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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沈鹏齐全盛 全集》精彩片段
不得不说,沈鹏这举动很讲究,滴水不漏又把陈北伟推到了浪尖上,陈北纬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他还是麻利地站起来,说:“是,沈局,我们立即进行专题研究。”
沈鹏点点头说:“恩,这执法腐败的消极影响不可低估啊,我们头上戴着是国徽,作为执法者,不能把我们的社会公正和老百姓的希望腐败掉,把我们人民的心也吃了啊。”
陈北伟耐心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心里却在骂街:老狐狸。
沈鹏手拿起一份江州都市报,里面的一个专栏很快吸引了他的眼球:……依据《廉政准则》和《党纪处分条例》中的相关条款,江州市公安局提出了处理意见和建议:决定对参与赌博的魏明辉给予撤销党内职务、行政撤职处分,对其他涉赌人员也按相关规定作出处理。
沈鹏看把报纸放到一边,心里嘀咕了一下:这效率还不错嘛。但是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可是这样的心情很快消失了。
刘东升敲门进了沈鹏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神情明显有些不安,他说,“沈局,城北购物广场发生了一起大型的群众斗殴恶性事件,你看……”
沈鹏一听,眉头便扬起来,说,“怎么回事?”
刘东升说,“有市民在购买核桃仁糖果时,因语言沟通不畅造成误会,双方口角导致肢体冲突引发群体殴打事件。事件造成五人人重伤,十多人轻伤。”
沈鹏眉头已经拧在一起了。核桃仁糖果就是大家熟知的“切糕”,前段时间的“切糕事件”沈鹏也是有所耳闻的,心里说,这核桃仁糖果怎么就这么会闹。
沈鹏对提提买的印象是淳朴但却又很彪悍,曾经的历史飘然而至,他思绪不禁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沈鹏还是在大学求学,有一次他亲眼目睹有个买买提在街上摆摊,就是做了很大块摆在脚踏三轮车上卖的那种糖,也就是后来大家说切糕,被城市管理者抓住,城市管理者要拿走他的车和糖。
那个买买提不让城市管理者拿,双方各不相让吵成一团。周围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我当时刚好路过那里,见有热闹瞧就钻了进去看,只见一大一小两个维族人,俩人手里都抓着一辆三轮车不让城市管理者推走。
双方争夺十分激烈,只见那大个维族青年叽里呱啦很激动地说着什么,那维族小孩抢不过城市管理者,就躺在地上抱着三轮车不放。
一辆车一点糖就是他们的生计,你把它没收了让他们怎么活?当时沈鹏心里不知怎的又同情起那两个维族人来了,双方你争我夺,搞得几乎要动手。
一个头目模样的城市管理者指手画脚指挥手下做事,沈鹏定眼一看,那家伙原来是我一个一起玩游戏的朋友。
沈鹏走过去拉他过一边说:“这两人跟我有点熟,你给个面子我放了他们算了。”
那小子说:“事情搞起来了,这么多人看着那怎么成?”
