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冷地看着他。
“我师妹就是你们要找的苗月啊，怎么，被这个恶毒的女人做成药人，你们就认不出来了吗？”
苗灵哆嗦着唇大喊。
“你胡说！
哪里来的妖言惑众的妖女！”
她挣扎着起来要去推搡女子，却连她衣角都没摸到就狼狈地摔在地上。
裴寂的眼睛也红了。
“不可能！
她只是藏起来了，她怎么可能死？
刚才的雷就是证明！”
“她不会死的！
她不会死的！
你胡言乱语！”
我飘落在师姐身边，看着裴寂不可置信的模样，快意和讽刺在心头不断交织。
奇怪，在他眼里我不是纠缠他的妖女么？
为何知道我死了又是这副表情。
师姐也懒得跟他废话，娴熟地操纵蛊虫重现了心脏的记忆。
“此蛊名为重忆蛊，是非真假一看便知。”
我在破庙被抓走的记忆在众人面前重现，画面里苗灵笑容癫狂，一下又一下地用匕首割我的肉，放我的血。
我在成人礼的祭台上几次呼救，都被狠狠打断，我的父母不管，我的族人将我践踏入泥里，与我命魂相系的裴寂也不顾我的死活。
众人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苗灵脸色惨白，愤恨地盯着师姐。
师姐冷哼一声，眼里闪着泪花。
“都看见了，我师妹苗月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亲自杀的，死的根本不是什么药人！”
“今天我就要杀了这个女人，为我师妹报仇！”
说着，师妹袖中飞出一把短剑，就要刺入苗灵喉咙。
就在这时，裴寂一把将她捞在身后，我父母也站了起来，护卫在她左右。
“你不能杀我妻子，她固然有错，也只是一时糊涂，苗月作恶多端，曾用情蛊毁我修行，本就该死！”
听到这话，我本以为不会再痛的心又碎成了千百片。
我父母也神色闪烁。
“灵儿毕竟是圣女，我们族里不能没了圣女。”
其他族人也纷纷发声。
“对！
妖女该死！”
“圣女虽然做得过了点，但大不了把妖女的尸骨捡回来安葬就是了，怎么能让圣女给妖女赔命？”
师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容越发讽刺。
“你们不让我杀她？
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圣女也算圣女？
好，我等着看你们的报应。”
我跟着师姐回了禁地，看着她小心给阿婆安葬，又一点点收拾好阿婆的遗物，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下。
我靠在阿婆坟头，痛哭失声。
所幸我还有个师姐，还好我还有个师姐。
否则阿婆不知何时才能入土为安，我又是个靠不住的。
虽然我与师姐从未见过面，只在阿婆口中听说，她也是双生女，未成年时就出了苗疆游历。
我羡慕她，曾想过要成为她，最终却因为自己的懦弱，害了阿婆又害了自己。
师姐给阿婆守了七天灵，最后抱着我的心脏，端端正正在阿婆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走吧，师姐带你去看他们的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