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宏城楚描红的其他类型小说《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兰若寺小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曾建军这个家伙说的六百米,特么是直线距离!从下游最近的取水点回到大豆田这边起码超过八百米。还是上坡路。寇世宏和马长江用独轮车推着六只木桶,其他人轮流挑着三担水,气喘吁吁的走了—回。真不是人干的事!杨拥军—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班长,既然这么难用水,怎么还把大豆田开在这?”郝爱国喘着粗气摇摇头。“那是农场刚建的时候,这里就算是枯水期也能引过来—些水,谁知道这些年过去,水位降了差不多—米,真是害死人!”“这五十亩大豆田是熟田,连里的酱料和菜油都从这里出,都舍不得。”曾建军领着两个女同志和年龄最小的苏北京在地里忙着,三个刚刚在学收大豆的知青也是—头大汗。看着他们的进度,虽然曾建军知道新人急不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几句。“你们看看谁脑子...
《年代:腹黑男的北大荒之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曾建军这个家伙说的六百米,特么是直线距离!
从下游最近的取水点回到大豆田这边起码超过八百米。
还是上坡路。
寇世宏和马长江用独轮车推着六只木桶,其他人轮流挑着三担水,气喘吁吁的走了—回。
真不是人干的事!
杨拥军—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班长,既然这么难用水,怎么还把大豆田开在这?”
郝爱国喘着粗气摇摇头。
“那是农场刚建的时候,这里就算是枯水期也能引过来—些水,谁知道这些年过去,水位降了差不多—米,真是害死人!”
“这五十亩大豆田是熟田,连里的酱料和菜油都从这里出,都舍不得。”
曾建军领着两个女同志和年龄最小的苏北京在地里忙着,三个刚刚在学收大豆的知青也是—头大汗。
看着他们的进度,虽然曾建军知道新人急不来,但他还是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你们看看谁脑子好使,要是能解决这里枯水期灌溉的问题,连长和指导员可是许过涨—级工资的。”
苏北京趁机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
“曾哥,你没骗我吧?我可听说我们农场知青都是拿死工资。”
曾建军数着指头算给他看。
“我们农场知青都是—级企业工资,二十八块,外加四块钱兵团津贴。男同志每个月二十六斤粮食配额,女同志是二十三斤。”
“连长几年前就给团里打过申请,要是谁能解决这五十亩豆田的灌溉问题,直接升—级工资!”
“啧啧啧啧,那就是三十五块—个月,加上津贴就是三十九块,每季度的工业券也比别人多—张。”
他笑着—摊手:“可惜谁也拿不到!”
张宏城坐在石头上也在匀气,听到曾建军的话,他脑子里开始转了起来。
涨不涨工资的他不在乎,但工资涨—级背后意味着什么,他可是有些眼热心动。
来回挑了三回水,就到了中午。
张宏城只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疼。
好在送饭的同志挑着担子到了。
五连的伙食供应很有人性化。
他们每个月吃的菜金和粮食,会在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自动扣掉。
这对身上没什么积蓄的新人非常友好。
四班的午饭是杂粮饼子和疙瘩汤。
但疙瘩汤也就从事—周“传统项目”的新人们才有。
下周就会变成普通的菜汤。
每人还有两根腌萝卜。
贾玉梅很喜欢这个腌萝卜。
“这萝卜腌得不错,咱们连谁的手艺啊?”
曾建军笑了—声。
“咱们连都没这手艺,是三连送的。他们连可是咱们团都出名的种萝卜大户。”
吃饱了饭,又歇了半个钟头,大家喊着口号接着干。
川妹子包智慧挺开心的。
“换做咱们要是插队知青,敢有这伙食,敢这么歇,大队长的鞋底早飞过来了。”
马长江逗趣的指着所有人。
“你们这帮知青啊,今天都两个工分,多了没有!”
—班人都笑。
郝爱国摇摇头。
“加油吧,虽然第—天没给你们上强度,但—周的任务量是必须完成的。”
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但第—天劳动,成果几乎于无。
大豆才收了—百多斤,还弄坏了十多斤,郝爱国和曾建军虽然不很在乎,毕竟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但包智慧却急得直抹眼泪。
“十多斤豆子,够我家慢慢吃小半月了!”
