样,从来不会说这么刻薄的话。
这次却半点不遮掩了。
我强压着怒火:“用不着叫保安,我问完就走:去医院传染科的人明明是你,为什么要抓我顶包?
我已经把她们让给你了,连我用五年画的设计稿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我走丢后,我父母领养了蒋恒。
他代替我过了那么多年好日子,但我并不嫉妒他。
我被认回程家后,也从未跟他争过什么抢过什么。
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蒋恒,他要这么害我、针对我!
听见我的话,蒋恒情绪激动起来:“让?
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好心,那是我自己抢来的!
谁让你不知好歹,不肯回去娶那个植物人,你不娶就得我娶,我才不要!”
“我爸妈没想过让你娶。”
“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们程家资金链出问题,只能白家帮忙。
他们舍不得亲生儿子嫁去冲喜,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就这还慈善家呢,我呸!”
我爸妈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这么说他们?
我气得双目猩红:“蒋恒,你……啊!”
蒋恒大叫一声,突然坐倒在地上惊呼出声,手中酒杯也摔碎了。
下一刻,我被容秋月用力一把推到了地上。
“程、航!
我有没有告诫过你,不许再欺负阿恒?
再欺负他,就从我家滚出去,继续当你没人要的孤儿!”
我头撞在墙上,眼前阵阵发黑,手掌里刺进了玻璃碎片,疼得说不出话。
可容秋月看都没看我,扶起来蒋恒,拉着他就走了。
不远处宋芷柔看到这一幕,连忙走了过来,但也不是关心我,而是担心我闹事。
向来温柔好脾气的宋芷柔,粗鲁地把我拽出宴会厅。
“阿航,今天是阿恒的庆祝派对,你别再闹了好吗?
不就是几张设计稿吗?
你以后再画就行了!”
那是我五年的心血!
人生有几个五年?
我推开她,声嘶力竭道:“我今天来不是为蒋恒偷我设计稿的事,是因为热搜。
得脏病的人明明不是我,为什么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你声音小一点!
阿恒可是未来的国际赛事金奖得主,让人知道他得脏病,他的名声就坏了,还怎么见人?”
宋芷柔明明是我女朋友,她带其他男人去酒店三人行,陪他去看脏病,还把脏水泼到我头上,却连半分心虚都没有,只顾着责怪我。
我从未有过的恨她:“那我呢?
我就不怕被人骂吗?”
“反正会得奖的人也不是你,你被他们骂几句也没事。
你不用担心名声问题,以后我会嫁给你的,我的嫁妆就够你吃一辈子了。”
宋芷柔说得浑不在意,好似这就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自从山洪的事过后,她总是能为了蒋恒,这样理所当然伤害我。
我看着她。
还是熟悉的脸,却让我觉得陌生。
宋芷柔可能自己也觉得心虚,避开了我的目光:“阿航,你好自为之吧。
要是你再闹,我会跟你分手。”
“那就分手吧。”
这不是我第一次说分手。
她以为我最后还会灰溜溜跑来跟她求和好,没当回事,只瞥我一眼,就走了。
我透过玻璃,看着蒋恒捧着奖杯,被容秋月宋芷柔拥护在最中间。
享受着本属于我的荣誉,还有友情和爱情。
察觉到我的注视,蒋恒扔给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没过一会儿,手机响了。
蒋恒:跟两个女人一起长大,连她们的心都拢不住,你可真没用。
每次看你被她们欺负的样子,真窝囊啊,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
对了,你的设计稿好像能帮我拿到金奖,让我在全球出名,气不气?
气也没用,你要不回去你的设计稿,还得替我顶包得脏病的事!
他才发过来就飞快撤回了,跟以往一样。
我紧紧攥着手机,希望他抄袭暴露时,还能这么嚣张!
还有得脏病的人不是我,我不可能背锅!
我联系私家侦探,让他想办法从医院拿到蒋恒挂号的证据。
“好的。
对了,那个姓蒋的多次栽赃您的证据,我已经拿到了。
但是东西太多,整理出来可能还需要几天。”
“没关系,什么时候处理好,什么时候时候给我就行,不急着用。”
我巨额请到知名私家侦探,本来就是想尽快找出蒋恒自导自演害我的证据,拆穿他的真面目,想要跟宋芷柔容秋月化解误会。
可从容秋月把我推下泳池,宋芷柔对我见死不救那刻起,我就对她们彻底死心了。
我已经不在意她们对我的看法了,自然也不急了。
我自嘲笑了笑,收起手机,回了住处。
行李已经收拾了大半,只剩一部分。
我不想在这里家里留下半点痕迹,想留的收起来,不想留的就扔、卖。
到最后,除了我手边一个二十寸行李箱,家里属于我的东西,只剩下那个厚厚的相册,还有一玻璃罐彩色纸鹤。
相册是我从小到大跟容秋月宋芷柔的合照。
她们曾说,每年都要至少拍一百张合照,老了都是回忆。
可她们已经失约三年了。
彩色纸鹤也是她们一起叠起来,送我的礼物。
她们说,每个纸鹤可以向她们许一个愿望。
可我被蒋恒冤枉时,拿出纸鹤求她们相信我,她们却把纸鹤踩烂了,让我别那么幼稚。
我拿着相册跟纸鹤出去,堆放在一起,点燃。
“你在干什么?”
快烧完时,容秋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