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祁渊沈珈芙的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过也正常,许美人如今圣眷正浓,比之失了宠又失子的赵淑仪,她底气自然更足。“去凝香苑。”正想着,祁渊出了声。沈珈芙局促地站在原地,这儿是乾安殿,陛下的寝殿,陛下都走了,她更没有理由待在这儿,正想趁着祁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回寿康宫,没想到,刚踏出门半步,祁渊又转回了身。他目光遥遥看了过来,落到沈珈芙身上,只叫她觉得浑身发冷。“珈芙,跟上。”直到坐上御辇,沈珈芙的脑子还没清醒。她只听过陛下叫过两次她的名字,上一次是和太后定下承诺,这次是叫她跟着去凝香苑。两次都不是好事。她手指不由得交缠在一起,握紧了。陛下这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还是给她一个教训?她还未入后宫呢,这回跟去陛下凝香苑,岂不和所有人说她刚刚是和陛下待在一起?不得叫兰婕妤率先恨上...
《祁渊沈珈芙的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不过也正常,许美人如今圣眷正浓,比之失了宠又失子的赵淑仪,她底气自然更足。
“去凝香苑。”正想着,祁渊出了声。
沈珈芙局促地站在原地,这儿是乾安殿,陛下的寝殿,陛下都走了,她更没有理由待在这儿,正想趁着祁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回寿康宫,没想到,刚踏出门半步,祁渊又转回了身。
他目光遥遥看了过来,落到沈珈芙身上,只叫她觉得浑身发冷。
“珈芙,跟上。”
直到坐上御辇,沈珈芙的脑子还没清醒。
她只听过陛下叫过两次她的名字,上一次是和太后定下承诺,这次是叫她跟着去凝香苑。
两次都不是好事。
她手指不由得交缠在一起,握紧了。
陛下这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的?还是给她一个教训?
她还未入后宫呢,这回跟去陛下凝香苑,岂不和所有人说她刚刚是和陛下待在一起?不得叫兰婕妤率先恨上她?可能还会叫宫妃们提防她。
他怎么这么凶。
沈珈芙想要强装出镇定,或是强忍怯意展露一个放松的神情,但只觉得疲惫。
太没用了。
脸颊被一只手捏上,抬了起来,对上祁渊略带深意的眼眸。
祁渊没有说话,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问她:“这就害怕了。”
沈珈芙顺杆往上爬,连连点头,适时求饶:“陛下,姑母还等着臣女回寿康宫,陛下……”
祁渊没放过她,却松了手,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母后一向不喜兰婕妤,你去正好,届时审问清楚了回去告诉母后,今日这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珈芙想明白了他的话,眼中的慌张逐渐散去,安安稳稳坐了回去。
果然如沈珈芙所想的那样,圣驾到凝香苑的时候大殿上已经到了不少宫妃,其中许美人和赵淑仪跪在下方,两人的神情各不一样,却同样都透着灰白。
内殿之中时不时能听到兰婕妤的小声痛呼声。
沈珈芙跟着祁渊身后,一露面就招惹了不少目光,她给殿中的众人弯身行了礼,老实站到了祁渊身后去。
内殿声音不大,祁渊进去看了一眼,留着沈珈芙在外面。
祁渊刚一走,底下就有人开了口问她:“沈姑娘怎么和陛下一起来了?”
沈珈芙拿出祁渊给她准备的话术,垂眸轻声道:“回娘娘的话,姑母今日乏累,叫臣女过来看一眼,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臣女恰好在宫门外遇见了陛下。”
这话也挑不出毛病,谁都知道太后不是很喜欢兰婕妤,她不来,派人来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正常。
于是也都收了声。
祁渊没一会儿就从内殿出来了,看来里面是没什么大事。
皇后在祁渊过来之前就问了太医,知道里面没出什么大事,见到祁渊出来,她敛着眸,视线偏到下方。
那么接下来就是问清楚缘由了。
她看向下面不知何时已经跪下来的两人,这两人有很大的差别,一个柔弱不可依,另一个即便是现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悔意。
“你们是怎么回事,身为宫妃,在御花园中大打出手就算了,还撞上了怀有身孕的兰婕妤。”
“既然陛下今日也在这儿,你们且好好说说,究竟为何闹起来。”
皇后的话刚说完,许美人拿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柔顺地轻声道:“回娘娘的话,今日嫔妾瞧着天好便想去御花园摘些花来做成香囊,谁知路上碰见了淑仪娘娘,嫔妾知晓宫中礼仪,也给淑仪娘娘行了礼。”
太后皱了皱眉,显然对淑妃说的话不满意。
沈珈芙仰起小脸,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她回说:“淑妃娘娘说笑了,臣女的面容自是父母给的,宫中的膳食也好,但不瞒娘娘说,臣女着实有些想念家乡的味道了。”
想念家乡的味道,这意思是在说想回去么?
