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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哥秦始皇郭嘉赵括全局

花心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微风吹拂,秦王坐在轮椅上,在卫缭的推动下来到咸阳宫的最高处,“咳咳!缭,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身体不便以来,朝堂诸事都是由大臣们商议,秦王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寝宫安坐,等待大臣们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传到这自己面前决断。现在,由于轮椅的出现,他不再枯坐于深宫,虽然还是多有不便,但是比起只能躺在床上已经好了太多。“丢失的装备一件不少都带了回来,接应的人马也都被解决了。师弟留在兵器库的人,果然拦截到了第二批潜藏进来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是死士,见到任涂的人出现,二话不说直接自尽,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咳咳,查出内应是谁了吗?”卫缭摇头,这种事情,一个晚上怎么可能查出来,“师弟那边遇到的魏武卒,应该是魏无忌的人,但是第二批来到的那些人,却不是魏国人,虽...

主角:郭嘉赵括   更新:2024-11-26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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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郭嘉赵括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大哥秦始皇郭嘉赵括全局》,由网络作家“花心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微风吹拂,秦王坐在轮椅上,在卫缭的推动下来到咸阳宫的最高处,“咳咳!缭,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身体不便以来,朝堂诸事都是由大臣们商议,秦王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寝宫安坐,等待大臣们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传到这自己面前决断。现在,由于轮椅的出现,他不再枯坐于深宫,虽然还是多有不便,但是比起只能躺在床上已经好了太多。“丢失的装备一件不少都带了回来,接应的人马也都被解决了。师弟留在兵器库的人,果然拦截到了第二批潜藏进来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是死士,见到任涂的人出现,二话不说直接自尽,连反抗的心都没有。”“咳咳,查出内应是谁了吗?”卫缭摇头,这种事情,一个晚上怎么可能查出来,“师弟那边遇到的魏武卒,应该是魏无忌的人,但是第二批来到的那些人,却不是魏国人,虽...

《我的大哥秦始皇郭嘉赵括全局》精彩片段


微风吹拂,秦王坐在轮椅上,在卫缭的推动下来到咸阳宫的最高处,“咳咳!缭,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

身体不便以来,朝堂诸事都是由大臣们商议,秦王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寝宫安坐,等待大臣们把一些重要的事情传到这自己面前决断。现在,由于轮椅的出现,他不再枯坐于深宫,虽然还是多有不便,但是比起只能躺在床上已经好了太多。

“丢失的装备一件不少都带了回来,接应的人马也都被解决了。师弟留在兵器库的人,果然拦截到了第二批潜藏进来的人,不过这些人都是死士,见到任涂的人出现,二话不说直接自尽,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咳咳,查出内应是谁了吗?”

卫缭摇头,这种事情,一个晚上怎么可能查出来,“师弟那边遇到的魏武卒,应该是魏无忌的人,但是第二批来到的那些人,却不是魏国人,虽然他们用的都是魏国的装备,但是其中一个些人,断发。”

断发,即为剪短头发,即使是秦国这样被人认为与蛮夷无异的地方,也不会有人敢直接剪掉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会这样做的,只有一种人,百越人!

“这么说,楚国的那些家伙也参合进来了?”

“有可能吧,不过臣认为,他们参与进来也不奇怪,师弟的新装备,除了墨家只有我和他的两支私军有装备,外人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存在,楚国与秦国纠缠不清,也只有他们才会收到风吹草动来此探查。

昌平君和昌文君二人虽然看不出什么二心,但是他们的仆从还是有机会来校场的,其中安插一二奸细寻机记下一些隐秘地方的路线,并不是难事,毕竟这二人在军中没有贵族架子,十分得众人看好,对他们的仆从有些松懈,倒是正常。”

“孤王对于熊家这两个孩子还是信得过的,启和圭在秦国长大,对秦国的归属之心其实不弱。

若是内应真的在这二人的仆从里,孤王也不会太过惊讶,只是想知道,那些内应是有心人的安排,还是这两个孩子应楚国那些老东西的要求自己安排的。”

“臣下觉得,他们恐怕不知情,否则,师弟早就看出不妥了。臣这师弟,虽说有时候过于幼稚,但是谁真的把他当做一个幼童,那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大王当初默许王后将二人安插进默军之中,不正是出于对他们二人的信任?虽然总有人说什么朝堂上有什么楚系大臣,但是大楚与大秦联姻数代,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虽然囚杀楚烈王让楚国对大秦有所埋怨,但是有王后、太后在,两国之间的总体关系一直在渐渐变好。

以昌平君和昌文君为代表的年轻一代楚国贵人,出仕大秦,对秦国的归属之心一点都不比楚国少,就连这次参加典礼的楚国名将项燕,他的子侄中,也有个叫做项梁的,对大秦十分向往,私下里向我提出在大秦军中历练的要求。”

秦王听到卫缭说起郭嘉,忽然笑了起来,“你这师弟啊,实在是让人不知怎么说才好,堵在人家门口笞杀人家的人,却偏偏满口对人家尊敬不已,把人家气的吐血还说人家是被吓得。

可怜魏无忌啊,窃符救赵,锥杀晋鄙,孤身保得大魏气数不灭的四大公子,居然被小小笞刑吓得昏过去,这一世名声啊。

熊启兄弟还有王翦这些年轻人,跟在他身边,慢慢的都会被他影响,有他在,孤王相信,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向你提出在我大秦历练的请求的。”

