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捐献遗体的外婆也伤透了心,她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外孙女怎么就死了。
只是半个月没联系,人就没了。
满头白发的外婆托人将我的两寸照片放大成遗照的模样,远看依稀能分辨出是我,近看只能看到模糊的像素。
没办法拿到我的遗体办葬礼,她只能先将我的照片挂在墙上。
没人来吊唁我,没人会追悼我。
外婆不死心地给妈妈打去电话,却被妈妈一顿数落:“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运气都被你哭没了!”
“以后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自从爸爸死后,妈妈更是沉迷打麻将,把家底几乎都输空。
最后是我打工赚钱为她还债,可即便这样,在她心里,我也不如嘴甜的陈敏。
外婆只能盯着我的遗照,手心攥着几颗牛奶糖。
我的心里越发苦涩,小时候的我也是这样靠在外婆的脚下。
“牛奶糖好甜呀!
我还要吃!”
外婆摸着我的头说:“吃糖会让人心情好,如果有谁心情不好,沫沫就可以给他吃糖。”
小小年纪的我记住了,直到后来我遇到了谢斯言。
我将所有的糖都分给了他,最后留给自己的只有苦。
谢斯言想要带走我的遗体被医院反驳了无数次,无奈之下他只能日日待在实验室。
即便是寒冷的冬夜,他也依然靠在冰冷的实验台旁边。
我看着他一遍遍在灌醉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处于迷离状态。
“沫沫,对不起。”
谢斯言忍着泪水许久才说道。
“我是不是醒悟得太迟,你原谅我好吗?”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谢斯言酒后吐真言。
可更让我震惊的是,他居然站起身,深情地看着我的遗体。
温热的唇贴近玻璃,闭上眼睛。
泪水划过他的脸,也划过那片玻璃。
“宝宝,是爸爸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