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玉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昀儿是他的孩子,难道救他还需要一个理由?
秦月歌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对此嗤之以鼻,“你那个孩子都不是云昭的亲生儿子,野狗一条,凭什么让他去救人!”
“还不知道是和那个野男人生的呢,也好意思来让云昭救她!”
所以沈云昭刚刚是这个意思?
他是觉得昀儿不是他的孩子?
怎么会!
怎么可以连他都不相信她。
“昀儿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
“云昭,我求你了。”
“我长这么大,没求过任何人。”
“你救救昀儿,他才几个月大,要是不救他,会死的!”
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从前无数次的摔倒与刀伤都没能让她流泪,如今却泪如雨下。
声音打着颤,双手死死地攥着沈云昭的衣袖。
哀求着,目光锁在沈云昭脸上,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丝心软。
沈云昭半侧着,冷着脸,嫌恶地看着她,月白的衣衫更加清冷。
“求我?”
沈云昭说话的时候竟然还带着笑,透过车帘一角看她,带着不耐烦和蔑视。
“像你这样能未嫁就玩弄手段爬上别人床的女人,用什么来说服我相信你呢?”
他看着她像是在看蝼蚁一般,高高在上“他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关我什么事!
车夫,启程送公主回宫!”
苏乔玉望着沈云昭,她该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信她!
“啊,云昭,不嘛,我看戏还没看够呢!”
秦月歌冲着沈云昭撒娇道,将自己的头放在沈云昭的肩膀上依靠着。
“没什么好看的,走吧,我送你。”
马车缓缓开动之时,沈云昭又补了一句,“将这个疯女人送回房间,禁足!”
少卿府的护卫闻声而动,从府门内迅速出动,架着苏乔玉就往回拖,也不管她大力地挣扎。
纵然苏乔玉是将门之后,可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又两年时间没碰过相关的东西,哪里会挣扎地过几个训练有素的护卫。
“云昭,救救昀儿!
你是他的爹啊,你怎么能不要他!”
可任她在大声嘶吼,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
所有人都无动于衷,难道这不是意料之中吗?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心痛?
从外到里,直到心间,都泛着疼。
护卫走的时候,还顺手带上了房门,她听到了上锁的声音。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任人宰割!
苏乔玉连忙跑到窗子旁边,想要打开窗户,用力一扯,却发现打不开。
原来在锁门的同时,护卫也将窗户上了锁!
她出不去了!
沈云昭不会去救昀儿,她想救却束手无策!
苏乔玉回到床边坐在,呆呆地看着床帷。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两坛子酒,那是她两年前进府的时候埋在花园的桃花树下的,前两天她亲自去刨了出来。
她是想将酒弄出来给沈云昭送去的。
现在看来,送什么酒!
他怎么会稀罕她亲手酿的酒!
恐怕他也是恨不得她滚的越远越好,他确实也是这么说这么做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当今圣上赐婚不能轻易休掉她,恐怕那一纸休书早就甩到了她的面前。
苏乔玉单手将一坛子酒拿起,撤掉上面封酒的绳子。
酒香四散。
仰头,小酒坛的酒顺着她的咽喉流入腹中,炙热又冰凉。
她喝酒的机会不多,虽然家里的兄长觉得虽然是女子,喝酒却没什么关系,但父王却限制她喝酒。
所以苏乔玉的酒量很不好,不好到喝半坛子酒就会犯晕。
何况她现在灌了整整一摊。
肚子里瞬间翻江倒海。
一把甩开小酒坛,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苏乔玉仰面倒在床上。
晕晕乎乎的,看东西模糊的很,她被迫合上了眼睛。
前面是大雾弥漫,她抱着昀儿在府里的花园散步,阳光很好,洒在昀儿软嫩的脸上,小手在襁褓里扑腾,咿咿呀呀地听不清说了什么。
其实也就是小孩子随便哼哼,才几个月大的孩子怎么会说话呢。
苏乔玉笑着,莫名其妙脑仁却一阵阵发疼,步子飘忽的很。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她有昀儿就好了。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她心间一跳,转过身去,是黑着脸的秦月歌拍了她一下。
秦月歌一步步逼近,苏乔玉只能连连后退。
秦月歌唇齿张合,说出的话无比恶毒,“你怎么配生下云昭的孩子!”
“你们都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