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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全文宋玉卿周仕璋

水晶葡萄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可是偏偏,她现在是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哪怕是李彻成心找茬,也根本找不出半点破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停磕头的女人,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艰难。宋玉卿不停磕头,又看不见眼前场景,很快就撞上了碎瓷片,紧接着额头渗出鲜血来。可是她却浑然不觉,继续磕头。“够了!”李彻终于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无论如何生气,他总是舍不得看宋玉卿如此糟蹋自己的。“宋玉卿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皇后要好好教导才是。”丢下这话,李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谢澜则是欢喜的不得了。她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把人扶起来:“宋姑娘,学规矩虽然辛苦,可是皇上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粗鄙不堪,嫁出去了给皇上丢脸。”“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宋玉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就好像她根本听...

主角:宋玉卿周仕璋   更新:2024-12-07 12: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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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周仕璋的女频言情小说《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全文宋玉卿周仕璋》,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是偏偏,她现在是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哪怕是李彻成心找茬,也根本找不出半点破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停磕头的女人,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艰难。宋玉卿不停磕头,又看不见眼前场景,很快就撞上了碎瓷片,紧接着额头渗出鲜血来。可是她却浑然不觉,继续磕头。“够了!”李彻终于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无论如何生气,他总是舍不得看宋玉卿如此糟蹋自己的。“宋玉卿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皇后要好好教导才是。”丢下这话,李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谢澜则是欢喜的不得了。她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把人扶起来:“宋姑娘,学规矩虽然辛苦,可是皇上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粗鄙不堪,嫁出去了给皇上丢脸。”“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宋玉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就好像她根本听...

《扶君称帝,他却立白月光为后全文宋玉卿周仕璋》精彩片段


可是偏偏,她现在是这幅低眉顺眼的样子。

哪怕是李彻成心找茬,也根本找不出半点破绽。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停磕头的女人,第一次有了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艰难。

宋玉卿不停磕头,又看不见眼前场景,很快就撞上了碎瓷片,紧接着额头渗出鲜血来。

可是她却浑然不觉,继续磕头。

“够了!”

李彻终于是忍无可忍,低吼一声。

无论如何生气,他总是舍不得看宋玉卿如此糟蹋自己的。

“宋玉卿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皇后要好好教导才是。”

丢下这话,李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谢澜则是欢喜的不得了。

她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把人扶起来:“宋姑娘,学规矩虽然辛苦,可是皇上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粗鄙不堪,嫁出去了给皇上丢脸。”

“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宋玉卿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就好像她根本听不出谢澜的言外之意,也感受不到她的不怀好意一般。

谢澜一阵的尴尬,动作都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不过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哼,你知道就好,本宫会叫最好的嬷嬷来好好教导你。”

“好好教导”四个字,明显是加了重音的。

她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朝露殿很快就多了四个嬷嬷。

这些嬷嬷分别负责不同类别的礼仪,每天早起,就开始调教宋玉卿规矩。

宋玉卿常年在战场上,一举一动自带着一股子英气,这本是极好的。

可是嬷嬷却说,她动作过于生硬不够柔美。

还说什么做人妻子,就要柔顺为美,要以夫君为天。

当然,这些话在宋玉卿的耳朵里,基本上等同于是在放屁。

嬷嬷语气凌厉,手下力气也不小,但凡宋玉卿有个什么走样的,手中藤条就落在她的身上。

两三天的时间,宋玉卿已经是伤痕累累。

期间,李彻来看了三五次,看见嬷嬷责打,也没有发话,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暗中较劲,想让宋玉卿自己受不住,主动求饶。

然而不管嬷嬷们多么的严厉,宋玉卿都好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她越是这般隐忍,李彻就越是恼怒。

他站在那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宋玉卿,你一定要跟朕如此赌气吗?”

“草民不敢。”

宋玉卿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

然而下一秒,嬷嬷的藤条,就抽在了她的后背上。

“姑娘又错了,腰肢要更软些!”

紧随其后的就是嬷嬷的责骂声。

一旁宝珍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跪在地上。

“陛下,娘娘,求求你们饶了姑娘吧,她……她已经伤痕累累了!”

“放肆,皇上下令好好调教,严师出高徒,你如此说,岂不是在怨怼皇上刻薄,暗指本宫故意针对?”

“玳瑁,张嘴!”

