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热门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劲当头,林雾声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知道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被这音调引诱,像是上天入地,微睁着迷眸,看到了谈则序在她眼前。她仿佛站在记忆孤岛,周围一片空茫,她手指扣住被单一角,嘴唇轻颤,喉咙里发出最无助,亦不经掩饰的声音。“阿序,是你吗……”说完这句话,她便失去最后一缕意识,阖眼沉沉睡去。而谈则序目视她,手掌还捧住她的脸颊,动作许久没变过。很长时间过去,等到身下的她发出柔软安然的呼吸,他才有些怔惘地抽离了手臂。思绪还因为那声“阿序”所涣散,脑子里空空洞洞的,怎么也填不满。半晌之后,他才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内心暗嘲道,林雾声真的很不负责,从前每次发生矛盾,她永远不会低头。率先服软的人总会是他,哪怕他不是做错事的那个,而她只需要一声“阿...
《热门小说春欲暗渡林雾声南穆》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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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当头,林雾声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知道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被这音调引诱,像是上天入地,微睁着迷眸,看到了谈则序在她眼前。
她仿佛站在记忆孤岛,周围一片空茫,她手指扣住被单一角,嘴唇轻颤,喉咙里发出最无助,亦不经掩饰的声音。
“阿序,是你吗……”
说完这句话,她便失去最后一缕意识,阖眼沉沉睡去。
而谈则序目视她,手掌还捧住她的脸颊,动作许久没变过。
很长时间过去,等到身下的她发出柔软安然的呼吸,他才有些怔惘地抽离了手臂。
思绪还因为那声“阿序”所涣散,脑子里空空洞洞的,怎么也填不满。
半晌之后,他才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内心暗嘲道,林雾声真的很不负责,从前每次发生矛盾,她永远不会低头。
率先服软的人总会是他,哪怕他不是做错事的那个,而她只需要一声“阿序”,他总会心软得毫无办法。
就像爱哭的小孩有糖吃,爱撒娇的林雾声有他哄。
“阿序”是她的挡箭牌,需要时,拿出来喊一喊,唤一唤,她有的是手段。
谈则序最后看了她一眼,准备起身,不经意发现她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烟。
他眉头倏地蹙起,拿起来打量,再把目光投到身边的垃圾桶,竟然落了好几个烟蒂。
在那些灰烬之下,他被一个药盒包装吸引视线——阿普挫仑。
安眠药。
睡梦中的人并不安稳,发出了嗫啜呓语,借着床头昏沉的阅读光,他看清了她消瘦的脸。
大小姐似乎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谈则序睫毛微垂,手中的烟盒不自觉被捏紧。
已经决定不关他的事,可心里还是漫上难以掩饰的烦闷情绪。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保证动作刻意轻缓。
他知道现在的林雾声醒不来,而且明天就会把今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贯这样,醉中如何吐露,梦醒时分,都不作数。
曾经很多次,她酒后抱着他不撒手,在他耳边厮磨说:“我好喜欢你。”
但第二天她却毫无印象,甚至疑惑:“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只有傻子一样的他,才会把她的醉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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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光色模糊,脑海一片混沌,像是搅乱了的颜料。
刺眼日光笼罩在林雾声眼皮上,她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大脑运作有片刻停顿。
过了会儿,零零散散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和谈则序吻得难舍难分。
但过程又太过真实,不得不让人怀疑确有其事。
昨晚在李总的包间遇到了谈则序,她喝多了,后来叫Linda来接她,之后……
之后她便毫无印象了。
让她坚信这只是一个梦的,是Linda的回复。
林雾声给她发了消息,问昨晚她是怎么回家的。
Linda说:「我送回来的呗,姐姐,你还吐了我一身,真有你的。」
林雾声这才打消了会不会是谈则序送她回家的疑虑。
可这样的话,她的梦实在太旖旎,叫人不敢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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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假期,林雾声在家休整。