沈鹏当时说:“这芝麻大的事情也丢不了你的官,教育一下就行了。”
那小子听了走过去对他的手下招招手说:“算了,不收了,教育一下就行了。”
然后对那个大个维族青年上起了政治课:“你们这样乱摆乱卖影响了交通、影响市容,群众意见非常大,我们不依法管理你们这样乱摆买,这城市不是乱套了吗?但考虑到你们的现实困难,和少数民族的因素,这次就教育教育算了,你现在赶紧把车推回去,不然等一下回来你还是这样可就要没收你的东西了。”
从表面上看,城市的祥和和繁荣,充满生机和希望,但这这是在普通人的眼中的情景,而祥和而繁荣背后,却不由得人们细细品味,贪婪欲望往往伴随着一些不光彩的勾当,这是个永恒的主题,而你还不能较真,较真了那你就悲剧了,真相总是沉甸甸的,哪里那么容易付出水面。
就拿江州科技集团工人闹事这一事件来说,并没有任何后续故事,彷如这个事件并没有发生过,偶然间,在老同学姚志勇饭局中,沈鹏却闻到了一丝丝味道,他相信这绝非是偶然唯一事件。
这些对于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要说不知情的,估计只有当数这些工人们了,沈鹏在这些传闻中也掌握了个大概。
原来,那个财团公司主要是靠资本运营的集团公司,他们发家手段不外是从政府手里收购一些不良资产,他们所有投入运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包装运营,想办法把企业卖给下家,从中赚取暴利,在行业中可谓臭名昭著,可他们却有很深政治背景,所以一直以来,他们每次出手都能凯旋而归,对他们来说,组织生产只是个幌子,只不过为了把卖出的商品打扮漂亮一些而已,他们根本不在乎生产的利润,他们的资本需要快速滚动,不能停滞。
可在江州,在江州科技这肥肉中,他们却失算了,在江州一直找不到下家,也就是买家,虽然说他们只是损失了包装的钱,可习惯将最大化的资本运作的专家却不习惯这样的失败,于是他们采取了另一种谋略,准备出卖地皮来补上他们的损失,原本这个违背了当时协定的协议,可令人意外的竟然是主导经济的范市长确同意了。
更关键的信息是孙老的儿子原来正是这家财团的高层,这个中的缘由就耐人寻味了,不过沈鹏也没有太在意,只是抿嘴一笑,所谓不在其位,不愁其政,这些事情让他们班子领导去思索,他只要管好他公安局这一亩三分地的政工工作就可。
可这小小的市局却是一滩深不见底的水,这让沈鹏迷惘不已,他在的办公楼上,望着下面形色匆匆的人们,心神却定不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案头上的,座机响起来了,是宋世杰来的电话:“沈政委,今晚可有空?”
自从上次工人闹事平息之后,宋世杰对沈鹏客气有加,但也正是这样客气,让沈鹏有一种猜不透的味道,他多年的政治触觉告诉他,暴风雨前夕的安静。
沈鹏马上意识到,今晚计划到刘秉义副市长家里汇报工作也是不可能了,说“宋局有什么指示吗?”
“我说我们的大政委,怎么说话那么怎么还那么见外,我们之间还谁指示谁啊?”宋世杰故作埋怨,然后接着说“都怪我,都怪我,最近太忙了,忙起来就找不着北,刚才才想起来,今晚小聚一下,讨论局里有关工作的安排。”
“哦,既然工作方面的事,那我就听宋局的安排,工作第一,工作第一。”沈鹏暗笑,说饭局是为联络感情交流工作心得讨论事项,那是在数年前的社交水准上。
“还是我和沈政委做搭档和谐。”宋世杰说道,“以前老政委总是推三阻四的,严重影响了工作的开展。唉,不提过去,展望未来。待会儿见。”
待会儿到哪里见?沈鹏听得是一头雾水,可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放好电话,沈鹏就给蔡敏发了一条信息,蔡子铭还没有出院,沈鹏是知道的,他省得蔡敏一番唠叨,所以只是发了一条短信而不是去一个电话,想到自己这个妻弟,沈鹏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算了,还是不去想了。于是,便埋头也就开始浏览网络新闻,最终等来了接待处长于丹。
对于于丹的了解,沈鹏也只是听潘志东介绍过,于丹原为办公室副主任兼党委秘书,接手接待处已经有两年了。
于丹保养得很好,今年三十二岁,却依旧风姿迷人,值得一提的是此人眼睛让人感觉到会说话的感觉,她在沈鹏面前是字字带着笑:“沈政委,让您久等了。宋局他们已经动身了!”
