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她那里有脏东西,阻碍夫君的仕途,你想想,原本你好好的,为什么在她那里偏偏被刑部带走,说不定她八字不兴,有克夫的倾向,而且,她还养了蛊。”
“她一个有孕之人,本该心生向善,为孩子积福,却养这些乱七八糟的害人东西,万一那些东西出了罐子爬进肚子,肯定对孩子不好,夫君还是好好劝劝她吧,毕竟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好,我听你的就是。”陆归鸿觉得叶湘慈说的有理。
他那孩子可是文曲星下凡,本就见不得龌龊的事情。
如果被秋娘的下作手段扰了神仙,弃他的孩子而去,以后平平庸庸,不就把他陆家的未来毁了。
看来还是该告诫一下秋娘了。
陆归鸿吃完饭,找了个机会走了。
夜里,陆归鸿悄悄出了书房。
陆安的例子给他提了一个醒,他手里的那些东西该好好保存,即便是自己信任的人也该怀疑三分。
放在谁手里,都不如放在自己手里放心。
陆归鸿趁着夜色走着小路,刻意的避开值夜的下人,往一处院子走去。
他认为自己很隐秘,但是却被后面悄悄跟着的叶湘慈看的一清二楚。
叶湘慈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刺激陆归鸿,让他觉得自己藏书信的地方已经不安全。
这样她才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些书信。
陆归鸿悄摸进了一处院子。
叶湘慈一看那院子,也是愣了一下。
这院子里住的不是柳氏吗?
陆归鸿进去不久,柳氏身边的丫鬟,便出了院子在门外守着。
“夫人,我知道这院子有一处狗洞,可以爬进去。”锦云给叶湘慈出主意。
“带我去。”
两人来到狗洞处,叶湘慈瘦小,很容易就爬进去了。
锦云留在外面望风。
叶湘慈爬进院子,丫鬟们在外面守门,院子里反而更好行动了。
叶湘慈来到亮着灯的主屋。
屋子里两人的声音清晰异常。
陆归鸿的声音里带着急切:“我让你收着的书信在哪里,拿出来我看看。”
柳氏声音里带着娇斥:“怎么,这是被吓傻了,连我都不信任了?”
叶湘慈透过窗户缝往里面瞧。
陆归鸿站在柳氏面前,神情急躁。
柳氏倒是处事不惊的样子:“看把你吓的,你那里出了内鬼,就怀疑起我来了?”
“我还能害你不成?”
陆归鸿歉意的一笑:“不是我信不过你的,只是事关重大,我还是亲自看一眼才放心。”
柳氏心里不快,但是还是从一个壁龛里拿出一个盒子。
柳氏把盒子递给陆归鸿,陆归鸿急忙打开,拿出里面的书信仔细查看了几遍,确认无误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这东西对你会不利,那就直接烧掉好了,还留着它干嘛?”柳氏说出疑问。
“你不明白。”陆归鸿谨慎起来:“五皇子这人薄情又狠厉,在他的眼里只有有用的人,投靠他必须做好两手打算,手里有些把柄在,这样才能预防他卸磨杀驴。”
柳氏想了想:“既然五皇子靠不住,那你为何不收手,叶湘慈对你情根深种,永乐侯不倒,你还不是能靠着他平步青云?那对父女傻得很,哄他们容易得多。”
“你不懂......”陆归鸿语气里带着怨恨:“那老东西根本就看不起我,他嫌弃我出身寒门,从未对我的事情上过心,成亲三年,就只给我弄了个大理寺丞,从六品的官儿,这样的品阶,根本够不上和那些勋贵们说话。”
“同僚们也笑我屈了才,以我的才能,弄个三品不成问题。”
两人的对话真真气笑了屋外的叶湘慈,这样的人还真是自信的很。
只是没想到,柳氏才是陆归鸿最信任的人。
这话里的语气,陆归鸿和柳氏叔嫂关系甚是亲密,隐秘的事情还有商有量的。
她以前怎么会认为柳氏是一个只安心拜佛的信徒。
叶湘慈啊叶湘慈,你以前是多么的白痴。
屋子里还在继续对话。
“既然如此,那这些书信我好好的给你保存,你不用担心,我绝不是陆安那样的人,难道还信不过我?”柳氏的语气里带了些委屈的味道,她把信件收起来,重新放回壁龛里。
陆归鸿寻思了半晌,终是没有坚持。
经过这事儿,他和五皇子的关系已经摆在明面上,必是有人会暗中盯着,信件放在他那里也不安全,还不如继续放在柳氏这里。
柳氏寡居,以后的生活都得靠陆府,而陆府的未来,靠的是他,就算是为了自己的未来着想,柳氏也不会背叛他。
柳氏见陆归鸿闷闷不乐问道:“我看你愁眉苦脸的,为的不光是信件的事儿吧?”
陆归鸿叹了一口气:“我被关进刑部的事儿,打乱了五皇子的计划,五皇子那边非常生气,让我以功赎罪,在永乐侯的案子上再加一把火,尽快的结案。”
陆归鸿心中郁结。
把事情办好,自己又得撇清关系,不好办啊!
“看把你难得......”柳氏咯咯一笑:“这还不好办,给他家里放个龙袍,弄个谋反的罪名不就好了。”
陆归鸿摇摇头:“说的简单,龙袍这东西我去哪里弄,找人现做,走漏了风声,就怕谋反的罪名落在了我的头上。”
柳氏沉吟片刻,又来了主意:“那就扎小人,下诅咒,动了天子的忌讳,影响了国运,他就算是再是有功之臣,也没法翻身。”
柳氏的恶毒主意张口就来,气的听墙角的叶湘慈牙根都痒痒。
这柳氏天天跪在佛前念经,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没想到背后确是一条毒蛇。
“这倒是可以,还是你有主意,容我想一想怎么做。”陆归鸿觉得柳氏的主意可行。
兹事体大,这一次,他必须亲自动手,不能出任何差错。
柳氏给陆归鸿倒了一杯茶,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归鸿,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叶湘慈有些不对劲,母亲让她交出管家权和私库的钥匙,她拿了府里的总匙糊弄,这次你被关进刑部,若不是母亲强行逼她,她根本就不会去大理寺打探消息。”
“她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