这几天四处奔波,还没有好好歇息过,她一边放着新闻,一边在厨房里忙碌。
过了会儿,端出一盆毫无卖相的面条,坐在茶几旁边吃。
独居这么多年,她的手艺毫无见长,还好自己的胃已经习惯了,不再娇气。
去德国留学那段时间,她为了省生活费,经常饱一顿饿一顿,吃东西只为果腹,甚至发明出豆腐拌面包的晚餐。
林雾声泪眼婆娑地扭过头,从他学校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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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
这是陆停第三次叫她。
林雾声发了片刻呆,需要传达的内容还未翻译。
在她猛然回神时,手肘不小心碰倒水杯,茶水洒了半个笔记本。
事故来得突然,但她处变不惊地打理,很快将桌上的水擦去。
她面容未改看向屏幕,将他那句话用了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效果,僵硬的局面被她破冰般化解。
景象看起来其乐融融,只有谈则序冷淡扫了她一眼。
会议结束,人员陆续离场。
原姐邀请了谈则序和跟随而来的领导们一起用餐,他没拒绝。
林雾声还有资料需要整理,迟迟没从会议室走出。
等到他们都离去之后,她才默默起身,抽出几张纸巾,擦拭湿掉的衣服和裤子。
刚才只及时清洁了桌面,没有造成茶水蔓延,但水还撒了一部分在身上,她没空顾及。
水已经浸透布料,隔着腹部,沁来凉意,隐隐有下坠的痛感。
林雾声囫囵地擦拭,不是很在意,又在若有所思中,想到来大姨妈了,今晚会不会又痛得失眠。
她在公司放置了备用套装,重新换上,准备迎接下班。
谁料走到楼层电梯处,原姐和谈则序,以及几个高层领导正在说话,还未离开。
她想绕道走另一侧的电梯,有个领导忽然非常体贴民情地说:“小林,一起下去啊。”
原姐略微笑着颔首,示意她过来。
林雾声不得已走进了电梯,谈则序站在她身后。
他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她偶尔听见他回应几声。
她低垂着头,感觉脖子那一侧的肌肤烧得厉害,在密闭的空间内,属于他的气场和温度强势地占据。
走出公司大楼,林雾声有小透明的觉悟,道别后和他们分开走。
去往地铁站的路上,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辆车,冲她响起喇叭。
熟悉的男声传来:“上车。”
是谈则序。
今天他开了一辆帕拉梅拉,白色款,手肘撑在窗边,偏头看她。
林雾声捏住了挎包肩带,她不太知道怎样面对他,所以并不想上车。
“谈总有事?”她的强调很客气。
他平淡地说:“少来这套。”
林雾声扭头往前继续走,几次回过头,那辆车不疾不徐地跟着。
这是科技园区里的公路,后面没什么车,倒有不少同事。
林雾声大步在前,他慢慢跟着,周围有不少人瞧过来,目光好奇探究。
再一看,陆停骑着他的小电驴朝这边来了,一定会发现谈则序,那后果可不堪想象。
终于是顶不住压力,她停了脚步,弯腰上车。
帕拉梅拉加速行驶,将科技园甩在身后。
等到车已经驶出街区了,林雾声才问:“你不和他们吃饭了?”
“嗯。”他单手打着方向盘,望着侧方的路,敷衍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林雾声想问为什么,但他的目的昭然,她明知问了也无济于事。
只能聊:“这个项目收益虽然不高,但……”
他硬生打断:“你什么时候开始尽职尽责了?”
“……”林雾声如鲠在喉。
毕竟在他面前,林雾声一直是不学无术的代名词。
她也索性不说话了,靠在后座,轻轻揉着小腹。
谈则序打开了后座的暖风,风口调到了令人舒适的高度。
林雾声坐直了,琢磨着怎么和他说,半天措辞:“麻烦前面红绿灯停一下吧,我去坐地铁。”
但经过刚才那一闹,两人的气氛竟然缓和不少,都能和平对话了。
不知道怎么把这场相见终止,林雾声只好扭头问:“你喝吗?我请你。”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更加奇怪。
他面无表情瞧了她一眼:“不喝。”
林雾声还是替他买了一杯相同的,今天奶茶店搞活动,第二杯打折。
等待的片刻,他们依旧没对话,她站在柜台旁边,他站在两米外的街边。
林雾声四肢不知道怎么安放,一开始把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后来又掏出手机随便翻看。
偶尔她假意不经意眼眸一动,瞥向他,他也看过来,深邃的目光和她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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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熬不过这种难言的感觉,又低下头。
两杯奶茶很快就好,她将另一杯打包,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没有接,于是她继续拎着。
她捧着奶茶喝了一口,热暖的感觉滑下味蕾,嗓子稍微舒服了些。
林雾声在想,怎么和他开口。
一直低垂眼眸琢磨着,睫毛也不自觉煽动。
后来,她总算试着喊:“谈则序。”
谈则序走在她身边,没搭话,应该是让她继续往下说。
她才接续道:“你下午叫我上车,是做什么?”