话音未落,谢澜身边的陪嫁大宫女就大步上前,对着宝珍左右开弓。

巴掌声和求饶声混合在一起,就这么传入了宋玉卿的耳朵里。

她依旧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没什么表情。

李彻走上前去,冷哼一声:“你看,主要是对你好的,维护你的,都要跟着一起倒霉,宋玉卿,这就是你赌气胡闹的代价。”

“是,草民知错了。”宋玉卿立马低眉顺眼。

她口中说着知错,可事实上,一点认错的架势都没有。

李彻现在已经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被气的胸闷气短了。

他指着宋玉卿,半天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最后直接拉着谢澜的手离开。

临走之前,谢澜给了教习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她再严厉几分。

今天李彻的表现就意味着他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如此,谢澜自然更是有恃无恐了。

那嬷嬷有了谢澜的暗示,动作越发过分,甚至几次三番差点打在宋玉卿的脸上。

“嬷嬷当心啊!打人不打脸的!”

宝珍这下是真的有些急了,宫里的规矩,姑姑们管教小宫女,也是不打脸的。

可是这教习嬷嬷一下一下,全都是朝着宋玉卿的脸上去的,这不是故意欺辱?

“皇后娘娘说了,要好好调教,奈何宋姑娘实在是不开窍,所以奴婢才要重重责打,目的还是让姑娘早日学会礼仪,也不会辜负了皇上皇后的一片心意。”

老嬷嬷冷笑着,又一下子朝着宋玉卿的脸上抽去!

“不可以!”

宝珍尖叫着扑上前去,就这么抱住了宋玉卿,用自己的身体去护着宋玉卿,承接老嬷嬷的藤条。

见状,嬷嬷的脸色变得阴沉可怕,手下更加用力。

藤条一下一下打在人身上的声音,宝珍的闷哼,呼啸的风声,都让宋玉卿越发的火大。

终于,她抓住了时机,一把抓住了再次落下的藤条。

“你!放肆!宋姑娘,这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

嬷嬷没想到,宋玉卿看似柔弱,手上力气竟然如此之大。

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把藤条扯出来。

宋玉卿顺着藤条的方向走过去,哪怕是看不见东西,那双眸子依旧是亮的可怕。

“皇后娘娘让你教导我,没有让你放肆责打我!”

“怎么,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宋玉卿冷哼一声,另一只手精准地抓住了嬷嬷的手腕。

一个巧劲儿,直接把她的关节给卸了下来。

一声惨叫过后,藤条就这么落入了宋玉卿的手中。

她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地抽了回去。

战场驰骋多年,若是这么一个老妈子都处理不了,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奴婢一定会禀告皇后娘娘,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嬷嬷被打得嗷嗷叫,借着宋玉卿看不见的东风,急忙忙退后好几步,躲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结果这一开口,又让宋玉卿抓住了行踪,直接一鞭子抽在了她的脸上。

随着一声惨叫过后,嬷嬷连滚带爬的跑了。

“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

宝珍急的带了哭腔。

现在皇后的一双眼睛本来就盯着朝露殿。

如今宋玉卿打了她身边的教习嬷嬷,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先去上药吧。”

宋玉卿丢下藤条,所以找了个地方坐下。


可是魏贤却摇摇头:“宋姑娘是未来的周夫人,皇后娘娘放心就是。”

看在这句话的份上,谢澜倒是没有责备魏贤什么,只是绝望的挥挥手,让他离开。

他离开之后,谢澜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青玉,你说皇上是不是要宠幸她?”

“娘娘别伤心,娘娘跟皇上青梅竹马,又是自小的婚约,皇上这些年,心里一直都装着娘娘呢!”

“何况,娘娘您现在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啊,那个贱人是个什么东西?哪怕是爬上了龙床,又能如何呢?”

青玉上前,赶紧拿着帕子,给谢澜擦眼泪。

“再说了,皇上现在不过是给她一点好脸色罢了,娘娘,何必放在心上?”

“后宫这么多人,估计个个都看她来气。”

青玉意有所指,对着谢澜笑了笑。

原本谢澜伤心欲绝,但是现在,听到这话之后,立马就来了灵感。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只是一夜的时间,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李彻把宋玉卿放在了自己旁边的宫中,并且还赏赐了很多好东西,别的人也就罢了,可是上次的宁贵人,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气的脸都白了。

直接就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恶狠狠的咒骂:“这个下贱的娼妇!想尽办法勾引皇上,不要脸的狗东西,本宫要是不给她点厉害瞧瞧,那还真是无能了!”