御书房内,刘秉和如实同祁渊一字一句说着寿康宫里发生的事。
“想家了?”祁渊今日休沐,穿的也是常服,浅色的衣裳似乎能将他身上沉沉的威压冲淡一些。
刘秉和道了句是:“沈姑娘的确是这么说的。”
紧接着,他就瞧见陛下漫不经心地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立在缸边喂起了鱼。
毕竟也在御前这么久了,刘秉和试探着开了口:“陛下,沈姑娘似乎有一个月没来御书房了。”
话刚落,祁渊的视线遥遥看过来,眼神之中的平淡叫人心生胆怯。
刘秉和赶紧把嘴闭上,低低垂下头去。
“太后那边什么时候结束。”等了一会儿,祁渊忽然出声。
他问的是请安礼什么时候结束。
刘秉和怔了一下,想明白了什么,赶紧回:“回陛下,估摸着这个时辰就该结束了。”
祁渊轻飘飘洒了些饵料进去,一旁的宫女适时奉上了手帕。
等祁渊擦干净手,他道:“去寿康宫。”
“是。”刘秉和应一声,退了下去。
御驾到寿康宫正殿大门之时祁渊特意没叫人通传,他能听到里面太后正在和人说什么。
距离越近,声音越是清楚地传进他耳朵里。
他面不改色,直到被里面的人发现,声音霎时间止住。
“儿臣给母后请安。”
祁渊来得突然,沈珈芙跪伏到一旁,恭恭敬敬地给祁渊行礼。
“起来吧。”祁渊侧过头,瞥她一眼,坐上了主位。
沈珈芙站起了身,与太后对上一眼,慢吞吞走到她身后,捏了捏手指,站好了。
太后原就没几分的好心情更败了些,她没好脾气地开口:“皇帝今日倒有闲心到哀家这儿来。”
祁渊装作浑然不觉:“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儿臣来看望母后,自是应该的。”
太后的脸更是青,也不顾沈珈芙在不在这儿了,问他:“你究竟是什么打算,你知不知道你后宫里那些人今日都是怎么说珈芙的?她一个小姑娘,招谁惹谁了,平白惹一阵奚落嘲讽,偏偏个个都是你的人,她——”
沈珈芙急急忙忙跪下,望着太后,手掌轻轻搭在太后的手臂之上,慌张摇头,憋着声儿着急道:“都是珈芙的错,姑母莫要生气。”
祁渊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珈芙的一举一动,见她小脸说白就白,不禁挑了挑眉,摆明了要看这一出戏。
沈珈芙是侧过身的,自然看不见祁渊的眼神。
她还在低声求着太后消消气:“姑母,珈芙没关系的,姑母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后也跟着不说了,见着珈芙跪着求她的可怜模样,再一抬头看见祁渊那副看似毫不在意地模样,狠狠闭上眼,一咬牙,说了狠话:“好,左右珈芙也是来宫里侍疾的,如今哀家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等她的生辰一过,哀家就让人把她送回曲州。”
她不管不顾地说罢,伸手摸了摸沈珈芙的头发,对上她惊愕得睁大的双眼,继续道:“等珈芙出嫁,哀家给你添妆,定叫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祁渊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情淡下来,视线轻飘飘掠过地上跪着的沈珈芙,见她惊讶之余似乎并不打算推辞。
这下是彻底笑出了声。
一道轻而浅,状似无意的低沉笑声打断了沈珈芙刚刚近乎绷断的一点思绪,她后背微僵,赶紧收回了眼神。
祁渊站起了身,脚步缓而沉地向这边来,行走间似乎带来无形中的压迫力,叫沈珈芙有些抬不起头。
就在沈珈芙偷摸着想躲着帝王的视线时,腰身忽然陷进一只宽大的手掌中。
祁渊稍一使力,将她从地上轻而易举地半搂着站起来,看见她神色中的惊疑慌张,又自然地把手收了回来,话是对着太后说的。
“珈芙乖巧又得母后心意,她的婚事……”祁渊稍作停顿,继续说,“哪能要母后替她张罗,母后就是不说,儿臣也有打算。”
太后狐疑看他:“你有什么打算?”
