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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相无言抖音热门大结局

所宜深慎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是范家十二月严寒之际在雪地里捡到的女婴,因为冻坏了嗓子,生来不会说话。范家世代为医,我也学了身好医术。我十三岁那年上山采药看到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虽说医者仁心,可这人和城里那张通缉令上的脸长得模样!我不动声色地绕过他跑了。可我不曾知,那个人竟成了缠绕了我三年的噩梦。……十二月,大雪纷飞,漫天漫地的白。寒风呼啸,我拢着陈旧的棉衣,抿着唇,艰难的赶路。这种天气,谁都想蜷缩在家中,我却心心念念山里头那些草药,也不知是否会被大雪埋没。大娘原本拦着,不肯让我此时上山采药,在我执意再三劝说下,她才终于松口应允。好在,我来对了,背上的箩筐满满当当的,都是我及时采的药草。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我的脚步却不曾停顿。想着大娘此刻正在灶台前熬着热粥,等待着我...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4-11-29 16: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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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冬至相无言抖音热门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所宜深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范家十二月严寒之际在雪地里捡到的女婴,因为冻坏了嗓子,生来不会说话。范家世代为医,我也学了身好医术。我十三岁那年上山采药看到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虽说医者仁心,可这人和城里那张通缉令上的脸长得模样!我不动声色地绕过他跑了。可我不曾知,那个人竟成了缠绕了我三年的噩梦。……十二月,大雪纷飞,漫天漫地的白。寒风呼啸,我拢着陈旧的棉衣,抿着唇,艰难的赶路。这种天气,谁都想蜷缩在家中,我却心心念念山里头那些草药,也不知是否会被大雪埋没。大娘原本拦着,不肯让我此时上山采药,在我执意再三劝说下,她才终于松口应允。好在,我来对了,背上的箩筐满满当当的,都是我及时采的药草。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我的脚步却不曾停顿。想着大娘此刻正在灶台前熬着热粥,等待着我...

《冬至相无言抖音热门大结局》精彩片段




我是范家十二月严寒之际在雪地里捡到的女婴,因为冻坏了嗓子,生来不会说话。

范家世代为医,我也学了身好医术。

我十三岁那年上山采药看到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虽说医者仁心,可这人和城里那张通缉令上的脸长得模样!

我不动声色地绕过他跑了。

可我不曾知,那个人竟成了缠绕了我三年的噩梦。

……

十二月,大雪纷飞,漫天漫地的白。

寒风呼啸,我拢着陈旧的棉衣,抿着唇,艰难的赶路。

这种天气,谁都想蜷缩在家中,我却心心念念山里头那些草药,也不知是否会被大雪埋没。

大娘原本拦着,不肯让我此时上山采药,在我执意再三劝说下,她才终于松口应允。

好在,我来对了,背上的箩筐满满当当的,都是我及时采的药草。

呼吸越来越急促,可我的脚步却不曾停顿。

想着大娘此刻正在灶台前熬着热粥,等待着我下山归来。

我咬了咬冻得发紫的唇,向前方眺望去。

突然,前方大片的猩红刺痛了我的眼。

山路上竟横躺着个人,动不动,不知死活。

大雪天的山上,怎么会躺着个人?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是这样被丢在在冰冷的雪地上。

在这天寒地冻中,生命是这样的微弱。

恐惧之余,我的心底竟漾起阵阵怜悯与同情。

我攥紧了箩筐的背带,抚平自己狂跳的心,大着胆子缓缓地走到那人身旁。

我蹲下身子朝他的脸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张沾满血迹的脸,生得面如冠玉,从眉眼到下颚,都是这样的好看。

他的脸色发青,大抵在这雪地里躺了有段时间了。

因为久居村中,我从没见过生得这样好看的人。

我准备去探他的鼻息,蓦地脑中闪现过什么,逼得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张脸,好眼熟。

脑中好像浮现了张画像,越来越清晰,渐渐与这张脸重叠。

我屏住呼吸,捂住了嘴,眼中浮现出无尽的惊恐。

下刻,我揉了揉发软的腿,猛地站起身,然后拼了命似的,飞快地跑下山了。

这张脸,和城中张贴的通缉令上画的,模样!

这人极有可能是个穷凶极恶之徒,亦或是个恶贯满盈的强盗......