似乎是对于她现在才问这个问题而表示好笑,谈则序鼻尖发出很轻的一个单音。
然后不冷不淡说:“带你吃饭。”
林雾声问:“为什么啊?”
说完之后,她侧仰着脑袋瞧他,他走在靠近公路的那一侧,车辆川流不息,偶尔有车灯照在他身上。
他是冷白皮,在夜晚时分优势明显,脖子到下颔的那一侧肌肤,过于细腻好看,突出的喉结,锋利得像山脉。
气息微冷,清冽感铺天盖地,她似置身雪后森林,被清幽感笼罩着,无处可逃。
他瞥了她一眼,说了意想不到的东西:“你希望是为什么?”
林雾声噎住了,嘴里的芋圆软弹,甜而不腻,现在竟然失去几分滋味。
她如实说:“我不知道。”
她没什么希望的,也不敢无中生有。
谈则序再说:“吃饭就吃饭,哪有为什么。”
这句话竟然把她逗笑了,好像确实,如果换位思考,她现在如坐针毡,谈则序说不定也是一团乱麻。
前任相遇就是狭路相逢,哪怕只有眼神交汇,也像是在过招。
和谈则序重逢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处于无法招架的高度紧绷中,但仔细想来,他们其实也不是不能和平相处。
没有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如果非要说个清楚明白,那世上得少去多少痴男怨女的故事。
林雾声点了点头,尽力如常说:“我明天还上班,今晚没什么心思。”
他忽地笑了声,嗓音掺杂了讳莫如深的意思:“多久放假?”
她急于摆脱他,说:“跟着法定节假日放的。”
谈则序也不再搭腔了。
路过一个垃圾桶,林雾声伫立片刻,从包里拿出止疼片,掰开来,就着奶茶服下。
在她扔掉锡纸包装时,发现正表情一脸晦暗地盯着她。
她无所谓地眨了眨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倒是他沉吟片刻,才略微皱眉说:“你还是这样随便吗?”
林雾声呵笑一声,没做否认。
虽然她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头,但却能把自己养得很粗糙。
这一点,谈则序比谁都清楚,之前光是纠正她喝袋装牛奶之前要洗包装袋,他都费了好些劲。
后来事实证明大小姐自理能力极差,要想她自己照顾自己,还不如他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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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的气氛近乎凝滞,此间一言不发,已经是晦涩难捱。
林雾声没有坐在后排,很识趣地来到副驾,紧绷着身子。
她别无他法,只能掏出手机,低垂着眼帘,佯装认真地翻看,实则眼底一片混沌,余光无意识往他身上飘。
谈则序启动了车辆,轻松灵活地驶出了地下车库,等待红灯时,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把持方向盘,手指轻扣,动作自如。
她做不到这样轻松,而且刚刮蹭了他的车,新仇旧债,一笔糊涂账更难算清。
思忖很长时刻,她往前挪动着身子,活络了僵硬的背部,问:“你这车,我怎么赔?”
