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的头上莫名多了一条细长的伤疤。
面前的丈夫说,这是一个多月前我不小心摔的。
然而过了几天我却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
而对那个未知的生命,我潜意识里好像非常排斥。
这是我从昏迷中醒来的第五天。
验孕棒上的双杠显得极其刺眼。
我不记得自己昏迷前有没有跟丈夫行过房事。
我失忆了,片段性失忆,就像喝酒喝断片了一样。
对于这个突然到来的生命,我心底有些抗拒。
夜晚,看着眼前熟悉而又带有距离感的丈夫,我坦白了。
他听到先一愣,随后一把将我搂住,兴奋地蹦了起来。
就在这时,客厅直对着的房门开了。
咯吱的响声伴随着一张刷得粉白的脸。
我背后一凉,惊叹一声: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姐姐幽黑的眼珠冷冷的盯着我。
我一直都在房间。
身后的丈夫出声道:李芸,李心现在已经怀孕了,识趣点你就自己搬出去。
我皱眉看向丈夫,他们什么时候矛盾这么深了?
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丈夫的语气,他好像迫切的想赶姐姐走。
这栋房子,是父母留下来的。
父亲去世前立下了遗嘱,房子归我,遗产归姐姐。
可父亲的那点遗产还不及这房子的零头。
从那时候起,姐姐就变得沉默寡言。
但在我印象中,她好像从没这样过仇视我。
甚至,在我昏迷的一个多月里,丈夫声称姐姐曾想掐死我。
这样的变故,让我对失去的那段记忆越来越好奇。
医生说这是应激性保护机制,那段记忆,可能对我的伤害很大,所以大脑才选择性遗忘。
对于丈夫说的话,姐姐没有回他。
她径直地撞开我跟丈夫,一个人跑了出去。
看着姐姐的背影,丈夫叫骂了一声疯婆子。
凌晨两点左右,我从睡梦中醒来。
走出房门,摸着黑我来到了卫生间。
刚解完手,意识便开始一点一点清醒。
我张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前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厕所门的角落,好像比其他地方都黑。
我起身来到黑影面前查看,一对怨毒惨白的眼珠却突然在我面前睁开。
我身子一哆嗦,整个人软软地倒向后方。
而那个黑影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忘了尖叫,忘了疼痛,惊惧地说不出话。
那团黑影来到我面前停下了脚步。
随着哒的一声响起,原本漆黑无比的厕所瞬间变得明亮。
而那团黑影也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现了身形。
是我的姐姐!
她披头散发,眼珠子透过乌黑的发丝正死死的看着我。
我打了一冷颤,鸡皮疙瘩遍布全身。
你怀孕了?
她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
我小喘几口气,在恐惧中缓了许久。
姐,你怎么在这也不开灯啊?
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下意识地摸向肚子,我以为你都听到了。
我话还没说完,姐姐迈腿开始往后退。
李心,你不能怀孕!
把孩子打了,把孩子打了!
姐姐白刷刷的脸接近癫狂地叫喊着,随后她拱起身子整个人向我冲过来。
她的头,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肚子上。
瞬间,肚子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我捂着肚子,疼地跪倒在地上。
丈夫闻声赶来一把将姐姐推开。
姐姐不依不饶,她抓着丈夫的肩膀,眨眼间便显现出几条血痕。
李心!
把孩子打掉!
跟他离婚!
把孩子打掉!
跟他离婚!
丈夫抬手打了姐姐一巴掌。
他恶狠狠说道:李芸,你最好期盼李心没事,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别...别吵了,肚子好痛。
快送我去医院...那是我昏迷前,卡着嗓子说的最后一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