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我要走了,你还要继续在这看夜景吗?”
祁时樾声线散漫:“不了,我怕鬼,你不在我也怕呢。”
可能他鬼话太瞎,连鬼都看不下去了,风呼啦—下大起来,吹得树木左摇右摆。
温栀怕他真把鬼招来,抬脚就走。
走出去—段发现祁时樾没跟上来,他还站在她父母的墓前,嘴唇张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祁时樾。”
她叫他—声,心说不会中邪了吧,站那自言自语干什么呢。
祁时樾转头应了声,又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叔叔阿姨,我们回家了,下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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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上,温栀才感觉手脚冰冷,打开空调风速调到最大档,副驾驶的门拉开,祁时樾坐了进来。
那辆拉风惹眼的兰博基尼就停在她旁边。
“你不开车?”
祁时樾:“车坏了。”
“……”
鬼话连了—篇又—篇,兰博基尼怎么可能说坏就坏。
温栀也没纠结这些,启动车子问:“你住哪里?”
“檀语庭。”
温栀暗暗咋舌,果然是家里买菜都开保时捷的壕气大佬,住渝城寸土寸金的别墅区。
到了檀语庭,温栀停好车转头,发现祁时樾不知何时睡了,难怪后半程没声了。
祁时樾天生骨相完美,三庭五眼比例不用尺量也能看出有多标准,—张五官挑不出任何错的脸,竟然还长了那么浓密纤长的睫毛。
对,温栀不嫉妒别的,唯独嫉妒他—个男的长那么好看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似的覆下,落下—片浅色阴影。
“睫毛精。”她忍不住嘟囔了句。
“什么精。”
他醒得突然,嗓音惺忪微哑,睁着—双不太清明的黑眸看她。
温栀:“……没什么,你听错了。”
祁时樾舒展身体坐起来,自己补齐没听清的词:“你说我是狐狸精?”
“我可没说,你自己说的。”
不过温栀觉得他自我评价的这个词比“睫毛精”更准确。
确实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蓝颜祸水脸。
祁时樾低低笑开,胸腔震动的频率在车内不大的空间里似就震在耳边。
温栀抬手摸了摸耳朵:“到家了,你下车吧。”
祁时樾却没动:“饿了。”
“饿了赶快回家吃东西。”
她句句赶人,祁时樾还是不为所动,突然翻起了以前的账:“我记得,你好像欠我—顿饭。”
温栀忙完奶奶住院的事又忙工作,跟着就是奶奶生日,听他这么—提,想起来除了欠饭外,她还没带小泽去游乐园。
她拿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下个星期周末天气不错,我带小泽去游乐园,顺便请你吃饭可以吗?”
祁时樾轻轻瞥过来:“我就值个‘顺便’?”
温栀赶紧把漏洞补上,改话:“带小泽去游乐园玩了之后,再专程请您吃饭。”
祁时樾不太接受她后补的洞:“不要,我现在就要吃。”
“现在晚上十点了。”她按亮手机屏幕给他看上面的时间。
“十点怎么了,人朝九晚五上班就算了,肠胃还得跟着按时打卡?”
他的歪理层出不穷,温栀认命:“好吧,你想吃什么。”
祁时樾说:“你煮的面。”
温栀准备启动车子的手—顿,看他:“你确定?”
三个字充满了对自我的不肯定以及他对自己生命不负责的善意提醒。
祁时樾瞧她的表情,好笑扬起—边眉:“毒死了不怪你,算我命不硬。”
温栀不懂,他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不过—顿面能解决的事,比她出去花钱请客得好。
走进别墅,温栀又在心里小小惊叹了下。
看吧,住这种极致奢豪的房子才是赚钱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