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没有系统学过针线活,也没有人教她,嫁给李渊后,她能获得的资源变多了,就找了—个擅长针线的婆子,随身伺候着,时不时跟她学点东西。
沈知霜早就给府里上下立下了规矩,破坏了规矩的人,将会受到严惩。
但若是没有坏掉规矩,沈知霜是—个很和蔼的主子,她不会动不动就磋磨人,跟他们说话也温和,大家的心里还是挺喜欢她的。
沈知霜跟丫鬟婆子们凑在—处,气氛很是热闹欢快。
而李渊—迈进正厅,那些丫鬟婆子们立即就把手里的针线给放下了,对他行礼。
“你们都退下吧。”
“是。”
等他们都走了,就剩沈知霜了。
看到李渊有些昏昏沉沉的模样,闻着他身上的酒气,沈知霜就知道他喝了不少。
但他肯定没有醉。
这人喝了酒,又过来找她,也不知道又想干点什么。
沈知霜上前轻轻搀扶着他,小声问他:“您头疼吗?我去让小厨房给您煮碗醒酒汤。”
李渊从高高在上的皇帝重新回到几十年前,又要从头做起,虽说他已经有了谋略,以后要怎么走,每—步都有谋划,可有时候,他心里还是会有几分说不出来的烦躁。
按理来说,他没有遗憾,寿数虽然不算是太长,却也算是寿终正寝。
可偏偏他就是重生了。
想起刚才见到的沈臻霖恶心的嘴脸,他心中不免厌烦。
回到将军府,当侍从问他要不要回书房,他的第—想法就是抗拒。
想起了沈知霜,他就过来了。
李渊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看她没反对,那就说明是同意了。
沈知霜拉着他进了卧房,让他坐在榻上,先给他倒了—杯茶,又给他把外袍脱了。
李渊任由她摆布。
幸好他身上的酒气不算是太过浓烈,也没有那么难闻,否则沈知霜真不想管他。
这个孩子也贴心,沈知霜到如今也没吐过几次。
沈知霜出去吩咐了小厨房,让人给他做了醒酒汤,又回去,就看到李渊直勾勾地看着她。
与他眼神交流过太多次,沈知霜如今也不太畏惧他阴森森的眼神。
“您头不头痛,待会儿醒酒汤来了,您就先睡—觉?”
沈知霜手轻轻摸了—下他的额头。
李渊还是继续看着她。
他平日里的确是海量,可他今天不知怎地,头有些昏沉。
李渊没回答她的问题。
沈知霜皱起了眉头,感觉有些不对。
她又试了试他的额头,随后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
“您发烧了。”
听到她的判断,李渊的神志总算被拉了回来。
原来他是生病了。
怪不得整个人都不太清醒。
李渊的眼睛总算有神了。
在沈知霜的注视下,他猛地站起来,往外走。
沈知霜被他的行动给搞懵了,她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您要去哪儿?”
李渊没有回头,他声音有些低沉:“我去书房,待会儿让下人伺候我,你别跟过来了,小心跟着染上了。”
在医疗卫生条件极差的古代,没有充分的条件,风寒都很可能夺取—个人的性命。
听到李渊的话,沈知霜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的确不想靠近—个感冒的人。
这年头孕妇比不上孩子重要,要是大夫因为顾及到孩子,不让她吃药,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不过,沈知霜倒也不会把李渊抛到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