沈鹏点头,心中突然明白,可是总觉得很奇怪,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于丹退到门边等候,沈鹏出门正要关门的时候。
“沈政委,我来。”于丹落在沈鹏身后带死了门,说“沈政委,走。”此刻,沈鹏看到宋世杰也从另一头现了身,身边跟着潘志东等人,众星拱月之态。
“车准备好了吗?哦,准备出车。”于丹用手机呼叫沈鹏的司机,而他的手机一直没离开过手。
看到这个陪同的人沈鹏不由得心里嘀咕了一下:“宋世杰何故带上我这么一个圈外人呢?”沈鹏与宋世杰走着,心里冒起一个不解的念头。
两辆车并排停靠在门廊下,奥迪与老款广本相比之下,沈鹏的座驾更显得卑微,可沈鹏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宋世杰和沈鹏各自上了车,先后离开警局,于丹招呼大家上车尾随而去。直到目的地了,沈鹏才知道今日的晚宴地点江州上档次大酒店,水上人间。
饭店总经理早已在门庭外等候了,小跑迎接,这举动让沈鹏感到疑惑,这架势比齐书记也过之了吧。
酒店总经理亲自把宋世杰和沈鹏等人引进天字厅。宋世杰首先坐到了上席,招呼沈鹏:“沈政委,坐。今晚是小范围的聚会,我就喊了他们来陪你。人少,请你多担待啊!”
既然是小圈子的聚餐,都是一个体系里的人,沈鹏也没有太讲究,随便走了一个位置,拉开椅子,做落座架势,说:“宋局见外了。”
于丹急忙上前对沈鹏说道:“沈政委,请您上座。”她指的是宋世杰左边的空座,沈鹏在官场多年当然知道中为尊,左为上,只是想不明白就这样局里圈子一个就餐也这样讲究,笑道:“哪里都一样的,就这里吧。”
“怎么能坏了规矩呢!”宋世杰沉下脸,指着座位,道,“来这里。”沈鹏哪里不清楚宋世杰那话的含义,作罢。
于丹提前移开椅子,恭请沈鹏入座。
“谢谢!”沈鹏听命落座,可发现众人依然拥在入口处,没有谁有入席的迹象,便侧脸看了看宋世杰。
“嗯,大家坐吧。”宋世杰发话了,众人像扇形散开依序入座。沈鹏很快便意识到,宋世杰向他摆明了个这样的信息:公安局,是我的,不管你是谁,在我这个圈子里,也不得不低头。
在这次虽然不是权力的较劲,可是宋世杰也占尽上风,沈鹏内心却暗笑起来。
“上菜。”宋世杰简单地说了句,酒店总经理便安排了服务员上菜,然后他自己拉开一个柜子,像变戏法一口气地提出十瓶五粮液,而另一位服务员帮着开盒,有序地摆放。
沈鹏瞅着一字排开的酒就已经瞠目了,看到餐桌上摆满的食物,自己的老同学姚志勇不自觉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为此,沈鹏不由得暗暗再次衡量着宋世杰。
宋世杰站起身,众人统统地直立身形。宋世杰说:“第一杯,干了。”
“干!”在宋世杰一声吆喝下,众人仰起脖子灌下杯中酒。
“坐下,大家慢慢喝。”宋世杰率先落座,等服务员重新倒了酒,摸着酒杯对沈鹏说道,“沈政委,这一杯我敬你。”
“不敢当。我敬宋局。”沈鹏提着酒杯要站起来。
“我们的规矩敬酒不离凳子,坐下,坐下喝酒。”宋世杰笑言,“你我不分彼此,谁也不敬谁,碰一下,你我同饮!”
沈鹏心里嘀咕,筷子都没动一下,就连续作战,照这样喝下去,真的要喝死人的。望着酒杯发怵。“宋局,你看,桌上的人不少,你我都意思一下,可以?”