“还有就是,师弟认为昨晚的事与吕不韦有关,但是臣下觉得,吕不韦这种人,不会贸然参与在这样的事情里。

默军乃是原铁鹰精锐,这种消息吕不韦不会不知道,盗窃几套装备能起到什么作用,更何况在咸阳城怎么可能脱离铁鹰锐士的追击。

对于吕不韦来说,什么都别做,静静等待,他早晚会拿到一切,何必冒着被人牵累的风险参与到这件事里?只是此人昨夜出现在郭府的时间太巧合,也无怪乎师弟对他有所怀疑。

现在,楚国边境的百越人,三晋大地的魏武卒,都参与进来了,情况正在一点点变得更加复杂,师弟他还是太年轻了,也不知这样错综复杂的情况他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孤王对他有信心,这个孩子不简单,他就像是天上这轮朝阳,充满无限希望。”秦王缓缓抬起手,遮住耀眼的阳光,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是还是有着无尽的落寞。“朝阳,真美啊。”

卫缭沉默不语,心中叹息,大王的时间,不多了。

“缭,你说,大秦会有一统天下的那天吗?”

卫缭望着缓缓升起的太阳,坚定说道:“会的。”


躲在狗窝里的三只狗狗被吓到失禁,低声呜咽,李牧眯着眼睛来到了狗窝前,弯腰一看,但见狗窝里除了一些保暖用的杂草,别无他物。

正奇怪为何刚刚与自己谈笑的孩子为何如此紧张时,眼角余光看到了几卷隐藏在狗窝角落的竹简,一个“括”字隐隐显现,“原来如此。”李牧不禁失笑,喝止了那要抓郭嘉的士兵,“小题大做,你们还要欺负个幼童不成?”

待士兵们退下,李牧拍了拍郭嘉的肩膀,悄声说道:“放心吧,吾亦是家生子,年少之时也有凌云志,所以吾不会因此看轻你。”

郭嘉有些奇怪,这李牧明显是没有发现那名铁鹰锐士,但是他凭啥看轻我?我做了什么了?不过既然李牧没有发现那个人,那郭嘉就是安全的,至于听不懂李牧的意思?简单,郭嘉保持沉默不说话就好了。

李牧见郭嘉不说话,以为对方还是惧怕自己说出他偷藏主家家传兵法的事情,便直接表达了自己善意,“书,本就是给人读的,马服君既然没有带走,那么你得到了就是你的机缘,不算盗窃主家,不会有人问罪。”

郭嘉这才明白,“难道说那三只狗又把我看的竹简给藏到狗窝了?李牧以为我是怕他发现兵书才这么紧张?”没关系,你尽情误会好了!郭嘉还是不说话。

李牧知道这种事被发现了心里必然忐忑,毕竟此时的文化与书籍都是贵族的专利,身为家仆的奴才若是敢盗窃主家的财物,即使是刑罚最轻的韩国,也会杖责三十,李牧设身处地地想过,若是自己当初也是这般被人撞破偷学主家的兵法秘传,肯定也会无比惊恐。

于是李牧从怀里取出一枚金质箭头,递给郭嘉,轻笑道:“这样吧,你这小厮言辞便给,思维缜密,甚合我意,这金箭乃是当初大王赐我之物,一来鼓励我奋勇杀敌,二来则是让我潜心学习,不要做个莽夫。

今日我将金箭转送于你,日后若是有人发现你在拜读马服君的兵书,你就出示此金箭,言说是我李牧借兵书于你,自然不会有人为难你。

不过,你须得刻苦用心,仔细研读,若是日后相见你无所进益,那你就配不上我这金箭。”

郭嘉拿着金箭,心里万分复杂,李牧此举,等同于收下郭嘉作他的门生,郭嘉只要显现出一点真才实学,李牧应该不会吝啬动用自己的能量提拔郭嘉,如此说来,安心呆在赵国自己未必没有出头之日。

“这家伙,脑补了些什么就收我当手下,按说这也是条大粗腿,战国四大名将啊,能抱上也不错,但是奈何你和祖龙生在了同代,注定了你的光芒也只能成为他的背景板。”郭嘉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你的大腿注定没有那位的小胳膊粗,我既然决定抱大腿,肯定要抱一条最粗的,你的好意,我也只能心领了。”

“赐多谢将军厚爱,必不负将军威名,也不会让主家蒙羞。”郭嘉真诚地望着李牧,感激涕零。

李牧看着这个有些幼稚,但是又早慧的孩子,满意的点点头,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的少年啊。

李牧一行人天一亮就走了,那李牧还留下了两卷自己随身携带的两卷兵法,看起来对于这个和自己一样出身的孩子是真的十分喜爱且看好,而郭嘉在门口目送李牧等人走远后,冷汗刷刷的流下。

郭嘉清楚记得,那名铁鹰锐士被自己藏在了狗窝,李牧亲自查看之下怎么可能会没有看到?而一直活泼的三只狗狗,在众人离去后仍然静悄悄的躲在狗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在收到金箭后,郭嘉想过向李牧求助,但是简单一考虑就知道这是自寻死路,李牧对自己更多的是因为同病相怜而感伤,一旦知道自己家里藏了大秦铁鹰锐士,这枚金箭就不是放在自己手上,而是扎在自己脑门了。

郭嘉缓缓关上门,来到狗窝边,抚摸着三只小狗,将它们一一抱到门口,那里有这些小家伙们不知何时留下的狗洞,对着三只可怜兮兮的小家伙轻声说道:“一会要是我被人杀害了,你们就快跑,跑得远远的,好好活下去哦。”

面对未知的来客时,郭嘉心中最后的牵挂,竟是陪了自己三年的三只小狗,除了他们外,至亲的养父母刚刚死去,自己其实可以说了无牵挂。

唯一让郭嘉觉得苦闷的是,自己实在是太过倒霉,穿越者的金手指啥的都没看到,就要被人干掉了。

郭嘉缓步走到赵括的房间门前,昨夜里,只有这个房间和自己所在的大堂没有赵军入住,那神秘人要藏,也只能是这里了。

郭嘉打开房门后,果然看到了那名铁鹰锐士躺在房间里,狗狗们当初刨出的地坑,不知何时被人连成一片,那人就躺在大型的坑里,而一位穿着黑色布衣,简陋草鞋的老人,正拿着一个瓦罐喂铁鹰锐士喝水。

“别喂了,他要喝水的话必须烧开,不然水里的病菌,额,虫子进了他肚子里,他就死定了。”

老人回过头,看了一眼郭嘉,微微一笑,“你不怕我?”