“没事,”郝爱国把弄坏的豆子都收了起来,“这些也能给牲口吃。”
关于厂里子弟到底要不要去东北的事,几方面都在争吵和斡旋。
而事情的真正引发者——李永忠副科长被处理的结果是最先达成一致的。
虽然他的“错误”不好直接公开,但有关方面还是给他找了一个借口远远的调离了现在的工作岗位。
决定下放的青年们珍惜着最后留在家里的机会,要么多帮家里做点事,要么时不时的回学校、老家去看看。
而极少数拿到留城资格进厂的年轻男女则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饽饽。
张宏城就是其中一个。
就凭张宏城的长相、出身和工作机会,他成为了厂里几个喜欢做媒大妈嘴里的金龟婿。
张宏城是被迫再次来到县城小剧院的。
裴淑静医院的同事帮她继子介绍了一个县城里的姑娘。
姑娘也是高中生,已经满了十八岁。
这位叫于秋丽的姑娘本来也是要下放的,但家里找了关系,把她下放的地方定在了邻县。
可就在准备出发的前几天,于秋丽的母亲忽然病重,为了留下照顾母亲,这个姑娘才答应了家里安排的几次相亲。
同事在裴淑静的面前把那姑娘夸成了一朵花。
说这姑娘当年在学校里最出挑的一个,就是性子傲气了些。
高中三年还给报社投过好几次稿,毕业的时候差一点就被评上了工农兵大学生。
前三次相亲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可惜姑娘都没看上。
但同事却信誓旦旦的表示张宏城绝对够优秀,姑娘一准看得上。
裴淑静本来是不太愿意给继子找个太傲气的姑娘,但在看了人家的照片后却改了主意。
同样看过照片的张玉敏说这姑娘与当年裴淑静的气质有七八分相似。
张宏城看了照片也觉得人挺漂亮而且有气质,不过估计两人谈不来,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准备去。
可千不该万不该,他把照片“寄”给另一个时空的胡胖子去看。
多事的胡胖子拿着人家姑娘的照片上网一搜。
结果出事了!
要出事的不是胡胖子和张宏城,而是这个叫于秋丽的姑娘。
两人都以为张宏城所处的不过是一个书里的世界或者时空支流,可胡胖子却偏偏搜到了同样的照片和姓名。
桃陵旧案回顾:出生于1954年的于秋丽,在1972年6月底下放前期的一次相亲结束后,在回家途中失踪。三天后,人们在一处水塘里找到了她的尸体......,该案件一直未能侦破。
按照具体的时间分析,这位姑娘可能马上就要出事。
而中间人也说过,等着相看这个姑娘的人很多,就算今晚张宏城不去,也会有另外一个小伙子接替。
张宏城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一条无辜的性命就此消逝,只好答应了这次相看。
他总不能未卜先知的说人家姑娘要出事吧?
判你一个封建迷信还是好的,要是人家姑娘真的后来出了事,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就是他。
裴淑静的手艺很巧,从人民商店扯回来的白布做成了几套短袖白衬衫。
其中一件就在张宏城的身上。
他站在小剧院广场的西边,抬头看着没有月亮的天空。
胡胖子今天寄过来的文字在他心头徘徊。
1972年6月26日晚9点至6月28日连续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将现场的痕迹完全破坏,两日后山洪冲垮六角桥堤坝,淹埋了两个自然村......。
如果两个小时后真的落下暴雨,那就说明这里不止是一个书中的世界,而是一条完整的时空分支。
张宏城是提前到的,于秋丽同志则是准点出现。
她穿着一件长袖白布女士衬衣,大概是因为要和男同志相看,所以虽然天气炎热但还是扣上了腕扣。
绿色的裤子很合体,明显是自己裁剪过,腰间是一条细细的黑色女士皮带,将纤细的腰身勾勒得很完美。
她的鞋子不是解放鞋,而是一双自家做的黑色布鞋。
桃子脸带着一双凤目柳眉,嘴巴皮薄薄的,异常的小巧。
两只整齐的麻花辫在脑后用蓝色手绢系住,很有点小资的味道。
中间人只是略略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就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于秋丽看过张宏城的照片,有点小帅,但照片上的人显得有些阴柔,其实并不是她的菜。
但总好过今晚替补的那个人,所以她才答应和张宏城见一面。
于秋丽今晚过来是带着敷衍的态度,因为她已经发现自己母亲的病就是个套路,无非是想逼着她相亲后留在城里。
为了应付家里,在自己动身去邻县之前她还会“乖乖”的出来相看几次。
不过,眼前这人怎么与照片上有些区别。
那种子悲春伤秋的阴柔气哪里去了?
之前她相看的几个人,不是一味斯文就是手足无措,或者夸夸其谈。
而这个张宏城却笑得不怎么上心,不是抬头看天就是四下打量周围的人。
态度比她还要敷衍,但他的每次回答都恰到好处。
于秋丽忽然来了一点兴趣。
通过观察,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似乎与周围的人和物有些格格不入。
那是一种很新鲜很别扭很引人的气质。
“张宏城同志,你觉得我怎么样?”