酒桌上的人都在观望局长和政委,谁也没动杯子。宋世杰纵览全桌食客,说道:“既然我都发起了,你就应了吧。剩下的就可以随意了。”
沈鹏真想摸筷子先吃点菜垫一下空腹,怎奈宋世杰不置可否的,俨然金口玉言,他硬着头皮应战,说“恭敬不如从命。”
与宋世杰“叮当”一声碰了下,一脸痛苦表情地喝下去。这痛苦表情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装给宋世杰看的。山外有山,云中有高人。自己依仗有点酒量一点都不推辞,很容易被人一对一的掀翻在桌下,别说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来车轮战呢。
“痛快,别看我们的沈政委是个书生,喝酒像个汉子,爽!”宋世杰也喝得一干二净的。
“吃点菜吧。”桌上已经堆满了菜肴,沈鹏胃里火辣辣的,不由地去摸筷子。
“对,大家吃菜,喝酒。”宋世杰似乎才想起不仅仅是来喝酒的,也是享用美食的。
大家简单地吃了一口,于丹先举杯,大家跟进,纷纷举杯敬宋世杰酒,宋世杰说“嗯”、“好”,一概浅尝一口,部属们却主动全部空杯。
热闹之中,惟独没有人敬酒给沈鹏,沈鹏心里有点小小失落感,但也乐得做旁观者,时不时地吃菜填充胃部。可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在这里较量的时候,一场风暴正在酿造中。
沈鹏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放人。”这个念头在早在他接到刘东升汇报案件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因为他深体会到这是个人情大于真相的畸形社会,再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用的人,而这次偶然的事件来的正是时候,这让沈鹏内心涌动这沸腾。
徐汇仁那个侄子打的民警叫王德,是江州本地人,没有任何的政治背景,尽管进来局里两年多,但是一直还没有正式编制。
沈鹏飞快从档案库中调出被打民警的资料,他盯着王德履历,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沈鹏拿起警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出了门,他现在必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望被打得民警。
在去医院的路上,沈鹏特意叫小丁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在病房里,沈鹏接过蝴蝶兰,放在民警王德的病床前,然后随和地坐在边上,亲切地问了问伤势。
小伙子见领导来看自己,心里感动的哗啦哗啦的,有点惊慌失措。
这个也是理所当然,对他们说和局里的大领导见面的机会是极少的,更不用说局里的领导带着花来到自己病房中。
虽说沈鹏在公安局中是个花瓶,但是对于基层的干警来说,这也是遥不可及的高层,于是小伙子连声说:“沈政委,没什么事,皮外伤,咱们做警察的那个没有点伤的。小事,首长你费心了。”
沈鹏没有再去说这事,话锋一转,问道:“小王啊,到局里多久了。”
王德腼腆地笑了笑说:“沈政委,我到警局快2年了。”
沈鹏轻拍着手背,说“两年啊,好,好,也是时候换个环境,把编制的事也定下了。”
“多谢,沈政委,我……”王德感到得差点就眼泪啪啦啪啦滑下来。
说实在的这两年来为了自己的编制事,家里该花的,不该花的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但是编制的事情一直也没有落下来,听到沈鹏的话,那可是个激动啊。
沈鹏挥手制止王德说话,说:“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交给组织,个人有什么困难,多和组织上说说。”
王德能把编制的事定下来这个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喜讯,哪里还敢多求什么。
随后沈鹏和王德左一句右一句的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分钟,最后嘱咐王德好好休息。
直到沈鹏离开的时候,小伙子差点就要爬起来送沈鹏,可让沈鹏挥手制止,感动得小伙子再次眼泪哗啦哗啦的。
走出病房,沈鹏马上拿出手机,翻了一个号码,直接拨过去,说:“老冯,最近可好?恩恩,是遇到点小事,得你帮个忙,对对,那是在是劳烦老哥你了,怎样,晚上喝上一顿,那好,一定,一定。”
合上电话,沈鹏满意地笑了。
车子在路上飞跑,沈鹏在后座定了定神,再次掏出电话,“徐局长,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不过,接下来你还有些工作要做,得和管宣传的口子说说这事,能压下来就压下来,别到时候大家面子不好看。”
徐汇仁连声称谢,最后还说晚上哥俩小聚一下,沈鹏欣然应邀。
生活就像一个大游乐场,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游戏都是有规则的,谁如果无视规则,就注定要被裁判红牌罚下场。同样道理,你精通这个规则,那你将获得意想不到的收取,这是一个博弈,胜者为王。