郭嘉深呼吸一下,苦笑道:“怎么不怕,没看我腿都在发抖?不过此人是我救回来的,而你费心费力把这人藏起来躲避李牧,想来你们是一伙的,那也许你会看在我救助你同伴的份上,饶我一命?”

是的,看到这老人在救治铁鹰锐士时,郭嘉的心底升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老人轻轻摇头,“我可不只看到你救了他,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也看到了。你两次放弃救援而去,最后又折返回来救援此人,虽然可以看出你确实心性善良,但是小小年纪就以利弊之事思虑,几乎欲放弃救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纯良之人,属实为妖孽之辈,我要是杀了你,倒也没有什么负担。”

郭嘉一听这人开口就把自己归类成妖孽,欲要打杀,赶忙辩解道:“你就在不远处看着,却没有救援自己人的想法,我与他非亲非故,看模样我的力气也不足在救下他后自保,那么我谨慎些有错吗?”

老人一愣,刚刚不过是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没想到少年会这样反驳自己,是呀,自己远远看到这人后,就默认了他的死亡,也没有救援,凭什么说这个几次纠结后救了人的少年并非纯良?还要给这么个孩子贴上妖孽的名头?

“却是老朽错了,还望小兄台不要挂怀。”

见这老人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向自己道歉,郭嘉就知道,这人是个有着传统朴素价值观的中国古人,恩怨分明,换句话说,这是个老实人,看来自己的生命保住了。

“还未请教,这位老先生尊姓大名?”

老人放下瓦罐,缓缓起身,“老夫,田氏简,忝为墨家钜子,故而人多称吾田简子。”郭嘉仿佛看到老人身上的粗布衣物在这番言语下熠熠生辉,气势非凡。

郭嘉的脑子顿时有些死机,墨家,战国后期与儒家、兵家、法家一起并称为显学,准确的说是力压诸子百家中的绝大多数,冠绝当世。同时,也是各类穿越文中,主角必不可少的金手指,“难道转运了?先是李牧收我当小弟,紧接着墨家也出现了。我的正经穿越客生活开始了?”

“原来是墨家钜子当面,小子无知,冒犯了。”

田简子摆摆手示意无妨,反而颇有兴趣问道:“这一路老夫都在跟着你,你在悬崖下用他自己的衣物擦拭伤口,还故意以犬牙冒充野兽撕咬,这番处置倒是颇为精密,配合上你还年幼的身份,就连李牧都被你骗到了,你也着实是个人才。刚刚妖孽之说不过戏言,你莫要放在心上。”

郭嘉有点发蒙,原来,李牧对自己没有怀疑是因为这个?可是自己真的只是发现这人得衣服布料不错,看似粗糙但是手感不错,而且还挺干净,擦拭伤口不容易造成二次伤害而已,至于三只狗狗,那完全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想去玩啊。

结果让李牧一行人误会了是野狼吃掉了这人?郭嘉不得不佩服一下脑补王李牧的脑洞,着实可怕。

想到这里,郭嘉只得尴尬一笑,“长者过誉了。”却也不解释,毕竟这种美好的误会,谁也不会嫌弃是吧。

“老夫还发现,你回来后,用布条绑缚他的伤口前,用大火煮了布条,这里可有什么讲究?”

“倒也没什么,刚刚就对长者说过了,那水罐里都可能有细小的虫蛊,这些布条是从他的衣服上撕下来的,沾染了泥土雪水,也脏污不堪,若是直接包扎,污秽之物进入伤口恐怕他就真的醒不过来了,用热水煮过,就干净且无异味,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原来如此,真想不到,这兵家学说里,竟然有此医道妙术。”

田简子听了郭嘉和李牧的对话,知道郭嘉并没有拜师学艺,不算诸子百家的弟子,只是自己研习了赵括留下的兵书,便以为这些都是从兵书上学来的。

毕竟,遮掩行藏、救助伤员,这些也确实是兵家常常需要用到的知识,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切乃是身为新世纪的普通大学生所了解的基本知识而已。

“此人受伤颇重,吾虽有心带他离去,恐此人身体承受不起颠簸,因此,想烦请小哥允许,让吾在此照看一二,待此人好转,吾等立刻离去,绝不牵累小哥,如何?”

