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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法则后续+全文

黑眼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是只黑猫,它的身上不少地方的毛发已经脱落了,露出发腐的息肉,这像是被开水烫的,但他的黑色毛发,又像是被烧焦了一样。这只黑猫正趴在地上,手电筒的光照在它身上的时候,它突然站了起来。黑猫夜啼,总像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它一点都不怕人,两只浑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外面正刮着大风,杂草被吹的一阵狂舞。草丛里实在太黑了,总让人觉得里面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我刚转过身,那只黑猫就突然发了疯一样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在那只黑猫的爪子马上就要抓到我的脸上时,我挥了拳头,黑猫被我打到一边去。哀嚎两声,黑猫跑出屋子,窜进了草丛。有惊无险,我拍了拍胸口,老...

主角:孟婷无   更新:2024-12-11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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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婷无的其他类型小说《谋杀法则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黑眼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只黑猫,它的身上不少地方的毛发已经脱落了,露出发腐的息肉,这像是被开水烫的,但他的黑色毛发,又像是被烧焦了一样。这只黑猫正趴在地上,手电筒的光照在它身上的时候,它突然站了起来。黑猫夜啼,总像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它一点都不怕人,两只浑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外面正刮着大风,杂草被吹的一阵狂舞。草丛里实在太黑了,总让人觉得里面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我刚转过身,那只黑猫就突然发了疯一样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在那只黑猫的爪子马上就要抓到我的脸上时,我挥了拳头,黑猫被我打到一边去。哀嚎两声,黑猫跑出屋子,窜进了草丛。有惊无险,我拍了拍胸口,老...

《谋杀法则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那是只黑猫,它的身上不少地方的毛发已经脱落了,露出发腐的息肉,这像是被开水烫的,但他的黑色毛发,又像是被烧焦了一样。这只黑猫正趴在地上,手电筒的光照在它身上的时候,它突然站了起来。

黑猫夜啼,总像一阵阵婴儿的啼哭声,它一点都不怕人,两只浑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准确的说,是盯着我的身后。我下意识地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外面正刮着大风,杂草被吹的一阵狂舞。

草丛里实在太黑了,总让人觉得里面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来。我的身后什么都没有,我刚转过身,那只黑猫就突然发了疯一样朝着我冲了过来,。我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了一步,在那只黑猫的爪子马上就要抓到我的脸上时,我挥了拳头,黑猫被我打到一边去。

哀嚎两声,黑猫跑出屋子,窜进了草丛。有惊无险,我拍了拍胸口,老实说,我不喜欢小动物,甚至可以说有点怕小动物的,尤其是这类发了疯一样的,刚刚那只黑猫,如同绿宝石般的两只眼睛,就深深地映在我的脑袋里。

我四下看看,最后扶着扶手往楼上去了。房子太旧了,楼梯也全是木质的,踩在单薄的木板上,我都怀疑这小木板能不能承受住我的重量。每往上走一步,整个楼梯都会摇晃一下,发出“嘎吱”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我很艰难地爬了上来,楼梯的顶部,正连接着一个小木门,但是这小木门,已经快变成木炭了。我轻轻一推,被烧焦的门就“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砸碎了。这一砸,地上的尘灰全部扬了起来,我拿手使劲地在面前挥着。

等灰少了,我才重新打量起这栋老宅。和一层一样,这里也堆满了被烧焦了的桌椅,门的侧边,就是一张床,床被黑色的帘子全部挡起来了。我踩上来,只觉得脚下一颤,二楼的地板,也是木质的。

这么老的房子,房间里的木头早就已经全部发潮变腐了,我拿着手电筒四处打量,这老房子,的确有些古怪。即使经过了十几年,大火的痕迹还是很明显,可奇怪的是,木质墙壁,还有木质地板,这些东西竟然都没有被烧毁,反倒是烧焦了一大堆桌椅和木具。

我担心地板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便决定立刻离开,可是,我才刚迈出一步,便停下了,因为,我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夜很安静,屋子里的任何声音,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那均匀的呼吸声,是从我的左前方传来的,而那里,正是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床就在门边,高高的黑色帘子从屋顶垂下来,把床全部围了起来。