民警被打得事件算是慢慢过去了,这事情并没有牵起一丝半点的浪花,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公安局的非干部指标也批下来了,沈鹏看着新入职的三十六个新人笑得合不上嘴。
……
沈鹏履历江州市公安局政委一职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四个月里,江州市一如既往的平静,新入职的公安干警也投入了新的岗位,沈鹏在公安局系统内部的威信慢慢也建立起来了,当然这和宋世杰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相比交算不上什么,但是这也让他找到了方向感。
局里潘志东之流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可好像又多了些恭敬,不像以往那样随便出入沈鹏的办公室,似乎有点拘谨,沈鹏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沈鹏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沈鹏正在办公室筹谋沉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接到这个电话之时,他感到意外,但是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接到这个电话后,一秒钟没有耽搁,立即驱车到了市委一号红砖洋房中。
来电者乃江州市委书记程子坤的秘书钟鸣洋,钟秘书让他立刻赶到市委家属大院,并再三嘱咐他要马上到,一个人到。
虽说程子坤是齐老的嫡系门生,与自己师出同门,但作为领导者,特别是班子里的一把手除了特殊事件外很少召见下属,如今叫自己马上到他那里,这件看似小事一桩,但味道却就越来越多。
到了门口,程子坤秘书早已经在哪里等待了,这也让沈鹏感到意外,秘书出身的他脑海中闪动过一丝快感,虽说这是个小小的细节,但是个中味道沈鹏却很清楚。
他作为齐老书记秘书的时候,就算是省政府一号首长到访,齐老也不会轻易让他到门外等候其到来。
不过让沈鹏猜不透的是程子坤此举目的,不说他这个公安局的二把手,就算是宋世杰,甚至是市政法委领导来汇报工作也不见得有此待遇。
也罢,谜底很快就将会退却那层薄雾,沈鹏便径直走了过去。
这边钟鸣洋他也看到了沈鹏,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他便赶紧带他进门,没有在客厅停留半刻,而是直接到了二楼书房去了。
钟秘书敲了一下接着便推开门,示意沈鹏进去。
沈鹏进去后,钟秘书并没有一起进入,而是在背后关上门,随后沈鹏听见脚步下楼的声音。
沈鹏暗忖,看来这事来头还不小呢。
官场之中,门的开关极有讲究。一级首长谈话的内容往往涉及重大人事、重大决策或者重大事件的解决,影响巨大且深远,不能为外人所知,他们的门,永远都是关上的。
沈鹏进去一看,原来召见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里面,看到这个人,沈鹏不由得兴奋起来。
程子坤此刻正是正坐在书房中堂,旁边背靠着门的方向也有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市纪委书记黄岐山还会是何人?
程子坤见到沈鹏走了进来,程子坤只是点了点头,说:“小鹏来了啊,过来坐吧。”
沈鹏坐下来留意到在茶几上摆着两份材料,其中一份沈鹏再熟悉不过了,那赫然是关于宋世杰的那份检举材料。
沈鹏更是惊讶,暗忖:宋世杰刚到党校学习莫不成也是政治安稳上的手段?他深知政治上的安稳手段这东西很玩味。
让沈鹏受宠若惊的是程子坤竟然亲自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说:“老黄,人我可帮你叫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完他便站起来,到了一边把弄起墨砚,这一切都让沈鹏摸不着头。
黄岐山没有半句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小沈,这次让你过来,是想从你这了解点情况,这里有两份材料,你先看一看。”
沈鹏再次愕然,他望了一眼眼前的黄岐山,拿着茶几上的两份材料,不经意间发现在一旁的市委书记程子坤正好注视着自己,他背上莫名的感到一阵凉快。
沈鹏飞快地翻阅了手中的文件材料,心里却是心惊胆战,后面的材料上也是关于宋世杰的,这份文件分量可比之前的检举材料重很多。
黄岐山,说:“小沈啊,这本来是的机密文件,但是我们考虑到你作为公安局的政委,有必要和你提前打个招呼,听听你的看法。”
此刻,沈鹏内心更是一片涌动,如此同时,齐老书记那天的话在他脑海中闪动了一下,要么忍,要么狠。
可是他想在也猜不透市委的态度,按理说,市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两位班子巨头碰面,这距离上移常委会讨论也不远了,可是诡异的是这次碰面只是在程子坤的家里,这一细节明理不显眼,可是却很微妙。
沈鹏快速做出了判断,说:“我刚到江州市,很多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在这段时间里,从我这党政工作角度来看,宋局很有魄力,也很受局里上下的爱戴,至于其他的情况,我也未曾有所听闻。”
黄岐山明显有些疑惑:“噢?”
