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边包花，一边笑着说：
“小伙子，这么上心，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唐迟闻言，嘴角动了动，却没能挤出一个字。他的目光落在橙色花瓣上，心里复杂得说不出话来。
花束包好后，他接过花，丢下一张百元大钞，转身快步上车，径直朝她的公寓驶去。
还没到公寓，电话响了。
是叶思卉的来电。
“阿迟……”她的声音柔弱得让人心烦，“我想妈妈了……”
唐迟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垂眸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花束，沉默了片刻。
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沉淀，黑得深不见底。
几秒后，他打开车窗，伸手将花束丢进了街边的垃圾桶里。
目光没有再停留半分，他一脚油门踩下，飞速离开了。
叶思卉始终是我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了又会怎么样呢？
我的尸体还是被人发现了。
是一个跟我有过一面之缘的拾荒老人报的警。
很久以前，他因为孙子重病却无钱医治在天桥底下痛苦，
我拿出最后一点积蓄交到他手里。
好在上天眷顾，他的孙子得到了及时治疗，脱离了危险。
为了感谢我，他在这座拥有千万常住人口的城市里找了我好几个月，终于打听到我的住址。
那天，他带着自己精挑细选的特产，在门口等了好几天，却始终没有等到我开门。
邻居有些心慌，报了警。
……
当唐迟接到警察的通知赶来时，他依然不愿相信，死去的人是我。
直到经过多次DNA比对，他才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面目全非、早已僵硬的尸体，竟是他的妻子。
他看着我冰冷僵硬的脸，脑海里却浮现出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模样。
那时的我脸色苍白，瘦弱得几乎立不住脚。
他以为我是在装病，甚至在大雨中把我一个人丢在高速公路上，任由我独自面对风雨。
而那天晚上，我还在给他打电话，虚弱地求他回来。
不对……她明明说过，如果他不来，她会死的。
警察告诉他，死亡时间是在他来她公寓之前。
也就是说，当他站在门外气急败坏地踹门时，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死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
她的死亡原因被判定为病痛所致。没有他直接的伤害，就算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也无法将责任强加到他身上。
但警察的话、她的手机、所有的记录，无一不如刀般刺进唐迟心里
有人在议论：
“听说她是活活疼死的，真可怜呐。”
“所以结婚需谨慎，别嫁错人，原本多好一个女孩子，唉。”
他拿起她那部老旧的手机，点开消息记录，看到她在死前给一个又一个联系人发去求助信息。
然而每一条消息的旁边，都是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是他，是他亲手毁了她。
是他让她被所有人抛弃，甚至强迫她信任的人将她拉黑删除。
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犹豫许久他还是打开我们的聊天记录。
“唐迟，你把我的药放在哪里了？”
“求求你告诉我，我好疼，”
“密码是多少？”
“不吃药我会死的，求求你，告诉我。”
而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哀求而心软，反而逐渐恶劣。
“那你就去死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