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红润地产暴雷,股票骤跌。
作为B市新区开发的主要命脉,一时之间人心涣散,危机重重。
然而这只不过是资本与资本之间的博弈罢了,水至清则无鱼。
一众企业都在暗中的提点和许可下并未收到影响,只是开发项目暂时停摆。
会有合适的人接手的。
城西那个破旧的小区,在这场对弈中很显然站错了位置,用一个水果店老板暴毙的新闻掩盖了所有事实。
那里被永久地放弃了。
与此同时,林薇薇的检查单在整个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播,一段洋相百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包厢监控视频里,她的脸清晰明了。
在无数男人之间游移,算计人心,唯利是图,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实昭然若揭。
作为曾经的平面模特,有无数与她共事过的人纷纷出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见闻,那些见不得人的下流事件。
她委托水军公司造谣污蔑一品香的事情也被翻了出来。
她也被永久地定在了耻辱柱上。
在我的好心提示下,林薇薇得到房子没多久就委托中介将房产挂了出去。
她哄骗人的招数一向高明,再加上民间的确有即将拆迁的流言。
所以一对年轻夫妇很快交了定金,却在我的有意安排下迟迟未走完最后的手续。
听说开发商出事后,夫妇拖着病弱的孩子,上门讨要说法,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她被周围的居民围做一团,慌不择路下竟然向一处工地跑去。
掉入一处刚挖好的地洞,全身粉碎性骨折,脊柱断裂,碎骨戳破了神经膜,勉强保住性命。
我手捧鲜花,去医院看她。
林薇薇形容枯槁,面色蜡黄,浑身包得像木乃伊一样,却住在最陈旧最简陋的病房里。
因为是自己误入围有层层安全警示的危险地带,工地只赔了点医药费就扔下她不管。
由于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治,林薇薇的后半辈子,怕是都要在床上度过了。
失去了特效药膏,她的狐臭更加严重,就连护士路过都毫不掩饰地掩鼻咳嗽,鄙夷不屑溢于言表。
我戴着加厚的口罩,附身靠近她:几只螃蟹你就要我三十万,还记得吗?
工地出事,一般一条人命也赔三十万,只不过你是自己全责。
而你的母亲和继父在几年前都已相继去世,所以这个钱,等你死了,我一定会烧给你的。
她看不见我口罩下的笑容,眼里的恐惧却愈加分明。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陈楠告诉我,林薇薇,跳楼自杀了。
唉,如花的年纪,真是可惜。
我品尝着李叔改良过的大闸蟹,津津有味地摇摇头,砸起了杯中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