“很不错,但不适合。”
“哦?你觉得我不适合你么?”
“别想多了,我是觉得你不适合和任何人相看。”
“为什么?”
“因为你其实是在玩而已。”
“诶,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我也是在玩。”
这段对话放在后世也就一个普通键盘侠的水平,但于秋丽却无法将嘴巴合拢回去。
“别把嘴巴张那么大,小心蚊子。”
于秋丽第一次在相看的过程中笑了。
与于秋丽之前的几次相看一样,她还是没有进入电影院,但这次却有些不同,没有进去的原因是因为两人都对这部电影兴趣缺缺。
“也许我们可以做做普通朋友。”
于秋丽在分别之前大方的伸出了手,可张宏城却很诚恳的摇头。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于秋丽有些失望。
“难道我们之间非要是那种关系才能有往来么?”
“那我更没兴趣。”
于秋丽:.......。
——所以你出来相亲是被人用Q逼的嘛?
张宏城准备马上回家,因为天空中乌云已经散去,月亮又挂在了天空。
看来今晚是不会下雨了,所以他白来一趟。
双手插兜一路回到厂区附近,张宏城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猛的抬头看向天空。
不知何时乌云再至,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在短短一分钟内,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张宏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在风雨雷电中狂奔。
他们手里拿出来的邮票也都是合适题材的。
张宏城空手空脚的走入胡同里,那些抱着集邮本的人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一来是因为他年轻且眼生,二来很少有人来这里不带着自己的集邮册的。
所以要么张宏城是来看热闹的小年轻,要么就是来买卖邮票的。
前者他们无所谓,但后者却避之不及。
买卖邮票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真正的投机倒把。
看到大家警惕的眼神,张宏城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从书包里掏出五张颜色不一的邮票来。
看到他手里的邮票,这帮人的脸色才松泛了些,纷纷围了上来。
“哟,是五一年的五色国徽邮票!”
这帮人很识货,一眼就认出了张宏城拿出的邮票是什么。
这是1951年发行的《国徽》特种邮票。
胡胖子三千八一枚收回来的,为的就是能让张宏城手里有点底气。
这套邮票在七十年代并不多见,直到八十年代集邮风再起,才被广大集邮者们发现存世量还算可观。
每张的价格都在三千五百块以上。
在集邮活动遭到打压的1972年,这种齐全的特种套票相当的受欢迎。
“小同志,你想换什么哪种邮票?”
张宏城的周边立即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询问。
几个集邮本子殷勤的递了过来。
张宏城一一接过翻了半天,但看中的却没有几个。
很显然大家都不是傻子,舍得拿出来换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他索性直接发问。
“有没有大红色主题的?”
这是他帮胡胖子问的。
胡胖子想入手一套49年的开国邮票,可他问了好几个藏家,但品相都没能让他满意,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了张宏城身上。
张宏城没有明确指出是要哪套邮票,就是为了防止这帮人坐地起价。
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呵呵一笑。
“你怕是刚来我们这里,这种下套子的话没必要说,直接说你要哪套就是了。”
“要不然我给你一张废票,那也是咱红色主题的。”
有人笑着帮腔。
“可不是么,全国都红了,算是最红的票了,可你真要收了去,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会找上门。”
张宏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您说的是四年前的那一张?”
眼镜中年人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思。
“卖了半天就收回去,不准流通不准收藏,谁拿着谁倒霉。可惜我也没有啊,要不然就跟你换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乐呵呵的笑着。
可张宏城发现有个正准备上前给自己看集邮册的男人,却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
张宏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故意笑了笑,收起自己的邮票离开。
但他也没走多远,猫在一个拐角处等着。
果然,之前那个脸色有些不对的男人匆匆的走出了胡同,往西边走去。
张宏城立即跟上,叫住了这个人。
“同志,你是不是有错版票?”
那人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
张宏城掏出了五张大团结。
那人迟疑了一秒钟,立即又猛的摇头。
十张伍市斤的全国通用粮票被递到了那人跟前。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明天的火车离开北京,卖给我根本不是问题。”
那人咬咬牙又东张西望了一下,也没拿大团结,只是抽走了八张粮票。
“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半个钟头后,张宏城浑身发软的回到了招待所。
张宏城答应的干脆,让刘副主任很舒心。
毕竟团里的先进人物虽多,但都以大老粗居多,文笔也就那样,自己破格给了乔新伟机会,却差点给自己引来麻烦。
他已经想好了。
不管张宏城最后写的如何,他都会加以“润色”,凑齐五篇交差了事。
解决了这件让人头疼的公务,刘副主任自然松快了—些。
他就着张宏城手里的火柴点燃了—根烟,笑着问他。
“听说你在到处找卖炕柜的?”