“谁在那里?”我试探地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

那不是幻觉,我掏了掏耳朵,还是能听到那呼吸声,我提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地朝着床走去,我的心跳也跳的很快,不是害怕,而是不安。我每走一步,地板都会发出一声脆响,而那呼吸声,也要变得更加急促一分。

终于,我来到了床边,我警惕地把手往前伸,扯住黑色帘子之后,呼吸声戛然而止。没有犹豫,我用力一拉,一抹鲜红,映入我的瞳孔。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红色衣服,正背对着我,蹲在床上。

她的头发全部散落,披在身后,这衣服,我认识,是沈诺白天时候穿的。

“沈女士?”我轻轻叫了一声,我不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沈诺,我记得白天的时候,沈诺的头发是扎起来的。

女人没有回答我,她的动作很奇怪,没有穿鞋,就那样背对着我蹲着,身体还不停地颤抖着,刚刚的呼吸声,分明是她发出来的,可是此刻,我竟然感觉不到她正在呼吸。心里的不安更加浓烈,我又叫了一声,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动静。

“李教授……”我确定下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沈诺。虽然此刻她的语气有些哀怨,和白天时候的俏皮完全不一样,但是,声音是不会变的。

我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注意到,沈诺的脚边,放着的,就是她的手机。

沈诺又不回答我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劲,沈诺一直没有转过头来,我让她跟我走,她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把手搭在沈诺的肩膀上,想拉她起来,可是这一放,我怔住了。沈诺的衣着很单薄,她的身上,竟然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早知道你会来……”沈诺突然幽幽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把手伸了回来,脑袋里突然闪过那个老人家说的话,沈家四口,都在那一场大火中死去了。

“为什么要引我来?”我沉声问。

“你知道吗,十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大火,那场大火,烧死了四个人,一对恩爱的夫妻,一个十二岁的哥哥,还有一个不到九岁的妹妹……”沈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缓缓地说起了那场大火的事情。沈诺背对着我,所以我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表情,“李教授……你知道那个小女孩,叫什么吗……”

沈诺说话的语速非常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木窗被吹开,凉风灌了进来。沈诺披在身后的头发,张牙舞爪地飞了起来,很不巧,手电筒又一次在关键的时刻没有电了。

苍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沈诺的背上……

“你,是想说,那个小女孩叫沈诺吗?”我问。

一阵沉默之后,沈诺才重新幽幽地开口:“你不信鬼神吗?”

“不信。”没有丝毫迟疑,我直接给了沈诺答案。

“那你,为什么此刻满头大汗……”沈诺的声线突然变的飘渺起来,风停了,她的头发又回归了平静。我伸手往额头上一摸,果然,我的额头早就沁满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沈诺没有转过身,却知道我流汗了。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沈诺突然直勾勾地站了起来。她两只手往下垂着,站在床上,她的头几乎就要够到屋顶了。我仰起头看着沈诺的背影,她正一点一点朝着我转过来。

终于,我看清了,黑色的发丝下,她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苍白的月光,更是衬得她得脸一片惨白。只有她的嘴唇,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她的一身红衣,在月光下,活脱脱像是被人剥了皮,渗出来的血。

沈诺朝着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已经踩在了床沿上,突然,她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往前倾倒,眼看她就要扑倒在地上,我伸手接住了她。不止是她的肩膀,她的全身都是冰冷的,我晃了晃倒在我怀里的沈诺,有些担心。

沈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掏出手机,想叫人,可是沈诺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愣了愣,我明白过来了,沈诺是在装的,我竟然着了这个调皮丫头的道!气结之下,我把沈诺往边上一推。

沈诺吃痛地叫了一声,在木地板上翻了几个滚,整块地板都晃动起来。

沈诺挣扎一下才站起来,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笑嘻嘻地冲我说道:“李教授,你对女人都这副样子吗?”