我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道凛然的目光,早已盯了我许久,同时也把我记了个彻底。




历经六年,改朝换代,乱世终于被平定。

胜负已分,叛军之首,也是就是反王容泽,攻入京城,亲手砍下其兄长渊帝的头颅,挂于城墙之上,自立为王。

反正乱与不乱,受苦的皆是百姓。

皇权即为刀俎,任凭宰割的鱼肉自然就是平民百姓。

我兴许就是流亡的难民生下,又抛下的,是范大娘上山采药时在雪地里捡到的。

大娘说,本来我已经没了动静,冻得全身僵硬,只有微弱的心跳声。

好在范家世代为医,大娘把我捡回去后,喂了些药照顾着。

渐渐的我才终于睁开了眼,重新看这世界,可是依旧不哭不闹的。

后来才知道,我的嗓子在雪地里冻坏了,说不了话,是个实打实的哑巴。

范大娘收养了我,因着在凛冬捡着的,大娘希望我命能硬些,给我取名“忍冬”。

从此,我成了范家的养女,住在叫永宁村的小村落里,跟着范大娘学医术。

范大娘早年丧夫,因为医术高超,村里镇上行医者少之又少。

范家又是个有牌匾的,所以没有改嫁的心思,这么多年都带着个遗腹子孀居。

那男孩比我略微大些,名叫范钧。

我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范钧对我也很是照顾,他是个极好的人。

我十六岁这年,范钧去军营充了军医。

我生性恬静温和,与人为善。

随着年岁的增长,我的面容渐渐褪去一分分稚色。

他们都说我出落得越发漂亮。

至少在这村里,论起容貌来,无人能及。

可我一直知道,范大娘一直想让我与范钧结为夫妻,毕竟外家的哪有自家的亲。

在我心中,范家对我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是愿意嫁给范钧的。

范大娘得知后高兴得很,决定明年年初时就给我们办婚事。

算着时间,不过一月不到。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们等啊等,等来的却是范钧在军营中胡乱看诊,惹怒了骞北王——容隽,被冠了个意欲谋害王爷的罪名,今日午时将要被斩首示众。

容隽,是如今世上除了龙椅上那位,最有权势之人。

他是新皇容泽的弟弟,一直以来都誓死守卫容泽,一心举兵谋逆,是容泽的大功臣,于是被封了王,掌着兵权。

大娘听到这个消息,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我努力平息心中的悲恸,寻了邻家的季家阿姊帮忙看顾着大娘,自个儿踏上了为范钧申冤的路。

我知道,范钧绝不会那样做,其中定有隐情。

军营在城郊,离永宁村并不远。

但对于我而言,冒着严寒暴雪,午时前徒步赶到,显然是豁出性命的。

走到军营时,我的身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嘴唇也微微发颤,双腿好像也不属于自己了。

我奋力走了最后一步,跪在了军营门口,如释重负。

为今之计,是先保住范钧的项上人头。

我心里暗暗筹划着过会儿该如何同这些莽夫周旋。

可在见到那所谓的骞北王时,我的心比这天寒地冻的十月,还要冷上更多。

天边的微光不经意间散去了,天色很暗,一如我的前路。

老天好像跟我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那人面前,又是怎样被带上了马车,住进了王府的偏院。

说是偏院,实则荒废已久,里面的小间漆黑一片,铺满了烟尘。

我很庆幸,此刻像个闲置物被丢在府上的小角落。

恐怕这是我最后的安宁了。

待我收拾完,已经入夜了。

夜晚的寒风更加刺骨,我点了一盏油灯。

不知为何心中十分难受,胸闷气短,兴许是初来此地的不适。

就在我揉着心口时,门外传来了沉沉的脚步声。

一时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砰”地一声。

我好不容易关上的门被一下子推开,风雪也裹挟着寒意窜入屋内。

我静静地看着门口的高大黑影,慢慢走来,接着是那张让我恐惧的脸,没有一丝表情,冰冰冷冷的。

如果不是他眼中倒映的烛光,我该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行尸走肉。

“你叫什么名字?”

一片寂静。

“忘了,你不会说话。”

我低垂下了头,小手搓揉着衣袖。

忽然,我的下颚被捏住,容隽逼迫我抬头看向他。

我的呼吸有一丝急促,可我仍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几乎要把我的下颚给徒手捏碎!