祁渊的眸色渐深,落在沈珈芙身上也似乎没有温度一般让她感觉发冷。
“她生辰将至,待生辰过后,儿臣自会如母后所愿。”
太后轻轻皱起眉,想了想,勉强应下,又去看沈珈芙,想问问她愿不愿意。
“珈芙,你可答应?”
今日这一出,沈珈芙算是看出来了,太后原也没打算真放她回曲州嫁人,或许有一丝心软,但更多的是试探陛下的态度,如今试探出来,她若是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
想到这儿,她轻轻出声:“珈芙都听姑母的。”
太后安心下来,连带着看祁渊都顺眼了,刚刚的那副怒容消失不见,她摆了摆手,有些累了。
“就这样吧,哀家也累了,珈芙,去送送皇帝。”
“是,姑母。”沈珈芙弯了弯身,等太后的身影彻底看不见,她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这位实难对付的帝王。
一直到送帝王出了宫门,祁渊一直没说什么,沈珈芙站定在宫门口,还未出声恭送,坐在御辇上的祁渊淡淡开口:“上来。”
沈珈芙心头一颤,下意识看看左右两侧空荡荡的宫道,没敢多犹豫,提着裙摆上了御辇。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粉白的绣芙蓉锦裙,刚站上御辇,她瞧见祁渊伸手轻叩了一下扶手,下一瞬,御辇晃动,她不受力地往前轻轻跌了一下,摔在祁渊跟前。
“陛下恕罪——”
脸被抬了起来,她震颤的瞳孔中倒映出祁渊的脸。
“要朕恕你什么罪。”他反问。
沈珈芙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瓣,不待她回,又听祁渊继续问。
“恕你心猿意马的罪还是恕你见异思迁的罪。”
沈珈芙脑子里哐当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地朝祁渊跪下了。
她依旧垂着头,抿了下唇,喉咙有些干涩:“臣女谢陛下夸赞。”
祁渊没有再说话,面上辨不清情绪,说话的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夸赞起沈珈芙的好绣功。
座椅上的兰婕妤瞧着这一幕,心里轻轻冷哼一声,沈珈芙再会讨太后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不得陛下心意。
待众人都说过话后,皇后笑了笑,话是朝着太后说的:“母后可是高兴了,二姑娘模样性子样样都出挑,还有这么一手好绣功,放眼整个皇城,只怕是不少年轻的公子都要上赶着求娶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话一出,底下没人敢应声了。
谁都知道太后把沈二姑娘接进宫里是要做嫔妃的,只是陛下那边一直也没个准话,难不成陛下是不打算要?
太后的神色毫无变化,依旧笑呵呵的,跟皇后一起打趣沈珈芙:“珈芙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哀家自然要给她选个最好的。”
沈珈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只能抬起头,适时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着。
祁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着茶盏的盏盖,对皇后和太后两人的话也只字未提。
忽然,盏盖被轻轻推倒,里面的茶汤倾倒出来,沾染上祁渊的手指,洒了些在他身上。
“陛下!”
一点小意外,叫底下的人不禁着急喊道。
祁渊却是不急,他拿出手帕,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而那条手帕,正是沈珈芙绣的那条。
沈珈芙咽了咽口水,脚下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她觉得她实在是不能在帝王手底下侥幸赢一次。
于是,在那边的动静稍过之后,她蓦地出声,带着点勉强和讨饶,对太后撒娇道:“姑母,珈芙就想待在姑母身边。”
太后连声说好,轻轻拍拍沈珈芙的手。
祁渊拿出来的手帕还是叫人注意到了。
皇后看过去一眼,摇摇头笑了:“哪位妹妹给陛下绣的手帕,竟是墨竹。”
寻常绣竹都选青绿色,墨色的竹倒是少见,有几分山水画的境意。
出乎意料,祁渊拿着手帕在掌心,手上随意地轻轻捏了捏,反问皇后:“皇后猜猜看。”
又猜?