“沈女士,你知不知道我很忙,你这样装神弄鬼耍我,好玩吗?”我握紧拳头,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沈诺丝毫不在意,她吐了吐舌头,跳到我的面前,“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沈女士!”我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我很忙,请你不要再这样了!”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可是沈诺却在我身后嚷嚷了一声,说我就不怕她穿红衣服,会被红衣女案子的凶手盯上吗。

我站住了脚,有些无奈,我的确不能就这样抛下沈诺不管,我按捺住自己马上就要喷发出来的怒火,让她跟我下去。沈诺很开心,立刻蹦蹦跳跳地跟了上来。木地板都已经旧成这样,但沈诺却熟视无睹,完全不担心她这样跳,会把地板给踩塌了。

我们从后门出来,没走几步,沈诺就尖叫了一声,我转过头,问她又怎么了,沈诺这次好像真的受到了惊吓,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地上。我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角落里,一只黑猫躺在那里,它身上腐烂得地方,正好对着我们。

这只黑猫,正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只,它一动不动,我从地上拿起一根树枝,轻轻戳了它一下,它还是没动。这只猫,刚才还好好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死了。沈诺蹲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沈女士,一只猫而已,快点跟我走吧。”我看着正在抽泣的沈诺,心中疑惑,沈诺敢大晚上一个人来这么阴森的老宅,又怎么可能会被一只已经死掉的黑猫给吓到。

哭了好一会,沈诺才重新站起来,她死皮赖脸地拉着我的袖子,我想快点回去,所以也就没有甩开她。


“嘎吱”一声,我吓了一跳,手中的卷宗也都散落在了地上,转过头,才发现是孟婷,她打开房门,穿着单薄的睡衣,睡眼惺忪地靠门站着。孟婷见我卷宗掉了,赶紧跑了过来蹲下身替我收拾,我刚想让她别忙活,孟婷就尖叫了一声,她看到了被截肢尸体的照片。

我赶紧从她手中拿过照片,安慰她说这只是有些尸体的照片而已,孟婷的胆子并不大,来G市之后,已经被吓过好几次了。我把孟婷扶到木沙发上坐下,朝母亲的房门望了一眼,母亲没有被吵醒。

我把卷宗全部收起来,装进了档案袋里。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问孟婷怎么还不睡。孟婷被吓过之后,脸色不是很好看,她跟我说,她家里人催她回去了,单位也在催她回去。

孟婷是B市时报比较资深的记者,原本以为330公交车出现,就能找到杜磊的下落,但没想到公交车又被B市警队调走了,还牵扯出红衣女连环杀人案来。我问她准备回去吗,她说是,她顶不住家里人的压力。

我没有挽留孟婷,她在这里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得分心照顾她。孟婷求我,如果有杜磊的消息,一定要告诉她,我点点头,让她放心。杜磊也是我的好朋友,他和许伊,我一定都要找到。

孟婷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回去,我让她快点回房休息。孟婷站起来,突然看着我的脸,问了一句:“你很热吗?怎么满头大汗。”

我身上往脸上一摸,才发现我的脸上沁满了汗水,夜里有点凉,我才刚洗过澡,身上却都是汗,衬衫粘乎乎地贴在了身体上。我对着桌上的卷宗瞄了一眼,说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孟婷让我不要太累,就回房去了。

我把卷宗收起来,又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我迟迟不能睡去。那些尸体的照片,一张一张地闪过我的脑海,被截去的器官,快要可以拼凑成一个人,是不是代表凶手是一个偏执狂?

偏执狂是一种罕见的精神疾病,通俗地说,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心理变态的一种。除了其他精神病容易表现出来的特征之外,偏执狂,顾名思义,患者极度偏执。如果凶手真的是一个偏执狂,那么他截去这些死者身上不同部位的器官,就能够解释的通,他幻象自己能拼凑出一个人来。

仅仅是这几起案子的器官,还凑不齐一个人所需要的器官,那么,凶手很可能再次犯案。我之前让赵达派人去自杀林仔细地搜查,但在那里并没有发现凶案现场,无头女尸失踪,钟玉东又死了,好像一切线索都断了。

我决定第二天,再去无头女尸案的案发现场看看,虽然那里我已经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很久,但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了,我只能再去试试。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睡着了。迷迷糊糊,我听到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废弃工厂里,水管渗出来的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的积水上,滴水声回荡在偌大的废弃工厂中。