次日,清晨。

宋玉卿还未睁开眼睛,就已经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一阵的不满。

“宝珍,外面在吵什么?不知道我在睡觉?”

宝珍脚步匆匆的进来,急忙忙的开口说道:“皇上说,让您去承乾宫居住。”

承乾宫?那岂不是就在养心殿边上?

这个李彻,到底要做什么!

宋玉卿捏紧了双手,下意识的觉得,这个家伙没安好心。

“我不去!”

宋玉卿别过脸去,脸色阴沉可怕。

看着她如此,宝珍心里一阵的紧张,却还是壮着胆子开口:“姑娘,这是圣旨,我们不能违抗。”

一句话,瞬间就让宋玉卿恢复了清醒。

对,他现在已经是皇上了,说的话都是圣旨,无人可以违抗。

一开始她不想住在朝露殿,现在她不想去承乾宫,可是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选择权都不在她的手上。

她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木偶娃娃,可是偏偏,她生来高傲,最憎恨的就是被人摆布!

不管宋玉卿多么的不情愿,她都被迫搬到了承乾宫。

哪怕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宋玉卿还是可以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这承乾宫的不一般。

床又大又软,一走进来,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宋玉卿知道,这是自己最喜欢的白梨香。

原来,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他早就清清楚楚,只是不愿意给罢了。

如今见她真的生气了,又改变了主意,以为跟从前一样,只要给一个甜枣,她就会再次摇着尾巴上去。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这样的情况,周仕璋无奈,只能是暂时把怀中的宋玉卿小心翼翼的放下。

他知道她身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伤,所以放下的一瞬间动作十分的轻柔。

只是这么一个小小动作,却让宋玉卿鼻子有些发酸。

从前她陪着李彻征战沙场,大小伤痕无数,可是他从未说过任何一句心疼的话,甚至都没有亲自给她处理过伤口,只关心她会不会拖后腿,会不会耽误接下来的战绩!

说来说去,还是她从前太傻,竟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眸子中哪里有过对她的半分心疼?

或许他从未真的爱过她,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场幻想罢了。

周仕璋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开口也是据理力争:“皇上,这是皇上赐给臣的妻子,如今臣的妻子、皇上的股肱之臣在这后宫之中被人折磨,伤痕累累,命不久矣,还请皇上恩准,准臣带未婚妻出宫医治!”

这话就差是没有指着李彻的鼻子臭骂了。

李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皇帝竟然要做得这么的憋屈。

他咬着后槽牙:“皇后只是为了好好调教规矩,怎么?你的夫人就如此金贵,碰不得了?再说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给她什么,就是什么,哪里有她要不要的份儿?”

这话是在跟周仕璋说话,可事实上也是在责备宋玉卿。

说来说去,闹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都是她贪心不足,非要皇后之位导致的吗?

如此不懂事不识大体的女人,还真是可恶。

哪怕是早知道帝王薄情,可是如今天到这话,周仕璋还是一阵的意外。

他抬眸,诧异地盯着面前暴怒边缘的帝王,实在不敢相信,宋姑娘倾心相伴多年,换来的竟然是如此的狼心狗肺?

哪怕她伤痕累累,哪怕她奄奄一息,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见,只管着自己帝王的尊严和权威?

这样的帝王,对待有功之臣都如此凉薄的帝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圣明的帝王?

最起码的知恩图报都不懂,功臣都不放在心上,如何能把百姓放在心上!

周仕璋开始怀疑自己效忠的这所谓帝王,到底配不配?

“皇上,臣知道皇上皇后乃是好意,可是这宋玉卿乃是臣的妻子,臣想要带妻子回家!”周仕璋半步不退。

他知道,若是把宋玉卿留在这里,那么很大程度就是死路一条。

见状李彻又是一阵的恼怒,尤其是听见他一口一个妻子地叫着,就更是气愤,明明他们才是亲密无间的夫妻,怎么现在就成了别人的妻子?

一想到这门亲事还是自己亲自定下来的,他就更是恼恨。

“周仕璋,你私闯后宫,责问君上,朕看你是真的活腻了。”

“朕念着你平日功绩不忍重罚,却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得寸进尺?”