皇后一听他这语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无声息地看一眼沈珈芙,遮掩着道:“定是哪位心思巧的妹妹。”
“陛下这衣裳刚刚沾湿了,不若去换一件吧?”皇后接着道。
太后也在一旁接上了话,推了推身边的沈珈芙:“叫珈芙带你过去。”
这一屋子人不算少,偏偏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太后一开口,妃嫔们个个闭上了嘴,一个个只能把视线落到祁渊身上。
沈珈芙被轻轻推着到了祁渊跟前,微微弯着身,唤他:“陛下,臣女带您过去。”
她是站着的,头低下,而祁渊是坐着的,甚至微微抬眸就能瞧见她垂下眼眸中的心虚。
祁渊没有回说什么,他站起了身。
再度跟着沈珈芙去了偏殿房间,一进门,祁渊也不急着换衣裳,身后的门一关,他转过身,沈珈芙跪到了地上。
“臣女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认错倒是认得快。
祁渊问她:“沈姑娘犯了什么错。”
他只问沈珈芙犯了什么错,一点要让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她既要跪,那就让她跪。
沈珈芙声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些不稳,她跪在地上,轻声解释说:“姑母那绣画是臣女绣了几个月才绣成的,陛下那手帕,臣女也废了心思,只是、只是时间短,臣女就绣的稍粗糙些。”
“还望陛下恕罪,臣女知错。”
祁渊听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后还知道抬头看他一眼,这么浅显的小心思,叫他看了都要气笑了。
“你站起来。”
沈珈芙依他所言站起了身,俏生生立在他跟前,有些带怯,连带着站起身时脚也往后缩了一下。
“陛下?”
祁渊居高临下看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稍稍伸手,不容抗拒地捏住了沈珈芙的脸。
他的力气不大,似乎还记得上次捏住沈珈芙脸蛋时柔软的触感,他这次放轻了力道。
力道轻下来,沈珈芙抬起脸,眼眸惊颤地看向祁渊,强行镇定,嘴上还在认错。
“臣女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恕——”
话没说完。
祁渊的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只轻轻一握,甚至根本没用力气。
他终于开口:“撒什么谎话呢,真当朕脾气好?”
沈珈芙的话停下,她垂眸,咬了咬唇,长睫像是扑闪的蝶翼,轻悠悠落到了归处。
眼尾沾染了绯色,眼泪珠子也跟着一串串掉下来,偏她憋着声音,呛都呛不出一个字。
祁渊松了手,手帕覆上她的眼,语气缓和了些:“糊弄了朕你还委屈,真该叫母后瞧瞧你这模样。”
沈珈芙被手帕遮住视线,一瞬记起了什么,手茫然地伸着,想去拿下来。
“脏的……”她说的是刚刚沾染了茶水的手帕。
祁渊没搭理,把手帕给她,自己去寻了件衣裳换下。
身后有脚步声,是沈珈芙跟了过来,她已经不哭了,手里攥着手帕,墨竹都要被捏皱了。
“臣女给陛下重新绣一条更好的手帕。”她说。
见祁渊没反应,她又哀求:“定然是最好的,臣女保证,陛下就不要同臣女计较。”
“朕也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皇城的俊杰才子不少,沈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思,早日同朕说一说,朕定然成全沈姑娘。”祁渊忽然冷不丁提及这事。
沈珈芙摇头说没有。
“没有什么。”
他非逼着沈珈芙说话。
“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沈珈芙大着胆子去看祁渊,刚刚哭红的眼衬得她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眼神中总带着绵绵的羞涩情意,又似是害怕他,她放轻了声音,重复说:“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祁渊笑了一声,再次觉得有意思。
这是一只装模作样的白狐狸。
他漆黑如墨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深意,叫沈珈芙把手帕捡起来。
苍青色的手帕上绣了墨竹,一打眼看过去很衬祁渊的气质。
“谁的手帕。”他问,伸手示意沈珈芙拿来。
沈珈芙声音有些小,她摇着头,柔声说不知:“许是准备这些衣裳的人配的,臣女看陛下的帕子脏了,这手帕似是正好。”
祁渊听见她这话,将摊开放在手心的手帕收拢,略微低头,只能看见沈珈芙的一头乌发,发上没几个首饰,梳的也是少女的发髻,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容易被欺负的可怜模样。
手帕上的绣样不能说不好,只不过自比不上宫中的绣娘。
沈珈芙见他没再问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给他系上腰带。
她正要往后退两步,一只手猝不及防地轻轻探了上来,两只手指钳住她柔软的面颊,没有用力,却叫她轻易不敢乱动,双眸与之对上。
她听见祁渊又问了一遍:“谁绣的手帕。”
他还是猜到了。
沈珈芙的心缓缓沉下去,粉唇微启,似是泄气,又像是挣扎,说:“是臣女绣的。”
外面的天已快黑了,偏殿内点了烛火,借着明亮的烛光,祁渊一寸寸打量着沈珈芙,她的小把戏再一次被看穿。
这叫沈珈芙有些脸色发白,禁不住抬起手,稍稍抵着祁渊的动作,无措地唤他一声:“陛下……”
祁渊看见了她手指指腹上的伤,却是依旧不怎么放在心上,随口嗯了一声,叫她说说看。
沈珈芙只得断断续续开口:“是姑母说,叫臣女给陛下绣点东西,臣女绣了好几日才…绣成的。”
她这句话可一点也没撒谎,所以祁渊也放开了她。
沈珈芙皮肤嫩,又显白,之前病一场身子都消瘦了些,她被祁渊放开时面上下颚的两侧很明显起了两处绯色的指印。
祁渊不自觉摩挲着指腹,他没用力气,怪只怪沈珈芙实在太娇弱。
“娇气。”他落下决断。
沈珈芙睁大了眼,偏又不能反驳他,站在他跟前,揪了揪衣裳,声音闷闷地:“陛下说的是。”
祁渊拿着手帕,微垂首,稍稍点了下她的手指,落下下一句:“差强人意。”
说完这话,他将手帕带走了。
留下沈珈芙呆呆站在原地,片刻后,脸有些热。
那是她不认真,她的女红可是专门请了曲州最好的绣娘教她的,怎么会不好?那是她没认真!