郭嘉一听,你这老天送来的金手指居然想走?你是要气死我吗?幸亏这地上的傻大个骨折加休克没法跑路,否则这挂没开就被封号的结局郭嘉是无论如何难以接受的。

“好说,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此人不止筋骨受伤,内脏的伤势也十分严重,你就在这多住一段时日,否则胡乱活动间内脏移位,此前所做一切都白费劲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何处的俚语,老夫行走天下为何从未听过?难道也是军中流传?还是赵氏秘传?不过所言非虚,一旦筋骨受损,确实需要百日之期才可恢复。

小哥年纪轻轻,各种本事却层出不穷,心性坚韧,难怪李牧这种骄傲之人都对你另眼相待,你果然不是寻常孩童。”

那是,除了几百年后的王莽,还真没听过历史上有几个穿越者,咱这可是独一份,当然不寻常。既然你决定留下来,那么在抱大腿之前,我还是先想办法把你变成我的金手指吧。

“承蒙先生夸奖,不过,先生身手不凡且身份尊贵,何以暗中潜行,沦为刺客之流?”也难怪郭嘉有此一问,这田简子的行踪有些诡秘,又和这位几乎死去的铁鹰锐士孤身出现在敌国,很难让人不去想歪。

田简子眉头一皱,想要训斥,又忍了下来,“吾非刺客,你也说了,吾之身份乃墨家钜子,怎可自甘堕落,让人平白瞧不起墨家?”

“那小子就不明白了,您一个操着秦国口音的墨者,潜藏行迹,来敌对的赵国所为何事?”

老人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罢了,随你说去,但是小子决不可认定我墨家就是刺客之流。自墨子先师以来,墨家无不以拯救苍生,平定战乱,兼爱非攻为己任。不是你眼中的刺客组织。”


死去的默军战士,此时被放在校场正中,郭嘉头戴白巾,默军其他的人也都在此地,默默伫立。

“今日,默军战死了一位袍泽,他叫白兴,他死在武卒的手里,死的壮烈,我承认,他是我大秦的好男儿,即使死了,也是如此!秦川八百里,一寸山河一寸土,都是白兴这样的人,用自己的鲜血换来的!

但是,他今天真的就是必死无疑吗!如果,你们能够互相结阵防守,白兴一时不查,袍泽难道不会救下他吗?就是如此,那些杀了我们袍泽的人,你们中间居然还有人称他为义士!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这些临死前,划破自己的脸颊,不愿暴露自己主君的人是义士!

我呸!如果你们还是这种想法,就给我滚出默军!

如果你们还沉浸在散发披肩,赤身裸袖,夹携生虏,一人冲阵,若虎入羊群的厮杀快感里,离开我的默军!

你们以为这叫勇武,叫壮烈,不!现在,这叫做愚蠢!

你们的铠甲,你们的兵器,花费了半个国库的存铁,花费了我墨家三年的时间,如果这么大的代价,到最后,你们还是和当初一穷二白时一样,只顾个人悍勇,那你们就是愚蠢!

你们的铠甲,重箭难透,你们的宝剑,断金切玉,明明有这么好的装备,明明别人都费尽心思来偷取这么好的装备,你们却弃之如敝履!

难怪被人欺负到家门里,难怪在咸阳都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作乱,都是因为你们这种蠢货!”

战士们的头颅低得更厉害,但是场上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反驳之声。

“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毕竟就在前不久,区区一个小队的人,潜藏在赵国边境,差点就要了赵国名将李牧的命啊,你们多厉害啊!但是我问你,那时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任涂,你说!”

“回将主!当时属下潜藏在远处,以神力弓射杀李牧亲随,击毙李牧坐骑!”

“那我问你,这样赢了李牧,让你觉得很耻辱吗!”

“回将主!属下不觉得耻辱!”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面对面地和他厮杀,还不觉得丢了你一个军人的脸面!”

任涂不说话,是啊,为什么,李牧都没看到自己,就算是自己杀了他,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觉得丢脸,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快感,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感觉,与那种近身厮杀的感觉不同,但是同样让人上瘾。

郭嘉见任涂不说话,抽出自己的宝剑,指着城西方向,那是魏武卒殒命的地方:“因为,这是战场!大秦的新兵上战场,从来不需要人教他什么叫勇武,这是我们血液里流淌的东西!

任涂,告诉我,你入伍后,你的伍长教你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是躲避箭矢,利用敌人的尸体,利用自己的武器,躲避箭矢!活下来,靠近敌人,然后就自己去杀敌吧。”

“为什么要躲避箭矢!”

“因为只有活过箭矢乱射,我才能杀更多的敌人!”

“杨熊,告诉我,你的伍长教过你什么!”

杨熊挺起胸膛,高声回答:“回将主,我的伍长告诉我怎么杀人最省力,告诉我如果和别人战斗哪里可以受伤哪里绝对不能受伤!”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

“为了活下去!”

郭嘉的眼睛已经红透了,“为了活下去!活下去!这是你们入伍的第一课!为什么,从新兵变成老兵,从弱者变成劲旅,你们反而忘了这一课!

王翦!为什么只带十个人就去追击黑暗中的敌人!为什么出击时不带上弩箭!

别给我扯什么国都之内军械管制,你们是去打仗的,只要赢了,用了什么武器不是国法能管得,我从不知大秦国法有规定,杀敌不许用弩箭!

白兴的死,是你们这些人的狂妄造成的,可笑你们还想让我论功行赏,你们有什么功劳值得我赏!

能保住你们性命的铠甲,你们不用心守护,能助你们杀敌的武器,你们不去利用,还非要像野兽一样与敌人殴斗,你们是想告诉我,我费心费力训练你们都是白费功夫吗!”

郭嘉走到默军大纛前,用尽全身力气将旗杆斩断,众人一片惊呼,郭嘉扯下旗帜,盖在白兴身上,“这大纛,就如同你们的傲气,今日,我让它随白兴陪葬。

默军不怕死,默军死的起,但是今日,我希望白兴是最后一个因为你们的愚蠢而死的人。”

“是!是!是!”