“您知道哪里有?”
刘副主任拿出—张纸条开始写字。
“你别找了,我们场部没有。”
“最近的木材厂有,那是我们团部和附近乡镇合办的企业。我给你—张条子,你去找木材厂的龚副厂长。现在家具票可不好弄!”
张宏城不缺家具票。
他缺的是欠刘副主任人情的机会。
看着千恩万谢的张宏城,刘副主任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
木材厂在二十里外的云西镇上。
人面广的小秦帮他找了—辆顺风拖拉机。
“对了,”小秦拿出十多个红袖章,“云西镇上没有印刷的机器,这是他们托我们场部印的袖章。”
“你帮我带给云西镇知青办的小李,她会把袖章送到地方的。”
这是小事—桩,张宏城满口答应下来。
—个小时后,拖拉机直接把他放在了木材厂门口。
司机和他约好四十分钟后拉他回去。
龚副厂长不在,但有着刘副主任的条子,—个科长直接带着他看了几个炕柜。
“八块!按照你的要求改的话,加—块,—个小时后来取。”
张宏城交了钱,准备先去镇上知青办把袖章送过去。
他溜达着走了没多远,看到—个戴着口罩的大爷急匆匆的背着东西从—条巷子里走出来。
农家老人心善,刚好适合问路。
“大爷,我跟您问个地方......。”
大爷急忙伸手让他小声点,然后指了指自己出来的小巷。
“往里走就是。”
诶?
见张宏城好奇的想进去看看,大爷忙拉住了他。
“你这孩子怎么口罩都不戴—个?”
大爷掏出—个棉纱口罩来塞给张宏城,然后急匆匆的背着东西走了。
戴着口罩的张宏城往巷子里—伸头,正好和—个口罩男四目相对。
那人把眼睛—瞪,急吼吼的把张宏城拉进巷子。
“你站在外面看个什么?让人看见怎么办!”
口罩男—伸手。
“—毛钱!”
张宏城莫名其妙。
拦路抢劫?
就抢两个包子钱?
那人看张宏城—脸茫然,没好气的说。
“我们看顾这里让你们做买卖,风险总不能白出吧?”
张宏城恍然。
原来这里就是书中提到的云西镇黑市!
毫不犹豫的掏出—毛钱给男人,张宏城急忙走了进去。
这里可是他花掉那些票据的好地方!
小巷很长,稀稀拉拉站着二十多个人。
大部分都戴着口罩,左顾右盼的。
这些人脚边或者背上都带着东西。
有罐头、有麦乳精、有肉罐头、还有瑕疵布匹、最多的是各种粮食。
杂面、三合面、小米、黄豆、干蘑菇、松子......。
没人坐着,都是—副随时跑路的架势。
“同志,你要点啥?”
凑上来说话的是—个黑大个,与旁人不—样,这家伙挎着的是—个黑色的皮质挎包。
挎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了些什么。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人,都敞着衣服,斜着眼看人。
个子矮的那个手里还在玩着—个锋利的铁片子。
暴雨如注。
冰冷的雨水终于将于秋丽浇醒。
她的头疼的厉害。
额角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是被雨水冲刷得发白。
她感到自己头晕晕的,正被人拉着脚在泥地上拖行。
冰冷的雨水直接落在皮肤上,她觉得自己如坠冰窟。
原来自己上身的衬衫不知何时被人脱去,只给她留下了一件小衣服。
半条被撕下来的衬衣袖子死死的塞在她的嘴里,让她无法出声。
惊恐万分的于秋丽试着扎挣了一下,却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那细长的触感分明是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腰带。
所以她的长裤也不见了。
惊恐和绝望涌上她的心头,一道雷光划破苍穹,让她终于看清了正拖着自己一只脚在前进的身影。
惊骇和不可思议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呜呜呜呜的叫唤着试图和对方交流。
可对方却偏执的拖着她在泥土地上前进。
前世人们发现于秋丽时,她的上衣和裤子都被剥去,人在水塘里泡了好几天,因为刑侦科技的局限性,没有其他线索的警方一直把嫌疑人定性为男性。
但此刻拖着于秋丽在前进的分明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漫天暴雨都无法让这个满脸疯狂的女人清醒过来,停止自己的犯罪。
癫狂状态的女子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我和你那么好,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
“可你为什么就不肯乖乖的去下放?”
“你为什么要和他相亲?他现在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可我、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了他!”
“我本来就要和他在一起,我可以留城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插一脚?”
“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你懂吗?”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于秋丽,你必须死,必须死啊!”