可是这话沈珈芙不敢说,只能把实话咽回去。
她再回到大殿上时祁渊已经走了,她松了口气,看太后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她也跟着面上挂起笑来,几句话的功夫,脸都要笑僵了。
兰婕妤似是实打实地失了宠,几日后的请安礼上,沈珈芙瞧见她也来了,只是她脸色有些不好,神情也略显疲惫。
昨日侍寝的是容美人,只是她位份低些,没来寿康宫请安,依照众人的话说,若今日容美人也在,只怕是要得意好一阵。
即便容美人不在这儿,也有的是人看兰婕妤不顺眼,挑拣着她的毛病。
“兰婕妤这是病还没好呢?”祺嫔拿手帕稍稍掩着唇,一副关切担忧的模样,眼中却含着笑意,“瞧这都瘦了。”
兰婕妤冷不丁抬眼看看说话的祺嫔,满不在乎地回她:“劳祺嫔娘娘挂心,嫔妾的病已好全了。”
祺嫔点了点头,言语间有些说教的意味:“兰婕妤还是该谨记宫规的好,你说你,怎能不敬淑妃娘娘,往后可该记着了。”
说着话,淑妃从殿外进门来,她今日风头盛,一双媚眼依旧懒懒地扫过殿中的几人,却是在沈珈芙身上停留了片刻。
众人起身给她行礼,待她坐下了才叫她们都起来。
沈珈芙明显能看见兰婕妤的脸色更加不好,不过也就片刻,紧接着,她就垂下头,不吭声了。
兰婕妤是这样的性子么?
沈珈芙心中有些疑虑,她只听说过兰婕妤得宠,先前在御书房门口远远看见了她一面,后来更是听说她敢与淑妃的仪仗对上,想来也不是个好欺负的性子,现在这般一言不发,瞧着似乎有些不对劲。
“祺嫔这话说了也无甚用处,毕竟兰婕妤的本事可不在宫规上呢。”淑妃轻轻勾起唇角,慢声道。
这话一说出来就有些难听了,谁都知道兰婕妤是乐女出身,不知怎么勾上了陛下,所谓本事,自然说的也是勾引人的本事。
祺嫔虽说想讽兰婕妤几句,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地得罪人,一时干笑了两声。
再看兰婕妤,她的手已经捏紧了帕子,明显是气狠了,但依旧没吭声。
皇后姗姗来迟,她一来,这话题也到此为止了。
沈珈芙站在屏风前面,忽然余光瞧见里面周嬷嬷朝她招了招手。
她睁大眼睛,悄声走过去。
周嬷嬷笑着,问她:“是不是还没用早膳?”
宫妃们前来给太后请安,沈珈芙要比她们来得更早,一大早就候着,自然是没吃东西的。
太后刚刚想到这茬,叫周嬷嬷把她叫下去先吃点东西。
太后的原话是:“小姑娘都饿瘦了,可怜巴巴的,妃嫔们不安分,指不定什么时候散,快带她去吃点东西。”
“嬷嬷,我、我还是走侧门吧。”沈珈芙确实饿了,但又有些窘迫,她是瘦了些,但她觉得瘦了还要好看一点,之前脸上软肉多,看着还有些稚气。
“嗯嗯,你快去,别叫人瞧见了。”周嬷嬷笑眯眯带她去侧门。
太后说得对,宫妃们的确不安分,沈珈芙慢吞吞地吃着早膳,瞧见外面锦书急匆匆地进来了,说是正殿上出事了。
她正舀着燕窝,刚喝下一口,闻言站起了身,撂下碗勺,倒没立马出去,只是问她:“是谁出事了?”