我挣扎起来,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眼中闪烁着水光。

难道......今日我就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我以为要被他掐死之时,他松开了手。

我一下跌坐回椅子上,趴着喘息了很久才缓过来。

我颤颤巍巍地去抓他的右手。

然后,在他的手掌心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忍冬。”

他又露出一个轻蔑凉薄的笑。

“忍冬么?真是个好名字。”话音刚落下,眼底又闪过一丝狠厉。

容隽双手撑着墙上,把我围住,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感受自己被他的气息包围,我觉得心快要蹦出来了。

“你,是不是希望我早点死。”

他的气息一寸一息喷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

我愕然地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一双鹰眸黑得像一潭深渊,让人避之不及。

我的内心充斥着恐惧,喉咙也哽住了,根本无法给出回应。

但我仍尽量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只有袖中颤抖的手暴露我此刻的情绪。

不能服软,倘若被他看出了惧色,只会更加受人轻贱。

“医者无心,就像三年前。”

我浑身上下都在发寒。

显而易见,他真的都记得。

“你和范钧是什么关系?兄妹?挚友?还是......情人?”

我还未来得及给出回应,容隽热烫的唇突然贴了上来。

我瞪大了双眸,他铺天盖地袭来的吻让我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他毫无怜惜,发泄般地粗鲁蹂躏我的唇,我就好似一个出气的玩物。

他突然咬住我的唇,血腥味袭来,呛入了喉咙中,难受极了。

明明是耳鬓厮磨的亲密之事,却是一场真真切切的折磨。

最后,容隽把我扔到了床榻上,粗暴地撕烂了我的衣裳。

红帐落下,我眼角的泪也跟着落下,滴在了他温热的掌心,却没有换来半分怜惜。

痛,五脏六腑都被撕碎了一样。

我小小的身板无法继续承受,痛晕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三年前那天。

就在我要逃跑时,躺在地上的容隽拽住我的脚踝,将我拉入无尽的深渊,无数蝼蚁撕咬侵蚀着我。




我认得这张脸。

不,应该说,早在年前,就牢牢刻在在了心里。

甚至这张脸在梦魇中也总是纠缠着我,要把我拖下十八层修罗地狱。

年前归家的那一晚上,我一度认为自己背了一条人命,吓得好几夜睡不着觉,蜷缩在角落里。

范大娘以为我中了邪,还请来道士给我做法事。

我不曾忘,也不敢忘。

高位上的人还是那副好看的容颜,让人不禁失神,棱角分明,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和这十二月一样。

他忽然对着我笑了,是阴森的笑,就和我梦中分毫不差,笑得我双肩发颤,指节发白。

他......他也同样认得我吗?

我强撑着挺立身姿,直直地跪着,尽管脸色煞白,额角已经冒出了层层冷汗。

“你想救范钧?”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

容隽看向一旁的下属示意。

没多久,范钧就被架了上来。

范钧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外伤,或是鞭打,或是刀割,呼吸微弱,狼狈极了。

我的呼吸滞住,心好像揪起来了一般。

“他意欲谋害本王,是死罪一条。”

容隽站起身来,慢慢走了下来。

他每靠近一步,我的那颗心就多跳一下,直到他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依旧直视着前方,分毫不曾改变。

空气好像被寒冰冻住了。

“不过,本王可以放了他。”容隽冷哼了一下,低头看向我,“得用你来换。”

我的眼皮狠狠一跳,耳边不断响起容隽的话。

最后,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终究像抵不住洪水的堤坝,垮塌泄洪。

“怎样?”

他的声音好像是地狱爬上来的鬼魅,不带一丝温度,让人听着冷汗直冒。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又逼近了一寸。

一旁虚弱的范钧却突然睁开了眼,挣扎起来,他大喊着。

“不要为难她!她不会说话,有什么你冲我来,要杀便杀!”

范钧的声音十分沙哑,他几乎目眦尽裂,十分费力地吼出来。

容隽看向范钧,并未停留多久,便又把目光放回我的身上。

可我仍是强撑跪在地上。

他勾起了嘴角,就要抬脚走向范钧。

可他还没来得及挪动,衣角就被死死拽住。

我刚才还像个傀儡木偶一般,此刻却双手紧紧拽住了他,然后用尽全力般抬头看向他.