李彻面目冰冷,眸子里透着一丝狰狞。

相伴六年,哪怕是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宋玉卿也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气息。


“周大人,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这次也帮我一次吧。”

周仕璋想起那日救出宋玉卿后,宋玉卿一眼看出逆王的设计,才让整个使团能够顺利回京,对于周仕璋的确是个天大的恩情。

周仕璋眼眸微闪,“可如今娘娘的身份……”

宋玉卿深吸口气,“我并未接受圣旨,我也不是什么娘娘。”

周仕璋倒是没想到宋玉卿居然抗旨。

“娘娘信得过我?”他喉头莫名有些发痒。

宋玉卿苦涩一笑,“周大人,我已经无人可信。”

她的面容与那日重叠,她像是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斗争。

她深知他的为难,“周大人,若是为难,只当今日的事情不曾听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周仕璋心莫名沉沉地,“娘娘如果有人选,打算何时与陛下提及?”

宋玉卿深吸一口气,“五日之后的封后大殿。”

只有五日……他喉头一滚,“娘娘又如何确定陛下会同意?”

宋玉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他会同意的。”

李彻曾给了她一个承诺。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不会毁约的。

周仕璋眼眸微变,“娘娘可有人选。”

宋玉卿抿唇,“尚无……”

“如果娘娘没有人选,臣可以举荐。”

宋玉卿眉心一跳,“谁?”

周仕璋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我。”

四周一片漆黑,她的呼吸放缓,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本能地震了一下。

“你?”

周仕璋似乎在商讨可行之事,语气冷静,“对,时间紧迫,娘娘身份又特殊,能施以援手之人几乎是少之又少。且娘娘帮过我一次,我愿帮娘娘一次,算是礼尚往来。”

宋玉卿喉头一滚,竟然无法反驳,的确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你当真愿意?”

周仕璋:“士为知己者死,娘娘为护国身处敌营也不肯透漏半分机密,是大楚英雌,臣原效犬马之劳,解娘娘燃眉之急。”

宋玉卿听到英雌两个字,眼睛忽然一热。

骤然失笑。

在李彻眼里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他。

而其实除去爱以外,她更有一颗护国之心。

但好似只有眼前人发觉了。

宋玉卿鼻酸地厉害,“多谢周公。”

以公尊称,聊表满腔谢意。

---

周仕璋走后,宋玉卿被传唤去往坤宁宫。

“娘娘换好衣物便出发吧,耽误时辰可不好了。”

说完,那传话的太监便走了。

宋玉卿双手攥得发白,眼前一片漆黑,想叫人,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冷宫之中,已经没人帮她了。

宋玉卿摸索着黑,发现自己连基本的穿衣都难以做到,只能勉强地穿好后,摸索着墙壁一点点走出去。

刚出门不到十步,便狠狠摔倒在地上。

瞬间疼得飚出眼泪,又用力地爬起来。

她咬唇,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像是要把这些痛苦与耻辱铭记在心一般。

一段不到一刻钟的路,宋玉卿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等宋玉卿到时,衣服已经脏的不像话,就连旁边的宫女都惊得捂住了双唇,这哪里像个宫妃的模样?

而她只是漠然地摸索着,终于到了坤宁宫内。

李彻和太傅站在坤宁宫守着,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宋玉卿来,以为她是又耍性子了。

正当李彻又要派人传唤时,一道薄削的瘦影走了进来,只见宋玉卿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脏污,就连太傅都皱眉。

李彻蹙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宋玉卿冷声,“有什么话,陛下便直说吧。”

李彻没有察觉异样,以为宋玉卿只是对被他命令扒去华服而不满,所以故意穿成这样来的,“澜儿已经跟朕解释过,不是你推的她的,是朕错怪你了。”

宋玉卿心里毫无波澜。

李彻见她不语,又道,“卿卿,你应该理解朕,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一时情急,才会……”

宋玉卿喉头一滚,莫名一笑,“陛下是天子,我又怎么敢怪罪陛下。”

李彻听着她的话,眉蹙得更深。

太傅习惯了教导宋玉卿,察觉她语气不对,“阿卿,好好说话。”

宋玉卿手指微拢,“太傅以何种身份与我说话,是皇帝的老师?还是皇后的舅舅。”

她说了两种,唯独没说她的老师。

太傅微愣,眉一拧,“你这是……怨我?”