锦书道:“不是太后娘娘,是嫔妃,里头乱,奴婢没进去,听见动静就找姑娘来了。”
沈珈芙过去的时候太医还没到,她一进去就看见兰婕妤脸色苍白地坐在椅上,她的贴身宫女正撑着她靠在软垫上。
太后的面色冷下来,等沈珈芙靠近她叫了声姑母,她才缓了缓神情,应她。
又过了一会儿,祁渊似乎终于注意到她愈发慢下来的举动,叫她停了下来。
“下去……”一句话没说完,祁渊偏头看见身边的沈珈芙,那双透着黑亮的眼睛周围被墨迹沾染,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透着股滑稽。
终于要叫她下去了吗?
沈珈芙松了一口气,着急谢恩:“是,臣女告退。”
说着,沈珈芙脚步往后挪着,低头要退身而去。
祁渊看她花着脸就要这么退出去,眼神中带了几抹意味深长,视线紧紧跟着她,把人看得头不住往下低时,终于叫住了她。
“站着。”
沈珈芙立马停了下来,抬起头,用一张花脸看着他。
祁渊让她过来。
他想,若是真让沈珈芙顶着这张脸出去被人看见了,依她的性子,只怕要被气得好一阵不肯见人。
沈珈芙又慢吞吞挪步子走到祁渊跟前,仰面看他。
那副听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呆。
祁渊拿出了手帕,正要上手的时候发现那墨迹已经干了,单单用手帕是擦不掉的。
于是出声叫来了人。
他的举动再不明显沈珈芙也能看出来是要给自己擦脸。
她脸上沾到了什么吗?
沈珈芙错愕一瞬,抬手准备自己擦擦,眼尖看见了那只手上的墨迹,逐渐睁大了眼。
脑子懵了。
门外有宫人进门来,正躬身等候着祁渊的吩咐。
沈珈芙正要转过头,脑袋被人扣回来,没叫外人瞧见她面上的模样。
“去打点温水来。”
“是,陛下。”
沈珈芙抬眸,与祁渊视线对上,又急急忙忙移开,恨不得躲进缝里。
小姑娘都爱美,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是这么一个从小被人夸奖惯了的沈珈芙。
“叫你磨会儿墨都能把脸弄花,朕若放任你,还不知要给朕捅出多大的篓子。”祁渊不冷不淡地说她一句,沈珈芙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轻轻给自己揉了揉手腕。
她又困又累,站得久了,手上还不停转着墨条,就是在寿康宫都没这么累过。
依她所看,祁渊就是故意欺负人,还要奚落她。
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于是大着胆子不吭声。
不一会儿,宫人拿了温水进来,正候着,又听见陛下叫她们都出去。
她们将目光落在一直背对着看似轻轻倚靠着帝王的沈姑娘身上,尽数退了出去。
宫人还拿了帕子来。
沈珈芙被带到那盆水前,见祁渊拧了帕子要给她擦脸。
她没躲,乖顺地仰着脸,闭上眼睛好让祁渊给她擦干净。
或许那墨迹真的很难擦,沈珈芙只觉得祁渊的动作有些重,她不受控制地睁开眼,轻轻喊了声疼。
祁渊的动作停了下来,冷眼扫过她:“疼也受着。”
沈珈芙没再喊疼了,垂下眸,随着眼睛周围的墨迹被擦拭干净,皮肤上涌出来一抹红,绯红蔓延开来。
祁渊给她擦干净,微凉的指腹碰了下她发烫的皮肤,说了她一句:“娇气。”
虽然后宫中的嫔妃多数也是大家闺秀,但也没见过一个像她这么娇气的,站一会儿就累了,说也说不得,不然就要偷偷记着,或许还想耍脸子给他看。
祁渊捏着沈珈芙的下巴,问她:“气什么呢?朕的话没说对?”
沈珈芙咬着唇,看见他眼眸中的不在意,使劲偏过了头:“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圣裁,陛下说的话都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沈珈芙的下巴也被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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