良久后,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容隽蹲下身来,和我对视着。

半响,他抓住了我冰凉的手,把我扶了起来。

“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侍妾了。”

字字诛心。

范钧还在挣扎着,嘴里不断喊着我的名字。

我回过头去看着他,回以淡然一笑。

只见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在范钧的脸上留下两条分明的泪痕。

我的双眼早已发红,但我忍耐着,不愿此时落下泪来,不想在他面前服软。

我笑着,凝视着范钧,想告诉他不用担心,自己是心甘情愿,他的命,比我重要多了。

容隽摆了摆手。

范钧终于被松开了,他半跪在地上,生生咳出来一口血。

我难以自制,双脚不听使唤地走过去扶他。

意料之外的,容隽默许我亲自和范钧告别。

我费力地扶着范钧,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军营。

范钧侧目看着我,忍不住抚上我的脸。

我再难忍耐,泪如泉涌,泪水顿时打湿了他的手。

“忍冬......是我对不住你。”

我打了个手语,询问范钧在军营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钧叹了口气,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徐徐道来:“骞北王年前差点冻死在雪地里,落了旧疾。我去给他看诊,他似乎十分抵触,我依照医书上的方子,劝他压抑情绪,克制怒气,以免酿成大祸。谁知,他突然大发雷霆,说我要谋害他,就把我下了狱。”

听完,我顿时全身发麻。

终归还是因为年前的事,归根到底也算是我惹的祸......

这是一份等着我的报应。

我泪眼朦胧地凝望着范钧,让他尽快回家照顾大娘,并且转告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让他们不必自责。

若不是范大娘,早在十六年前我就已经埋尸了雪里,成了一副泥下枯骨。

范家对我是再造之恩,我这辈子本就无力偿还。

如今用自己去替了范钧的死罪,也算值当了。

况且,这事的缘由断然是和我脱不开关系。

范钧依旧僵在原地,痛心疾首地看着我。

我不愿徒增伤感,心像揪起一样痛。

我推了他一下,留了个安心的神色,毅然走入了军营。

这一别,竟是永别。




我真的成了他的侍妾。

与其说是侍妾,实则只是一个用来蹂躏玩弄的下贱东西而已。

醒来时,雪还在下。

我穿上床边放着的素色小袄。

看向窗外的雪景,范钧应该已经回到家了,大娘可能也醒过来了,希望他们母子以后可以过上安心的日子。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也算得偿所愿了。

红肿的眼睛有些发涩,我轻轻抹了下眼角,泪水已然干涸了。

一个小婢女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汤。

我自小学医,我一闻就能猜到这是什么。

我抿了抿唇,接过那碗药汤,仰起头一饮而尽。

至少,药汤是暖暖的,驱散了身体上的寒意,可惜驱不走我心底的寒意。

我不禁幻想,如果三年前救了他,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我那时年幼,只记得通缉令上画像的模样,单纯地以为他是一个杀了人的逃犯,根本想不到他是叛军大将。

可就算知道,我大抵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远离是是非非。

毕竟,我生来就胆小怯懦。

是夜,容隽踏着积雪而来。

一如昨日,就连一身煞气也是半分不减。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说任何废话就开始折腾我。

我再次不堪重负地晕了过去。

日复一日,我觉得自己某天晚上迟早会死在这儿。

身为医者,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可是我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每次昏迷的时间好像短了。

或者说,容隽的力道没有那么重了。

也是,他心中有恨,怎么会让自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

那天夜里,我躺在了床上,昏昏欲睡,直到烛火燃尽时,门才被推开。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背过身去,全身都紧绷着。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包围。

这是我在这儿第一次感受到的暖意,纷至沓来的还有刺鼻的酒气。

看来,他醉了。

我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背部传来的温度。

容隽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脸侧是他滚烫的气息。

我却掐着自己大腿保持清醒,可我的心止不住地怦怦跳。

诡异的寂静终于被打破,耳边响起浑厚低沉的声音:“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这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他们说,我的母亲是一个卑贱的丫鬟,生了病一个人在屋子里,没有人来医治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她就病死了。尽管名义上是六皇子,可这宫里连个太监都不把我当人看。挨过饿,受过毒打,不知道钻过多少人的裤裆。”

“直到,一个同样衣衫褴褛的男孩,带着躲在狗洞里的我偷偷爬上了城楼。我们看到了壮阔的万里江山,他一一指过,告诉我,日后这些都属于我们。”

“他就是当今圣上,我的三哥容泽。他的母亲是弃后,他自小在冷宫受着欺负长大。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心里燃起了希望。为什么我不能改变不公的命运呢?”