沈鹏表露得很坦然:“至少在我任职这段时间,我没有收到过相关的举报信息。”
黄岐山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过最后他也没有继续深入去追问,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这次谈话只是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后来,沈鹏起身告退的时候,瞄了一眼程子坤,只见他皱着眉在纸上挥笔,沈鹏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
这夜,显得格外的宁静,静到沈鹏在老爷车的嘶鸣声下仿佛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来日方长。
他一个加速,老爷车便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老黄,你怎么看这事。”
……
范毅悠悠地说:“小沈,这次你们处理得很好,给政府部门树立了一个典型的良好形象啊。可是这个尺度要把握好,我很信任呀!你一定要带好头,掌好舵,切莫辜负了市里对你的信任啊!”
”
沈鹏知道范毅指的是魏明辉赌博事件,但是也明白范市长所指,于是,他也来个糊涂,他坚定地点了点头,诚恳地说:“这还多得范市长的栽培,我一定不辜负市领导的信任,不辜负范市长的期望!”
范毅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说:“当然了,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的话,你都可以提出来,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的!”可接着,范毅话锋一转,说:“前段时间城北的聚殴事件处理得怎么样了?”
沈鹏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事件我们公安局已经控制起来了。”
“恩。”范毅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江州的需要稳定啊……”两个说完下到埂坝上,两塑料桶里已有鱼在里面噼里啪啦跳,是几条鲫鱼。
……
沈鹏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与其说是坐在沙发上,不如说是躺在沙发上。他旁边是一只很大的玻璃烟缸,里面塞满了烟头。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散乱地堆放着许多案卷,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处钻进来,投在案卷上。
他整天整天思考同一个问题:碎片化传播年代,信息表达缺位了核心要素,客观上制造的耸人听闻与主观恶意一样恶劣。在真相残缺的时候,往往以经验主义想象当做替补。这种“经验”,既有合理的成风,也有盲从的偏见。
譬如切糕事件之所以引起如此广泛的共鸣,不得不说,火车站、汽车站等流动性较强的地区,实在是因为不少人有过类似不愉快的“挨宰”经历。时日长久,大家心里都有一股气,这个现象值得反思。
卖糕者身份因素而吊诡折戟,这些年来,发生的涉及少数民族的案件,都会让当地警方和政府头痛,而在处理的过程中,由于担心引发“民族问题”,往往采取一些不能坚持原则和法律的做法来息事宁人,而这种经验大多数人也会借鉴以往经验来出来,可问题关键在于,这案件上隐约看到范毅的身影,他并不关注事件本身是什么,更多在于沈鹏怎么处理这件案件,这让沈鹏头痛。
这个时候他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潘志东,沈鹏翻身坐起,听到潘志东汇报,沈鹏精神为之一振,顺手将烟头按灭,平静地说:“恩。”
挂断了电话后,支撑着站起来,脚完全是麻的,走路不稳。心里惊叹,看来还得多锻炼下。尽管如此,他还是歪歪扭扭走过去,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江州市公安局一间审讯室内,气氛肃杀。