谈则序看了她一眼,听不清情绪地说,“你倒挺主动。”
林雾声没接话。
几十秒的红灯,倒计时走动,数字每跳一下,就如同敲在她头顶的警钟。
谈则序望着前方,视线也定在红灯上,“没想让你赔。”
“哦。”林雾声短暂地回应,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差点来一句谢谢。
如果真要她赔,她确实赔不起。
但强烈的道德感作祟,她依旧没什么底气,补充了声:“对不……”
话音未落,谈则序拧了拧眉。
红灯结束,重新通行。
他将油门一踩到底,突如其来的后坐力把林雾声推在靠背上,打断她的道歉。
接下来的时间,比刚才更为沉默。
林雾声额头靠在车窗,往外瞧,江城的雪根本难以堆积,一经日照就化了,留下一滩水,和铺天盖地的潮意。
并非路况高峰期,一路畅通,靠近林雾声的出租楼,巷子太窄,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
这辆车和四周老旧衰败的形象形成鲜明反差,路过的行人不禁侧目。
方才车上暖气充足,她敞开了外套,现在裹紧了,才推门。
她下车后,手掌着门,弯腰说:“稍等,我很快拿下来。”
谈则序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他“嗯”了声,将车窗摇下,手肘撑在窗沿,不看她。
林雾声这才关门,大步迈向家的方向。
谈则序偏头,目视她纤瘦的身形逐渐消失在老街尽头,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他目光再一转,打量起四周的建筑,年代久远,岌岌可危,旁边几个小混混勾肩搭背走过,流里流气的话飘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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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取了雨伞,扔下挎包,换了一件更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重新出门。
还没走回原地,看到谈则序已然下了车,斜靠在车背后有一搭没一搭抽烟。
烟雾弥漫又散去中,他的侧脸深沉,轮廓立体,清冷好看得失了些人气。
如依山观澜,风起雾散,露出一抹遥远而不可攀登的山影。
很难形容谈则序现在的感觉,少年时期的他,最初也是寡淡冷漠的,但也不至于悬浮到不可触及。
或许不变的是他,变的是自己,他们早已不在同一地平线。
林雾声握紧了雨伞把手,伞柄材质依旧冰凉,她未能暖透。
她主动将伞放进副驾驶座,来到他跟前,略微垂眸说:“放车上了,谢谢你的伞。”
他默不作声,把香烟抵灭了。
过了会儿才说:“你很缺钱?”
林雾声不自觉捏紧了羽绒服袖口,有些被看出窘境后的尴尬。
头顶依旧是他不急不缓的嗓音,“大小姐,你住得惯这种房子吗?”
大小姐三个字,终究是在讽刺她了。
她嘴唇微动,“还行。”
谈则序皱眉,似乎很疑惑:“你爸没给你留钱?”
林雾声揣在衣服兜里的手攥紧,她状若轻松说:“留了。”
“留了日子还过成这样。”
她笑笑,又是一副官方的腔调,仿佛很诚恳:“这样挺好。”
谈则序不语,凝眸看她,将她的微表情看个完全。一旦她开始状若无意地笑,那就是说到她实处去了。
前几年,宜城富商林秋华破产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他找人打听过内情,挪用公司款项进海外资本市场,被套牢了。
林老板在国外逃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又回了国,清算了债务宣告公司倒闭。
但他给妻女安排过一大笔钱,足以一辈子不愁吃穿,按道理林雾声不应当这般拮据。
换成以前,稍微旧一点的地方她都不肯去,她哪里吃得了这些苦。
谈则序目光扫过她躲闪的眼神,没有往下继续说,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往后一退,靠在车后盖上,摸大衣口袋,重新拿出烟和打火机,将烟送进嘴里衔住,没点燃。
又伸手掏出个小塑料袋,抛给她。
林雾声接住了,定睛细看,里面装了一瓶消肿的凝胶。
塑料袋上写着诊所名字,正是街角那一家,林雾声之前去买过几次感冒药,所以认得。
他没说话,嚓开打火机,一束火苗绽开,他偏头点烟,不紧不慢地吐出一缕烟雾。
诡异的沉默……
林雾声觉得凝胶有些烫手,张了张嘴,力求自然地说:“谢谢谈总。”
他夹着烟,垂在另一侧,也没着急抬手,任由它空燃,声音依旧淡漠,“还痛吗?”
指的是他被捏过的肩膀。
其实林雾声并不痛,只是当时情绪上头,反应很剧烈。
她捏紧了塑料袋绳口,“没事。”
两人再次没了对话,气氛滞涩,虽然站立得很远,可如果有人路过,都不难把目光来回放在他们身上,像是缔结了某种无形的纽带,故事感十足。
夹住的烟然了半截,掉了白灰,谈则序也没顾及,问她:“不上班?”
“休假了。”
“休多久?”
“一周。”
他“哦”了声,也不再追问。
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生硬得像一块难啃的鱼骨,难以延续下去,所以很快再次陷入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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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雾声迫切想离开,终于了结了话题,“伞还了,谢谢谈总送我回来,再见。”
“林雾声。”他叫住她。
她脚步顿住,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神情竟有些许怜惜,叫她追念到了过去的影子。
新岁将至,江城总是大雾天气,把繁华之地衬得荒芜,回忆里的他近在咫尺,她沉溺得无法免俗。
给了她一种幻想,一种冲动,一种渴望——把那段无疾而终的故事,延续下去。
她捏了捏手心,张开嘴,嘴边呼出雾气,“怎么了?”