看着众人带走裹着旗帜的白兴,郭嘉虚弱地坐下,熊启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公子,启学到了。”

郭嘉满脸苦涩,“我希望你是真的学到了,战场之上只有生死,让自己活下来,让敌人去死,这就是战场的法则。哪有什么义士,都是死敌,你们以后训练时,记得带上战甲,我是真的不想再为自己的袍泽流泪了。”

“谨受教。还有就是,我府上今日,少了三个仆从。”

“我猜到了,这里能往来的外人不少,但是只有你们兄弟府上的仆从来的时间长到足以记下地形。”

“如果我说,不是我的安排,你会不会相信。”

“为什么不信?如果是你,何必带什么仆从去观察,自己记下一切将消息传出去就好。不过,从今日起,校场不允许任何外人出入,你可有意见?”

“启并无异议。那公子,你觉得,此事的内应,会是谁,会不会是王宫里……”

郭嘉摇摇头,“王后未必知情,我觉得此事是吕不韦的手笔,毕竟他出现的时间和那人进入兵器库的时间实在是太接近了,但是考虑到这个人的商人本性,又不像是他的手笔。而且师兄也说了,应该不是此人的手笔。

魏无忌此人心机深沉,能与他合作的人,至少得让魏无忌觉得值得冒险才是,但是吕不韦的性格,魏无忌要是敢信他才有鬼了。

在暗处,还有一股力量,勾结这些外人,打我们的主意,而且,此人之前似乎从未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居然这么顺利地躲过了我们的探查。”

“国尉大人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师兄的意思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他已经杀了很多人了,在查下去会影响到大局,大王的身子……这时候,不能出乱子了。”


邯郸城门口,今日一早显得格外热闹,郭嘉一行本欲趁早出城,却不料这么早就有这么多人来给自己送行。

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大汉,此刻正拉着郭嘉左瞧瞧右看看,观察个不停,郭嘉都快被看的发毛了,赶忙问到:“这位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那大汉哈哈一笑,拍拍肚子,说到:“我可不是什么将军,不过一军前莽汉罢了。我和李将军在雁郡北击匈奴,为国戍边,偏国内那许多所谓贵人对我们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看不惯。

昨日里听说有个小家伙拿着将军的令箭去赴廉大将军的宴,我等生怕你折损了我家将军的威名,昨日里我等是心急如焚,却不能轻易进去。

不过你不错,听说你不卑不亢,还呛嘴那老将军几句,没有折损我家将军的威名,不错,不错,我今天就特意来此送你一程,省的再被些不长眼的家伙平白无故的为难了。”

说罢,眼神往远处一看,只见城外,先前趾高气昂拦着郭嘉一行人进城的那个城门吏,此刻脸上青紫斑斓,好不精彩,听这说法,应该是李牧手下这些人教训的。

郭嘉心中骇然,城门吏在这个时代不是人人都能当的,从昨天自己那么快被廉颇针对就可以知道,这些人背后都是有贵人的,有的更是直接家中就是贵族。

从这城门吏昨日轻易就将消息传递到廉颇面前就可知道,这人背景绝不简单,可是李牧的手下,在自己明明没有折损面子的情况下,还把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揍了一顿,一点都不给此人背后的贵人和廉颇面子,郭嘉顿时明白,恐怕那些贵族憎恨李牧,也不是完全没来由的。

李牧镇守边疆,劳苦功高不假,可是他在边疆的行为,几乎就是裂土封王,就连当初赵武灵王宠爱的小儿子被封的代王,权势跟李牧都不能比。

想必这样无双的权势也滋生了李牧和他手下将士的骄横之心,加上在北方颇受民众爱戴,要说李牧没有一丝恃才傲上之心,郭嘉觉得路边的野狗都不敢信。

赵姬身边的侍女带着赵政也来送行,待郭嘉听完那军汉唠叨,侍女上前来施礼,对郭嘉说到:“我家夫人听说先生在采买铁器原料,像是要打造些农具,特命奴婢送来一些铁料,还赠一匹代步的驽马,请小郎笑纳。”

赵政则把二黑还给郭嘉,恋恋不舍的抚摸两下后,对郭嘉郑重说到:“我母亲今日已经去找佳阳公主谈想要搬出去的事情了,她说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半月之内定能办妥,到时候我会和母亲大人一起去寻郭兄。”

郭嘉眼前一亮,赵政称呼自己为郭兄,看来赵姬已经把自己的底细告诉他了,如此说来,这母子俩的关系倒是因为自己缓和了些?

接着赵政一把抱住郭嘉,想要告别,郭嘉赶紧反手抱住赵政,拍拍他的后背,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赵政在郭嘉耳旁低声轻语:“小心我娘,不要轻易相信她,我感觉她已经疯了。”

说完,也拍拍郭嘉后背,分开来,留下郭嘉一脸震惊,然后又一脸郑重地说道:“多谢赵兄昨日的金玉良言,政受教了!日后有暇,再去找赵兄探讨一二。”

郭嘉这才发现,昨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赵政,今日虽然仍然穿着粗布衣服,却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也许这一刻起,他就开始一点点变成后世所说的那个人——始皇帝嬴政!