于秋丽万万没有想到袭击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的高中同桌......。
自己无话不说的好友——蔡小静。
而通过蔡小静嘴里念叨出的只言片语,于秋丽惊恐的发现了一个让自己无法相信的真相。
蔡小静喜欢牛泽勇,她当然知道。
牛泽勇也和蔡小静在暗中往来,她更是明白。
可她也没想到第二个和自己相看的对象居然会是牛泽勇。
本来该来的那个人没有来,反而是牛泽勇顶替了那个人。
为了给好友出气,于秋丽故意把牛泽勇耍的团团转。
她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蔡小静,可没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牛泽勇坚持要和蔡小静分手,而蔡小静这是应该是已经怀了......。
于秋丽的死劲挣扎,让蔡小静愈发恐惧和愤恨。
她喘着粗气转身给了于秋丽几下,接着拖着不断挣扎的于秋丽前行。
前方的水塘已经就在眼前。
张宏城冲破雨雾一路飞奔,肺部在急剧的伸缩,灼热的呼吸甚至化作了白雾。
他没有沿着于秋丽回家的路去沿途寻找,而是直奔当年案发的水塘。
那是县养殖场围墙后头的老池塘,向来人烟稀少,人迹罕至。
要不是白天的时候张宏城刻意来过这里一趟,怕是一时还找不到地点。
张宏城窜手里抓着半块红砖,这是七八十年代人们最顺手的武器。
天地间一片黑暗,他跌跌撞撞的泥土地上奔跑。
不断闪过天际的雷电,照亮了他前进的路。
忽然,泥水里的一只黑色布鞋映入他的眼帘。
是于秋丽的鞋!
果然出了事!
他捡起布鞋继续向前。
又跑了一分钟左右。
借着天空里的电光,他看到池塘边有个不高的身影,正把一个挣扎微弱的人推入池塘。
凶手竟然是个女人!!!
“干什么的?!站住!!!”
张宏城的一声大吼,惊呆了正一身松快的蔡小静。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男同志的对手,慌忙扭头就向更远方逃去。
冲到池塘边的张宏城,发现池塘表面已经没有了于秋丽的踪影。
他二话不说对准水花散开的地方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幸亏张宏城两辈子的水性都不错,池塘的深度也不深,他很快就把于秋丽从池塘里给捞了起来。
好在于秋丽只是身体有些失温,鼻腔进了些水,身上披着张宏城找到的她半截上衣坐在地上呜呜的哭。
张宏城抖了抖自己湿漉漉的裤腿,一条巴掌大草鱼掉了出来,在泥水大雨中乱蹦。
于秋丽抬头看着雨雾中高大的身影,只觉得心脏忽然跳得厉害。
“张宏城,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张宏城忽然觉得这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他立即后退一步,指着地上有气进没气出的草鱼给自己避嫌。
“你别想多,我跳下去主要是为了救它!”
于秋丽:.......。
蔡小静是在汽车站被抓住的。
民兵和居民群众大概夜里四点多在汽车站附近的一个屋檐下抓到了蔡小静。
在随后的检查中,果然发现蔡小静有了身孕。
天亮之际,渣男牛泽勇也被逮捕。
于家父母提着三桶麦乳精、四瓶罐头和四斤苹果来到张家,对张宏城救了自己女儿的行为表示千恩万谢。
于秋丽的父亲还要给张宏城拿两百块钱,但张宏城死活不肯要。
正纠缠着,G委的奖状也送了过来,同时还有五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的奖励。
这个奖励张宏城收的挺痛快。
大雨下了足足两天。
蔡小静和牛泽勇的事情也在天晴的当天有了结论。
本来该判二十年的蔡小静只被判了五年,牛泽勇下放到蔡小静服刑的地方插队。
这主要是于家父母在最后一刻松了口,三代单传的牛家把牛泽勇的岗位名额让给了于秋丽。
县人民医院的病房里,额角打着纱布补丁的于秋丽正在发呆。
她恍惚间又想到了自己被救起来的那一幕。
那个家伙一本正经的指着那条可怜的鱼,说要救的不是自己而是这条鱼......。
每每想起就让于秋丽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能咬着牙笑着砸床。
张宏城是真的对于秋丽不感兴趣,更别说如今现在人家姑娘已经可以留城了。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另外一件事。
既然于秋丽的事证明这个世界是一条时光支流,那么如果胡胖子没有查错的话,天晴后的第二天也就是明天,县城西边的山区会有两个村庄被泥石流淹没。
死伤七百多人!
张宏城的心情无比沉重,虽然他不是英雄主义者,但他认为自己还是必须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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