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景哈哈一笑:“之前你发毒瘾发作那会可不是这么说话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想起来问我要钱了?”
安言怒道:“你丫的跟我说要用一用快活林,我怎么知道你要把它给烧了!”
“不烧了那姓薛的能出来吗?”明云景小声说道。
“你还狡辩!”
安言张起手就要掐死明云景,又被另一杆长枪挡住去路,看去正是明云景的贴身保镖严大用。
“好久不见啊严大掌柜,怎么刚见面就要打打杀杀的,这多不好。”
安言道:“那你先把枪撤了咱再好好说话。”
严大用明知故问一样:“不行,你再伤了我家官人怎么办?我家官人可是晋主册封的官员,你若是伤了可是杀官,就是打了李家的颜面!形同造反!”
没想到不过一二十天过去这严大傻子武艺涨没涨不知道,律法倒是知道了不少。
安言不得已两手一耸又给收了回去,说道:“那我的快活林怎么办?平白无故被人给烧了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明云景同样胳膊一耸:“为了抓薛武,我才烧了快活林的,要钱你去找杨衮、李从容,或者去找李存勖,他们给了我就给。”
去找王室宗族要钱,那不是自己把脑袋送过去砍吗?更何况是没钱的李存勖,那肯定是砍了脑袋息事宁人。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我可没有八百两,就是你把我卖怡凤楼里也卖不了八百两。说起来,我还得过来借你几个银子花花?”
“又来?”
明云景道:“什么叫又来,小时候借你那几个铜板我可还你了,快活林这事和我可没关系,这也不过是第一次。再说了,你可别忘了以前在快活林那会你怎么说的,你可是要和我一起做一番大事的!”
“你要借多少?”
“三千贯。”
“噗!”
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又一口气喷出来,吐明云景一脸:“你要这么多干什么?拿钱洗澡还是喂狗?”
明云景道:“我知道你家在河北产业多,平州蓟州到相州滑州都有你们家开的馆子,三千贯你肯定出的起!”
安言犹豫道:“出是出的起,可那是我爹攒下来的,钱又不在我这,前段相州的钱被当兵的抢了,现在我从快活林那里取回来的也就一千多贯...”
明云景道:“一千多就一千多吧,先借给我用用。”
安言道:“不说清楚我可不借你。”
明云景道:“魏州道边那么多的百姓流离失所,你忍心就那么看着吗?我是屯垦官,晋主已经同意我招揽难民屯垦,首先咱们得攒下些粮种和本色供养他们度过这个冬天吧?”
安言道:“一千多贯换成本色粮食也就是七八百石,这个数你能养起来多少度过寒冬?今年冬天还要打仗,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明云景咬咬牙花子:“救一个是一个吧,留着他们在路边也是饿死或者被当兵的抓走充作辅役,最后都难逃一劫。来咱们这里就算是啥也没有也能给一碗汤水喝,只要过了这个冬天就好了。”
安言叹息一声:“好吧,听你的,来库房里取吧,我会尽可能和我爹商量一下多借一些铜钱给你的。”
明云景跟在后面一拜再拜,没想到里面站着的一个白胡子老头,不正是师傅吗?
“师傅,你怎么来了?”
水镜先生道:“我不来谁来给百姓拆线?靠你那不伦不类的医术?办完事赶紧给我上山修行去,都耽搁一二十天了。”
明云景道:“咱祖师爷不是有句话叫凡间行十里,胜过书中苦十年嘛,我不也得先给百姓找个去处,不然我良心不安啊!”
“你还有良心?你有良心能把我扔在山上不闻不问一二十天?”
“你这不是还有口饭吃嘛...”
“犟嘴!”
“啪”又是铁扇子打在明云景头上。
。。。
还是先去看一下外面的屯田吧,这些田地都是那些豪强地主留下来的耕田,本就是上好的水田地,如果不是战争只怕也难以落到明云景手里但是这些田地落到了明云景手里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每一亩所产生出的粮食都有可能养活一个普通人。
先去看相州城外的地形,北面西面都是山,唯独南面是滚滚流动的高阶黄河水,不可谓不是山川形上。多么好一地方但是当初李存勖交给明云景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造册登记,绝大部分的土地都只是个大概的数,原先都是黑户或者佃户,根本难以查证这些土地的归所。
而且这些土地与普通百姓的土地犬牙交错,根本难以处置地产和区划,这还真的是给明云景出难题。
总之是先测算一下吧,明云景回到县衙门才发现这破地方的铜隼铜权和铜尺全被李岩那小子给拿去镕了做铜钱。
“这可咋办?”
明云景盯上的师傅手里拿着个铁扇子,那个铁扇子不长不短刚刚好是一尺来长,拿着这根不长不短的铁尺子也不知道测算了多久,过了好几天这才把城外的土地勉强测算出来周长和面积。
而这个时候李存勖已经出城准备围攻博州了,收复河北之战就此打响,李存勖出兵8万,马军1万共计,9万人。
谎称15万大军浩浩荡荡冲向博州坐在汴梁城的皇帝朱友贞大惊失色,他才刚刚得到来自把河北方面消息,尤其是魏博军镇的叛变。
杨师厚当初是铁了心占着魏博军镇在河北竖立一地,和晋军对峙足有十年时间,如今金刀杨师厚刚刚病死就听到他儿子叛变。
“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朱友贞越想越气,当着百官的面把各地官窑上贡的上好瓷器摔了个遍,如此还是不解气,更是指着朝中无数大臣痛骂:“你们这些个废物,酒囊饭袋!李存勖大军都快要扫荡河北了,你们这些吃官俸的就会跪在这磕头,怎么,等李存勖来了调转脑袋给他磕就是?”
可能原来这些官员还没有这个心思,让朱友贞这么一说也就来劲真的准备去河北迎王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