大堂之上坐着三名警察,居中者正是沈鹏,而眼前之人正前段时间城东恶性群体事件的卖主维族人提提买。
沈鹏微笑着盯着提提买,嘴里却很平静地说:“持械群殴,社会影响恶劣,够判刑的。”
几个提提买闻言面面相觑,其意是说“听不懂”,对于他们的举动,沈鹏不以为然,任由他们骚动着,此刻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随后只见两个高大的穿着袷袢的男子走进来,沈鹏站起来迎上去,伸出双手说:“亚克西目sei斯”(yakeximuseisi音译,意为:你好。)
沈鹏的初恋情人叫李婉儿,她的脸好像永远盛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脸上,每天都溢满着愉悦的满足,脸上那双带着稚气、被长长睫毛装饰起来的眼睛像是两颗水晶的葡萄。
她大概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眉宇之间透着的,是与凡尘女子不同的灵气,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触碰,却有让人有一种我爱犹怜的心痛,可这种心痛让沈鹏真的心痛了,让他的心支离破碎。
毕业之后,沈鹏到了省委办公厅做了个码字员,而李婉儿出了社会,一连几个月也是待业,之后突然有一天,她提出了分手,这让沈鹏料始不及,他问:“为什么?”
“他们所有人都问我为什么,你也在问我为什么,那我今天告诉你,宝格丽,卡地亚,最新款的普拉达,还有省城的户口,望江帝景的房子……就这些,可是这些东西你给不了。”
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李婉儿的消息,过去的那段历史让沈鹏打击很大。
……
酒倒好后,崔天恩,端起杯子,举到沈鹏面前,说:“祝贺你,掀开人生崭新的一页。”
这才把沈鹏拉回到现实,他端起杯子,望了一眼海燕,和他们碰了杯,分别说了祝酒词,沈鹏一口把杯子中的酒喝干,心里苦笑着,这就是生活,这就是让人操蛋的生活。
这明亮的灯光让沈鹏有一种错觉,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他的情绪。第一杯酒喝过,文娟便端着酒杯走过来,给沈鹏敬酒。
文娟是交际花,对沈鹏说了很多动听的话,让沈鹏甚是开怀,一连喝了三杯,在一边的崔天恩也拍手称“痛快,痛快。”
对比之下,海燕就显得有些青涩,也是学着文娟,给沈鹏敬酒,可能是喝得急的原因,她喝第一口的时候,猝了一下。
沈鹏连忙说:“意思一下就好,意思一下就好。”
崔天恩却在一边说:“这怎么行呢?规则不能坏了。”
海燕望了望崔天恩,当然也不甘落后,马上把酒倒上,一连三杯下肚。
沈鹏耐不住两位美女轮番一再进攻,开始酒场上的沉闷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开始和她频频碰杯,气氛一下就上来了。
几轮过后,沈鹏也有几分醉意。
席间,崔天恩不经意地说:“最近公司开发了一个楼盘,在市政府对面,只有几百米远。那里的房子肯定升值快,这房子建起来了,可是积压得厉害,还有几块地还搁置,银行这边催得急,有钱的话,帮哥哥捧个场,去挑一两套,帮我缓解下压力。”
崔天恩所说的楼盘沈鹏略有耳闻,它位于江州大道南,临近新城市中轴线,周边配套也完善,因为靠近市委市府所以吸引了不少商业巨贾、企业高管、国际买家在内的投资和置业买家。可以说是江州最为抢手的楼盘,这个楼盘,已经完成了两期建设,前两期,卖得非常火爆。三期开始建设的,市场前景一片光明。传闻开盘的时候,一个黄牛号也能炒到三千块。
这不得不提一下崔天恩的商业头脑,此人绝非一般人可比。市里要修新的市委市政府大院的消息,尚在热议之时,黄天锦便将江州市各地块仔细考察了好几遍。
后来,市里做出了好几套方案,他便对这几套方案仔细分析,并且选出其中几套方案,在周围买地。方案确定后,他果然买中了其中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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