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成现安是我的哥哥,是我的救赎。
我的妈妈跟成现安的爸爸,是练歌房公主与买家一路货色勾搭上了,临时组成这么一种关系。
我们四口人相安无事的相处了两年,有一天晚上,我才换上衣物。
一抬眼,就与门缝后面成现安爸爸可怕的目光撞上了,我心下害怕,吓得大叫了一声,引来了成现安。
成现安身体流着跟他爸爸同样的血,可他们两是截然不同的。
他匆忙赶过来把我护在身后,羸弱的少年害怕的发抖,也要挡在我的前面。
老男人一巴掌下去,少年耳朵嗡嗡作响,暴力打穿了他的耳膜,后来当我们终于有钱看病,成现安的右耳只剩下了百分之20的听力。
老男人对我虎视眈眈,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妈妈,期待妈妈能为我做主。
妈妈开始不愿相信,后来妈妈知道了真相,她竟然叫我要理解那个男人,说他挣钱压力大,为其开脱,劝我接受。
就跟那个男人劝她做回老本行帮补家用一样,她来劝我。
[你要有个办法能抓住他,那他的钱就不用花在其他女人身上了。]我泪眼汪汪的问妈妈:[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妈妈嗤笑一声回我:[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能教你发财?]此时的我终于明白,不是所有母亲都是爱孩子的。
我向妈妈求助无门,可是成现安,他理解我的无助,无数次他被打的鼻青脸肿都要坏他爸爸的好事,他恨自己的爸爸,爸爸的花心绝情是自己生母走上绝路的最大原因。
一次成现安爸爸把我拖回房间快要得逞时,成现安提着木椅子及时出现把老男人砸晕了,成现安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我们一走了之以为得到了自由,可我们两个都还小,我们找不到工作,晚上就睡天桥底,饿极了就去偷去抢,后来成现安出事了。
为了在我生日时能让我吃上蛋糕,他去冒险抢劫。
他不幸发生车祸,司机肇事逃跑,我们没钱,拖到成现安的断腿坏死,最后他的左小腿截肢了,在他18岁那年。
前尘往事,成现安厄运的源头都指向我。
他牺牲了自己所有,优异的学业,大好的前途,健壮的身体,我们努力摆脱原生家庭的宿命,可后来,我还是变成了跟我妈妈一样,靠色相吃饭,成现安也成为了那个逼迫爱人出来卖的渣滓。
成现安与我,我们一个讨债,一个还债。
再怎么努力,不过是一个宿命的轮回,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
成现安住进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等待肝脏移植手术。
我亲历亲为的照顾他,端茶递水,比护工还要专业。
他吃了吐,腹部持续被撞击似的疼,止痛药下了最大剂量,可他还是疼的哇哇大叫。
他骨瘦如柴,把身体上的折磨转化成言语的利剑向我刺来。
这天轮到霍景河查房,在他的眼皮底下,成现安用尽了最恶毒的语言侮辱我。
[邹暖,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万人骑的婊子啊?]成现安冷笑,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全身疼的直哆嗦。
我小声说对不起,被骂多了,心脏也就麻木了。
[对不起有用吗?
你跟你妈一样贱,朱董事长有50了吧,你怎么被他压的下去?]他边说着,大声咳嗽了起来。
朱董事长,是我的第一任“男朋友”,当时是为了给他做截肢手术找的,也是成现安给我介绍的。
[这里是医院,请病人注意你的言行!]霍景河愠怒的声音响起,隔壁床已经有人探头过来看了。
[哟,我说是谁呢?
霍医生不是你的姘头吗?
邹暖。]我沉默以对,只想着让他发泄出来,他累了就会睡了。
[霍医生你把她当宝,你不知道她在我床上叫的有多欢,邹暖她玩你呢,你被这个贱人耍了,我也是,你看我躺在这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邹暖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她......]霍景河突然一拳过去,把成现安揍了。
经过病房的护士尖叫了一声,霍景河还想有其他动作,我赶紧挡在了成现安前面,愤恨的看向霍景河,跟护住小崽的母鸡一样。
霍景河的眼里有无言的哀伤以及愤怒:[邹暖,他说的是真的吗?
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蠕动嘴唇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终究是停了几秒钟,疾步走了出去。
我不怪成现安,这一切的苦难本来就该我受着,是成现安全部替我挡下了。
都是我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