在回去的路上,楼烦看着驮马背上背着的众多物品,不由的对郭嘉感叹到:“小师叔,咱们这趟出来,真是收获颇丰啊,尤其是您还结交了那么多的贵人。”

郭嘉摇摇头,那些贵人,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结交他们?还是躲得远远的吧。对于郭嘉来说,这趟最大的收获,不在马背上,而是通过二黑,认识了嬴政。

自己的诚心还有少年人的义气相投,导致嬴政对自己印象颇为不错,而且,郭嘉也终于知道了日后太子丹和嬴政翻脸的原因了。

嬴政回到秦国后,对天下大事才有了最直观的感受,才知道姬丹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甚至算计自己。

以这种几乎是完全放养的童年经历来说,姬丹无异于背叛了嬴政的信任,嬴政能给他好脸色才有鬼了,弄死他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这对童年的难兄难弟,最后却沦落到请刺客来互相刺杀,留下荆轲刺秦的故事,不得不说,燕太子丹要负很大责任。

而且郭嘉注意到,嬴政本人的聪慧程度远非常人可比,被人欺压的童年也导致了他的早熟与早慧,那么,他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就有另一番味道了,他不是少年懵懂无知才惧怕母亲与母亲不合,他是真的从心底里,将母亲放在了敌对角度。

自己对他表现出的简单善意,被他敏锐地接受到了,这种孤儿式的成长环境,让这位未来的始皇帝大人对于别人的善恶之心有着非同一般的敏感。

加之少年总是容易对少年心生认同,这个苦命的家伙已经在考虑和自己结盟,反抗母亲的掌控了。可是他恐怕不知道,秦国那里,他还有个干爹在等着,那条粗腿,嬴政加上自己这两条细胳膊怕是很难扭的过。

郭嘉正胡思乱想间,耳边嗡嗡作响,回头一看,差点没把郭嘉吓的摔倒,一只蜜蜂几乎贴着郭嘉的脸在原地打转。

“蜜蜂!”郭嘉惊叫一声。

楼烦眼疾手快,双指一夹,就将它夹在两指中间,带到一旁准备放生,墨者仁爱,虽不迂腐,却着实不愿随意伤害性命,尤其是现在刚过进入春日,万物复苏,着实不该再造杀孽。

郭嘉赶忙阻止,“楼烦等等,先不要放它走。”楼烦一听,就拿着蜜蜂回来说到:“师叔,这小东西也未曾伤害师叔,不如放了吧。”

郭嘉摇摇头说到:“放心吧,我不是要伤害它,不过这早春时节,山花初开,你放了它它也找不到足够的食物,还不如把它养起来。”

“养蜜蜂?”王宛听后有些尴尬,说到:“师叔,这蜜蜂可没法养,您要是想吃蜂蜜啊,我们可以去寻野蜂窝给您取,可是这养蜂的能耐,乃是豢龙氏的本事,咱墨者还真不会。”

“豢龙氏?黄帝的后花园管家?他们一族还有传人?”郭嘉有些惊奇。

“有,豢龙韩氏与刘氏都有宗族传承,不过族人远在楚地,所以咱们怕是养不成这蜜蜂的。”

郭嘉笑到:“你不知道师叔我专为人所不能为之事吗?你先跟着这只蜜蜂找到它的窝,我自有办法养活它们。”

楼烦无奈,只能跟着蜜蜂跑来跑去找蜂窝,郭嘉则在路边找了个根草茎,吩咐王宛道:“快快编制个小笼子,要拇指大小的空间,略微可以透气透光,开口可以扎紧打开。”

王宛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蹲下,又拔了几根草,认真的编制起来。从郭嘉刚刚的话里,隐约可以猜到,这是要打造一个小笼子来关蜜蜂,精通营造与机关之术的墨家,做这些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一旁的商离惊奇到:“这般信心十足,莫非你真的懂得豢龙之术?”这里所谓的豢龙术,就是先人饲养归化野兽的方法。任何懂得这种方法的人,在这个天下都会得到极大的名声与地位。商离实在是不认为这么年幼的郭嘉能懂得这种高深的秘术。

郭嘉想了想,前世小时候,姥爷家里养了两头猪,一群羊,还有三窝土蜂,爷爷家则养了一头牛,一窝鸡,这么算来,这个年代能饲养的家畜,自己还真的都多多少少会养点,不知道以后豢龙氏会不会来说自己偷师啊。

“只是有些想法,觉得不妨一试。对了,商大哥,你可知这蜜蜂的药性?”

商离一惊:“什么?蜜蜂也能入药?”与后世成熟的中医体系不同,此时的很多中药都还没有被发现收录,比如中药之王人参,再比如这蜜蜂与蝎子之流的毒物。

郭嘉神秘一笑,这个年代的人抵抗力普遍弱,带有毒性的蜜蜂入药很少会被想到,那些有大毅力去尝百草的人也没出现,因此他们不知道蜜蜂可以入药很正常。不过,自己前世奶奶的风湿,可都是蜂毒给扎好的,这点自己还是有把握的。

“商兄,看来你学艺尚未贯通啊,待我养好蜜蜂,亲自使药给你看,保证你无话可说。”

“好!若是真能发现又一新药,我也算不虚此行。”

就在二人谈话间,王宛拿着一个精致的小草笼走了过来,只见草笼拇指大小,口上两根须子晃动,“师叔,编好了,这两根草须就是活口,一拉一放可以打开笼口。就算是装蜜蜂也没有问题。”

郭嘉对着太阳看了看,孔隙足够大,却不会担心蜜蜂跑出来,这墨家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师叔,我找到蜂窝了。”楼烦也跑了回来。

“好!捡些枯草树枝,最好是那种有些腐败的,我们出发。”郭嘉握紧草笼,让楼烦带路去了。

来到树下,郭嘉看着只有自己拳头大的蜂巢会心一笑,也最终放下心来,如果蜂巢太大,烟熏出来后的蜜蜂没准就会伤到自己一行人,不过就这么个小蜂巢,估计是刚从冬日蜂窝里跑出来安新家。

“楼烦,点燃枯草,用烟熏蜂窝,待蜜蜂不再飞出,用石子把蜂窝打下来,切记用力不许太大,我要完好无损的蜂巢!”