“太子荒淫无度,残暴不仁。他登基后更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所以想要活着,只有起兵造反一条路。为了保护三哥,我练就了一身武艺,为了把他护送上皇位,费尽心机。”

“直到在边境被暗算,我以为我这一辈子终归还是到了终点。我保住了一条命,苟延残喘地爬到雪山上。我多么希望能接着活下去,可是所有人都希望我快些死啊。”

容隽说这些话时异常平静,如同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不同往日那样暴戾,他用鼻尖轻轻磨着我的耳垂。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我整个人像被定住了,紧缩着,分毫不敢动弹。

“可惜我还是活下来了。你知道我多少次梦到那天吗?我一点一点被白雪覆盖,没有人来。我如他们所愿,长眠于此。而自那天起,你的眉眼,你的背影,也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双腿十二月时都会疼,像千刀万剐一样。我恨你们这些医者,表面说着医者仁心,装出一副良善的模样,实际上都是无心之辈,巴不得多死些人,希望我立刻暴毙。我厌恶他们的眼神,我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想让他们立刻消失。”

我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双目猩红,里面涌现的是滔滔不绝的恨意。

如此看来,这就是当时他要将范钧处死的原因。

容隽是个可怜人,他的心理早已扭曲,所以会无法控制地发怒。

他是那样的强大,又是那样的脆弱。

默然了许久,容隽松开了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极为压抑的低吼。

我转身望去,容隽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他的唇被自己咬出血来。

容隽双臂环抱着自己,蜷缩起来,不停地颤抖着。

我大着胆子凑过去,听到他嘴里呢喃着:“冷......冷......好冷......”

我当即就明白了,这是受冻的后遗症。

我犹豫着,在他一声声压抑的低吼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心理防线刹那间崩塌了,我释然了,然后伸出双手,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容隽身上的寒气让我打了个激灵,可我依旧执着地用小小的暖暖的身子,义无反顾地抱着他。我的双眼紧闭着,咬紧了牙。

他的颤抖渐渐弱了下来,气息也舒缓了。

我知道起效了,睁开眼,是他的睡颜,平静而舒缓,我从来没有见过,活像一只小狼崽。

这一夜,雪停了,异常宁静。

自从那一夜过后,容隽待我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尽管他说的话还是十分难听。

我们处于一种微妙的境界,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怕你冻死,添了暖炉来。”

氤氲热气使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这破门被我踹坏了,换扇新的吧。”

寒风再也无法侵袭而入。

“衣裳少了,送的新衣怎么不穿?”

容隽取了件披风给我系上,我瞬间被裹得像个粽子似的。

尽管我是个哑巴,可我也愿意把想说的写给他看,有时在纸上,有时用手写在他宽厚的掌心。

不知怎么的,他很少发怒了。

我们之间的交流也变得频繁起来。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骞北王对偏院的小侍妾越来越上心了,白天也经常往那跑。

“我叫忍冬。”我在纸上工整地写下。

“我知道。”容隽一只手磨着墨,一只手撑着下巴。

“十六岁。是雪地上的弃婴,冻坏了嗓子不会说话,被范大娘捡回家养大的。”我接着写。

容隽点了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认真的模样。

“原本大娘打算范大哥年初回来,我们就成亲的。”

容隽停下来磨墨的手,蹙着眉头,瞪向我,然后凑到我的脸侧,捏着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

就在他的嘴唇快要贴上来时,我瑟缩着后退了一下,然后抓住他的手,执拗地用手指慢慢写着。

“我视他如兄长。”

容隽勾起了唇角,然后握住我的手,难以克制地堵上我的嘴。

......

我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一天天地光鲜亮丽起来。

从来不曾奢望,给我带来点点暖意的会是容隽。

他以前恨我,如今,好像不一样了。

他好似开始斟酌我的喜怒哀乐,怕我整日闷着不好,允了我自由出入王府,时而还会陪去街市逛一逛,散散心。

而我对他的畏惧也慢慢消散了,就好像是纷纷扬扬的雪,最终也会融化。

甚至有时,我还会产生些许依赖......

一日午后,我躺在榻上小憩,一阵脚步声将我吵醒,是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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