宋玉卿不答话。

太傅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情急,百官都瞧见此情形,故而才请降罪于你,否则有损皇帝威仪。至于我是澜儿的叔叔,这事我本没有义务和你说,但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应当见得。如果只是因为今日这么点委屈,就如此,未免让我寒心了些。”

这么点委屈。

宋玉卿只觉得好好笑。

宋玉卿继续阴阳怪气:“太傅公正,玉卿不敢有怨言。”

太傅闻言,哑然,“你……”

宋玉卿可惜自己的双眼看不见,要不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既然陛下已经查明真相,那我便告退了。”

李彻见状,立马道,“魏贤说你拒了圣旨?”

“是。”

李彻脸阴沉了下来,“为什么?”

“我宋玉卿可以为奴为婢,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与旁人共事一夫,我没有这个癖好。陛下与皇后情真意切,若是愧疚,陛下不如痛快地放我出宫,为我觅得佳婿,这便是最好的补偿。”

李彻听到她一字一句,神经抽动,直到她说要为她觅得佳婿,那一瞬间感觉血都涌了起来,“朕知道今日罚让你心中有气,朕明日下旨昭告你的清白,这一切就都过去了,我们依旧还能如从前一样……”

“回不去了。”宋玉卿骤然发笑。

李彻脸一冷,“卿卿,再闹便越界了。”

宋玉卿指着双眼,“李彻,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们回不去了。”

这句话换来的,却是长久沉默。

宋玉卿无法看到众人的表情。

一双眼而已,她一颗心,整个人都给出去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一双眼?

“卿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胡乱说的?”


”宋玉卿跪在地上,虔诚又倔强。

看得出,她是真的对这个地方厌烦疲倦,是真的要离开。

可是李彻怎么会让她离开?

他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叹了口气语气之中,透露着几分可怜:“卿卿,你可知自从坐上这个位子开始,我每天都睡不安稳,身边全都是居心叵测之人,你当真舍得,就这么丢下我?”

他笃定,她爱他,所以他也笃定,她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

现在折腾的这些,不过就是在胡闹罢了,现在他舍弃面子过来求和,她自然不会拒绝。

宋玉卿还真是被这个人的无耻给打败了。

她是真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如此的理直气壮。

见宋玉卿不说话,他还以为她是真的知道错了,所以继续开口:“卿卿,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心里也是有你的,这不就够了,你何必争抢这着要什么名分?怎么变得这么小心眼。”

夏虫不可语冰。

宋玉卿只觉得自己现在跟这个傻逼多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她干脆起身,回到床上,干净利落地躺下睡觉。

本以为自己已经如此的真情实感,宋玉卿应该会回心转意,却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是这不冷不淡的样子?

“卿卿,我现在乃是一国之君,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可不要胡闹过了头,到时候收不了场。”

等了好久,李彻也没有等到宋玉卿的回话,等到的就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竟然真的睡了!

这下,李彻也觉得自讨没趣,只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临走之前,还不忘了给她掖掖被子。

只是他前脚刚走,宋玉卿后脚就吐了。

宋玉卿趴在床边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实在是恶心至极。

“姑娘,你怎么了?太医,快叫太医!”

“不用太医。”

宋玉卿一把抓住了宝珍的手腕。

她很清楚,自己只是被李彻恶心到了,完全没有必要大半夜地折腾太医跑一趟。

过了好久,宋玉卿胃里翻涌的感觉总算是一点点消散。

待嫁之期一共也就只有一个月,可是每一天都无比的漫长。

这一出接着一出,已经让宋玉卿厌烦疲倦。

她早就知道后宫情况复杂,可是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比战场还让人不省心。

早知道如此,她死活都不会走到这种烂透了的牢笼。

过去种种,李彻也都记得清楚,对于宋玉卿,他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回去之后,叹了口气,直接找了太傅过来。

“宋玉卿非要离宫,这可如何是好?”

“宫中心怀不轨之人那么多,澜儿性格单纯,只怕是受不住这些,还是要她辅佐一二的。”

“可是如今,她心心念念就是出宫嫁人,这可如何是好?”

李彻坐在那里,满脸都是焦急。

太傅万万没想到这大晚上的把自己叫过来,竟然只是为了这件事?

他看着李彻的眼神,变了变,开口问道:“皇上到底是为什么要把人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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