墨家的执行力,体现了什么叫最古老的黑社会,老大下令,二话不说,就是执行,楼烦开始行动。

点燃烟雾后,郭嘉发现,果然是个小蜂群,不到两分钟就跑完了,王宛这厮倒是心狠,不用石头,直接爬上去摘了下来。

等郭嘉拿到蜂巢时,恰好看到一只腹部细长,翅膀短小的蜜蜂努力爬出蜂窝,二话不说,将它装进了草笼。

“这就完了?”商离有些疑惑,郭嘉如获至宝看着在笼子里爬动的蜂王,嘿嘿一笑,“对,这就完了,有它在,回到家里,自然就有蜜蜂可以饲养了。”

“师叔,你说的是真的?”王宛看着自己编的草笼一脸难以置信。

郭嘉心情大好,边走边给众人解释,“这是蜜蜂之主,称为蜂王,有它在,不论何地,都会有蜜蜂来帮忙筑巢。

也就是说,有它一只,就等于有了整个蜂群。对了,蜂巢别扔了,这两天还没修好新的蜂巢时,它的食物可就靠这蜂巢了,而且我们也要靠这个蜂巢引来别的野蜂。”

看着这只蜂王,郭嘉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好像就没吃到任何美味,别人还羡慕自己可以吃带盐的食物,可是,一直吃,郭嘉都快吐了!

如今有了蜜蜂,终于可以吃点别的口味了!这个年代的物资之匮乏让郭嘉绝望,如今有了蜜蜂,实在不行就蜂蜜拌菜叶,那也比之前的食物美味。

而且商离的话提醒了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养点家畜?自己一个人养不了,如今师门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养点家畜补充肉食?前世小时候自己打的野兔野鸡什么的,都被爷爷用简单的办法收拾一番就养成宠物了。

现在,野猪不太好驯化,可是山羊,山鸡,还有野兔,郭嘉还真不觉得有什么难度。如此一来,蜜汁烤羊肉,叫花鸡,自己终于不用再忍受那些寡淡的食物了。

郭嘉还在畅享美好生活,却不知楼烦几人几乎把他当成了神人来看,诸子百家争鸣,各家有各家安身立命的本事,可是郭嘉居然懂得传说中的古老氏族才会的豢龙术,怎能不让人惊奇!

尤其是商离,听闻郭嘉说的有理有据,已然相信这蜜蜂可以入药的事情,对于这个小的不像话的孩子居然有这般本事,有些难以置信,“师父在我下山前曾说,不可过于自傲,这世上有些人的存在,堪称妖孽,我本以为不过是一句戏言,没想到今日我竟然亲眼见到了这样的人物。”


见场面变得有些尴尬,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宗师们也有些不自在,荀卿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得不站出来了,人家把自己捧得这么高,自己再不说几句话,就太不知趣了。

“小友,老夫荀况,有话想问两句,可否?”

“长者赐教,郭嘉或不敢辞!”

荀卿点点头,还是个彬彬有礼的少年郎,若不是魏无忌欺人太甚,想来这小郎君是不会刻意出言相讥。

“小友,礼曰: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你今日只说笃行,却不闻无博学所见,无审问所知,无慎思所明,无明辨所析,何以笃行?”

郭嘉点点头,这话是实实在在的探讨而不是仗着辈分责问,而且连出处都为自己解释清楚怕自己不学无术被人笑话,这荀子,真不愧是儒门第三圣人,提携后辈完全不看是否儒家门下。

“谢长者赐教,嘉日后必将认真拜读《礼记》,增长见闻。嘉今日欲以墨家之力远行求索,非重笃行而轻学问。

嘉见识浅薄,年纪尚轻,家师恐此时学习过深的学问反而无益,故而始终让小子学些浅显的道理,对于经典,只需诵读即可。

在这些浅显学问里,嘉却看到了学问在离民生越来越远,昔日孟子有言,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虽说这只是儒家一家之言,但是那时的诸子百家无不在为天下奔走呼号。

可是如今,有多少人还记得天下苍生?我等或投于一方大国,助其争霸;或藏于山林,放浪终日,可有一言以益于天下?

小子初识墨家之时,在诸侯各国之间,墨者几乎沦为刺客之流,各国若有战乱,则必厌恶墨家之人出现,堂堂天下显学,居然沦落到这种程度,难道真的是墨家子弟无行,为世人所不忿?

非也,实是墨家虽有机巧之术,却只顾宣扬自己的兼爱非攻之说,却不顾眼下的民生艰难。

自小子投入墨家门下,相里氏之墨自此不再参与天下纷争,一心为民,改农具,寻作物,为民生奔走呼号,尔来数年矣,如今秦国百姓耕种之时无不感念墨家大德,他国百姓无不翘首以盼田师。

是故,小子谨以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确实言之有物,但笃行却不该位列最末,反而该在第一,有笃行之心,才能真正做好学问。

小子欲实践学问,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希望墨家为天下的学问做个表率,重新把目光放回百姓身上。”

荀卿听后先是失神,转而无奈摇头,“这孩子,比公孙龙还会狡辩,话听起来句句有理,可是却句句都是废话,偏偏还说不得他。”

深吸一口气后,荀卿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一个问题,“学问之辩,真要辩驳起来,几日几夜也难完成,小友以笃行学问之说相辩,是有求于我等还是另有指教?”