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得剧烈,两人目光对上,耳边仿佛滑过流水淙淙的声音。
终究是他先回到故事的断点,目光昭昭看她,面容晦暗,语调喑哑一如当年,“……为什么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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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字,横亘在两人之间,被不明的黑暗牵扯,反复厮磨林雾声的耳朵。
林雾声,这几年,你过得安心?
是八年。
林雾声不是没想象过和他重逢的日子,在有些无法入睡的夜晚,发呆的清晨,或者仅仅是……走过某个陌生路口。
回忆是一件伤人的东西,她反复逃匿,却又莫名想起。
诡吊之处在于,在重逢的今天,此时此刻,他们在黑暗中对峙,她却无端回想起那天。
那是春分,昼夜平分,莺飞草长。
暗恋的心思藏匿不住,她选择了主动出击,在谈则序每天放学必经的那条小巷拦住他。
她记得他从路灯下走来的样子,颀长的身型,利落瘦削,极富少年感,校服穿得一丝不苟,肩背坦荡得好像能顶起一片天。
谈则序是学校里女生嘴里谈论的对象,成绩好,长得帅。
一开始她对这种尖子生都嗤之以鼻,直到在人群里见过他一次之后,她忽然挪不开眼。
眼见他走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雾声有些怯懦,连喉咙都是干涩的。
她捏了捏衣角,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给自己壮胆,然后冲了上去。
“谈则序同学。”她对他漾起盈盈笑意。
她看见他神色淡淡,略微蹙眉俯视她,那双眼漆黑而锐利,整个人孤高得好像天上的月亮。
谈则序瞧了她一眼,就看向别处,平直地“嗯”了一声。
林雾声回想起那时候,自己像个流氓,也不说话,而是仰头看着他笑,朝他迈了一步。
她靠近,他很有距离感地后退,直到被她一步一步,拦在了墙根。
他清冷的双眼终于有些不耐烦,重新扫了她一眼:“什么事?”
偏冷质的音调,夹杂了少年变声期的沉闷,她觉得很好听。
耳边是春夜草丛里细碎的虫鸣,路灯下的蚊蝇游来游去,两道年轻的身影贴得极近,她似乎能触及落在头顶的温热呼吸。
她注意到他的校服,一整天了,仍然整洁,连道褶皱都没。
“听说你成绩很好?”她笑意潋滟,不明所以。
谈则序眉间褶皱又加深了几许。
她继续开口:“那你一定什么都会了?”
“会不会谈恋爱?接吻呢,会吗?”
这个问题过于尖锐,她看见谈则序瞳孔骤颤。
她偏头,勾了勾他的校服下摆,终于道明了来意:“尖子生,谈恋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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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们离得还要近一些,林雾声感受到头顶热气缠绵的呼吸,只是世殊时异,再也不是当年意味。
见她没回答,谈则序重复了他的问题:“你这几年过得安心?”
林雾声喉咙哽咽一瞬,漫上窒息感。
她压抑着酸涩,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听到她的声音,他忽然笑了,于黑暗中,很轻蔑的一声。
“不用对不起,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林雾声轻垂眼帘,睫毛微颤,心跳变得剧烈,她也笑,没有由来一句:“也是。”
眼眶有些发酸。
停电的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有可能是一刹那,也有可能更长,总之,灯突兀地熄灭,又不给人准备的机会,转眼亮起。
习惯了黑暗,头顶的水晶灯光一瞬间刺入眼眸,她有些看不真切。
虚了虚眸,本能抬起头,落入眼帘的,是冷峻的下颔,还有漂亮的唇鼻。
她忽然觉得这个姿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做过,此刻又没心思多想。
在重新见到光明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们的姿势无比暧昧。
他们现在位于房间靠窗的角落,她背靠墙壁,谈则序一手虚环在她脑袋后面,所以两人才那么近。
谈则序睨了她一眼,收回手,神态自若地回到房间中央,拿起手机回复消息。
林雾声回头看去,见到正好在她后脑勺的地方,墙壁上镶嵌了一块装饰物,突出一个锥形的硬物。
刚才她来不及琢磨,也没丈量过房间格局,现在看起来,房间中部离门口,有很长一段距离。
那么她摔倒时,是怎么摸到谈则序的?
她脑子里诡异地飘过一个猜测,难不成是他跑过来的?