郭嘉感激的看了眼荀卿,能早点说正事就好,别再来人辩论了,我不是想叫你们都去当什么实干家,我只是想用这个话题引出墨家的探险队,让你们羡慕一下,顺便带有意向的人一起出发去探险。

“小子无状,故作高深,惹诸位不快了,还请见谅。”说着,啪啪一拍双手,眼里一直盯着魏无忌,装作暗中埋伏了杀手,想把信陵君给吓一跳,可是信陵君脸色完全不变,郭嘉心里暗叹,“你是真有种,不怕我是击掌为号伏兵尽出弄你?”

信陵君嘴角显出一个嘲弄的角度,“小子,有点意思,不过也太过幼稚了,这等情况居然想要恐吓于我,真是个有趣的小子,可惜啊,千军万马老夫都不以为意,就是你真有伏兵,难不成还指望我跪地求饶?”

正想着呢,一队墨家弟子着甲而来,信陵君见这些人之精锐丝毫不下于魏国最后仅存的武卒,嘲讽的神色瞬间消失,见郭嘉还在盯着自己,心中不免发出疑问,“这小子真的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翻脸?之前都不曾见过面,却安排了如此好手对付我?这小子有鬼神之能乎?”

郭嘉终于看到这个家伙神色有变,心中暗自得意一下后就转过头去,信陵君见状,无奈地发现,这人并没有什么鬼神之能,他就是在唬自己,就是少年心性争强好胜的幼稚心思,一时之间魏无忌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为了不让其他人过于夸张的认知墨家此时的武力,此刻的墨家弟子其实算是轻装简从,但是这些人本就是一群苦行者,兼有明确的纪律性,站在这里给人的压力一点都不逊色于精锐之师。

为首的几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漆盘呈放着些东西。诸子百家和各国使者终于有些坐不住了,纷纷想要起身看看,因为盘子里面的东西,自己竟然似乎都没有见过。

“小子刚问过公孙大师,三牲五谷六畜之物,今时今日的三牲六畜与上古人皇时节的一切都是一般吗?”

阴阳家邹衍,几乎是这里活的最长的人,所以也是见识最广的一个人,闻听此言后轻笑道:“你刚刚所言非虚,上古时节的并没有五谷六畜之说,确实是神农氏先祖定下的。”

郭嘉心中窃喜,神助攻啊!你给我扯上三皇五帝这样的圣贤,我接下来的东西拿出来,还怕你们不动心?

郭嘉对着墨者中的两个人指一下,二人踏步上前,将手中的漆盘倾斜,让众人可以看到漆盘呈放的物品,一个放着的是白色的花朵,一个放着的是件衣物。

郭嘉正打算介绍呢,邹衍一抚胡须,指着白色花朵说道:“此乃白叠花,无香无味,洁白无瑕,北地偶有贵胄以之装点园林。”

郭嘉对这个老人有些惊奇了,白叠花,也就是棉花,这玩意确实不是什么珍惜物品,但是绝不是老人说的那种北方常见的东西,最起码,墨者寻此物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功夫。

郭嘉拿起另一个盘子里的衣服递给老者,“请长者试看。”邹衍用手摸了摸这衣服,顿时有些惊讶,这衣服的样式简朴,颜色也是灰黄的土色,并不是贵人所用的丝绸,但是手感却异常柔和,似乎还有夹层,里面絮着些什么柔软事物。

“老夫邹衍,不敢说行遍天下,但是足迹并不比你所说的孔夫子少,可是此物,老夫着实没有见过。”

郭嘉心说,你见过才有鬼了,这玩意是自己到达咸阳前墨家才刚刚完成的麻布棉衣!

是的,里面装着的,是棉花!郭嘉倒是有心想要做棉衣,用棉花织线,但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把棉花纺织成线的技术不是他拍拍脑子就能想出来的。

就是这往棉布里絮棉花的操作,郭嘉也只知道棉花需要弹到松软,具体操作他也不知道,所以,别的穿越者看来简简单单就可以做到的东西,郭嘉集墨家之力,用了几年才得以完成。

“此物乃是以野麻茎纺织,填充之物就是先生所说的白叠花,不过我墨家称之为棉花,此物称为棉衣,此时天气尚热,此物倒是没有多少用武之地,但是一旦天寒地冻,此物就是保暖隔热之宝物,小小一件棉衣,足以抵御严寒。”

邹衍闻言眉头一皱,用手紧紧攥住棉衣,闭着眼睛感受了一番,不久便惊奇地睁开眼睛,满脸惊讶,“所言非虚啊。”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看这物品,纷纷惊奇不已,但是魏无忌却不为所动,在座位端坐,但是心里却不平静,他敏锐地发现,这件棉衣的可怕作用,冬日作战时,以这轻薄的棉衣做内衬,可多着甲一套,而且行动会比穿现在的铠甲方便许多,这在战场上几乎是绝对的优势啊。

不只是魏无忌,楚国的项燕,燕国的粟腹,这些国家使臣都在原位踌躇,秦国虽然没有发展军械,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实力没有增长啊。只这棉衣一件,就提高了秦军在艰苦环境下的作战能力不止一成。

郭嘉接着让其他墨者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展示出来,剪刀,炒锅,行军饭盒,这些民生所用的物品,郭嘉没有藏私,全部展示出来,这些东西日后都是郭嘉要贩卖的商品,想要仿制很容易,没必要藏着。

“棉花,也就是白叠花,长于边塞,历来不为我天下万民所用,今日墨家却让其能为天下百姓遮寒,野麻之物,历来无甚用处,墨家勘磨后可作衣物,还有这些工具,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墨家为天下万民的贡献。”

在众人看着这些新奇事物时,郭嘉适时地在一旁解说着。

众人看着田简子的眼神都有些羡慕了,这样的人,有朝一日故去了,那是天下万民都要祭奠的存在,说是圣人也不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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