这个想法只存在了片刻,就被磨灭。
成年人的世界,最容不得拿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穿凿附会,他们如他所说——早就没关系了。
就在两人沉默僵持时,门口响起敲门声:“谈总,您还好吗?”
游轮的管理人员来确认乘客的安全了。
谈则序“嗯”了一声。
那边带着歉意解释:“不好意思啊谈总,船出了点问题,正在排查了,现在船准备就近停靠,请在房间稍等片刻。”
中间出了那么大一个插曲,哪怕船没有问题,这个宴会也开不下去了。
好在摇晃的幅度不大,船上没有人受伤。
林雾声没有继续和他共处一室,她片刻也待不下去,很快推门离去,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喧扰声灌入耳朵,有些富豪对着船上的管理一顿谩骂,还有惊魂未定的啜泣声。
林雾声在人群中寻找原姐,很快发现了坐在大厅里的她。
原姐气定神闲,喝着热茶,瞥了她一眼:“受伤没?”
“没。”
她也不再关心,继续和朋友们聊天去了。
林雾声站在她身边,脑子渐渐回神,一瞄,搭在肩上的大衣早就不翼而飞。
应该刚才摔倒时,落在房间了,后来慌不择路,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注意到。
林雾声开始检查身上戴的首饰,不检查还行,摸了摸,哭笑不得地发现,耳坠还掉了半只。
船上的服务非常到位,她刚发现这一切,就有服务生拿了大衣过来。
“林小姐,这是您落在房间的外套。”
林雾声感谢地接过,询问:“请问有没有在房间发现一只耳坠?”
为了让他看得更直观,她还指了指左耳剩下的那只。
服务生端详了几眼,摇了摇头:“大衣是谈总交于我的,让我带给您,至于耳坠,我没看到,我这就回去帮您找。”
林雾声再次道谢,想到待会儿就要下船了,可能不能及时拿到,所以留了电话号码和邮寄地址。
王总的大衣,在他交还给助理时,却重新按回手里:“雾声,王总让你继续穿着。”
林雾声直觉诧异,王总只能算个商人,为人处事和绅士沾不上边,怎么一再关心。
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原由,她暂时猜测不到,也无暇去猜。
“帮我谢过王总。”她扯起一抹挑不出瑕疵的官方微笑。
下船的地方和登船的码头不在一处,但这不是问题,这些个有钱人们早就安排好了人来接。
林雾声把原姐送上车,今天的工作就算圆满完成。
雪落得更大了,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鹅毛般白片还在纷纷扬扬落下。
空气干燥澄澈,风停了,天与地似乎被重构,回到了纯粹的起点。
林雾声站在码头外的公路旁欣赏片刻,肩头和发丝落下几片雪花。
不染一尘的白色,落在黑色的衣料,是极具美感的对比。
身后有细密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回头,发现是南城那些人。
谈则序被簇拥在中间,有人替他撑着伞,遮过他半张脸,只能瞧见他高大挺拔的身型,在人群中,是一眼就能看到的优越。
她也曾很多次,隔着人群,寻找他。
周遭人潮涌动,天空下着雪,画面是流动的,飘飘忽忽的并不真实。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隔着人群,无声望过来,与她四目相接。
波澜不惊,漂亮如清寂风雪。
如果这次对视是过招,那么林雾声早已败退,她抽离视线,状若无常看向别处。
等到再次回头时,早已不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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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回家,需要一个小时车程,地铁早已停运,她只能打车。
原姐给她明天放了假,她索性也不着急回去,乘兴沿着路边行走一截,赏赏雪。
地上铺了一小层,脚踩上去,略微松软,发出沙沙声。
说是赏景,可她思绪却纷乱,漫无目前行,脑袋放空。
礼服的长裙尾翼几经曳地,她身披黑色大衣,身材骨感高挑,微卷的长发倾泻至身后,雪色衬得肤色润白,精致脸蛋惹人注目,不少人转头留意她。
雪落在肩头,她也没去顾及,拢了拢外套,在路上慢慢留了一串脚印。
直到身后传来车辆鸣笛声,她回头去,路边缓缓停下一辆车,是那辆熟悉的宾利慕尚。
车灯亮了一瞬,照出纷飞雪色,南穆探出头,冲她大喊大笑:“雾声!我送你!”
与此同时,后座的车窗慢慢落下。
谈则序一张冷峻孤傲的脸,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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