我知道我这是在做梦,但我却醒不过来。梦中的我,丝毫不受我的控制,地上全是积水,我的鞋子和裤腿全被浸湿了。我一步一步往废弃工厂里面走去,工厂里的旧灯管忽明忽暗,还发出电流受阻的嘈杂声。这里很熟悉,我总感觉我到过这里。

工厂太大了,我好像走了很久,都没走到头。

慢慢地,我听到了很多女人的尖叫声,我顺着废弃工厂的通道奔跑起来,好像有人在追我。我拼命地往前跑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但危险似乎离正我越来越近。

终于,一堵墙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无路可逃了。我转身,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影子,是个女人,我看不清女人的脸,她正一步一步地朝着我走过来。我慌张地朝四周打量可以逃走的地方,这一看,我才发现有好几具尸体正躺在我的脚下。

尸体已经被积水泡得全身浮肿了,全是女性的尸体,她们身上的某一个部位的器官,都被人截去了,手,脚,腰……再抬起的头的时候,朝着我走来的女性,已经到了我的面前。她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

我醒过来了,没有受到惊吓,就这么平静地睁开了双眼,好像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个梦一样。天气很好,从窗台洒进来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双眼,我刚坐起来,就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这声音,和梦中滴水的声音,好像……

我翻下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莫名地,我突然有些发怵。我走出客厅,才找到滴水声传来的源头,是卫生间,母亲正蹲在地上洗衣服。我松了口气,责怪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母亲发现我正站在她的身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我刚想叫她,她就转过了头……

我一声尖叫,猛地坐了起来,这竟然是一个梦中梦,我全身都流了冷汗,阳光洒在身上,也感觉是那么阴冷。梦中的母亲,竟然没有脸。

母亲听到我的尖叫声,跑了进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我的睡眠质量很好,几乎从来没有做过噩梦。母亲替我擦掉额头上的汗,心疼地让我不要太累了。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已经快到中午了。

母亲给我煲了鱼汤,我没什么胃口,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母亲说,孟婷已经走了,见我还在睡觉,所以就没叫我。

匆匆套上外套,我就往警局去了。来到警局的时候,大家似乎都在议论着什么,赵达见我来了,赶紧把我迎进了他的办公室。他问我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我的推测告诉他,因为我还没有证据。

我只让他发通知,让市民留意一下自己的街坊邻居,特别是有患有精神病的,我还让他通知市民,近期内不要穿红色衣服,尤其是居住在没有摄像头地段的单居女性。前几年红衣女案子发生的时候,摄像头根本还没被运用在街道探警上,现在慢慢开始普及了,凶手却很聪明,选择了没有摄像监控的地方下手。赵达愁眉苦脸,说根本不需要通知,红衣女的案子,又在市里传开了,和几年前一样,大家闻风散胆,家里红色的衣服全部都扔了。

流言蜚语,沸沸扬扬的,大家全在说红衣女的案子不是人为。看着赵达紧皱的眉头,我知道他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我问赵达忙不忙,不忙的话和我一起再去一趟犯罪现场,赵达急着破案,立刻就答应了。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刑警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看,我听到了大家的议论声,很多人在小声讨论着我究竟能不能破案。

“你们他妈在讲什么,都不用工作的吗!”赵达对下属是个火爆脾气,直接开口就骂道。

赵达让我不要在意,很多人看我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有些嫉妒,我没有介意,和赵达出了警局。赵达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说,我让他查的那个电话号码他查到了,是流水街的一个公用电话亭,但是那里很偏僻,居民也少,所以没有装摄像头。我想,一时半会,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找不到了。

我进警局的时候,没有看到老张,赵达告诉我,钟玉东死了,老张心情不是很好,所以请了几天假,他准假了。

没一会,我和赵达又来到了犯罪现场,门上的洞已经被修补起来了,也换了新钥匙,赵达打开门之后,我们走了进去。虽然案发已经有几天了,但屋子残留的淡淡血腥味,还是逃不过我灵敏的鼻子。

凶案现场发现的所有证据,唯一没有丢失的就是从门内把门锁住的生锈铁链和大锁,但是在那个锁上,但赵达告诉我,结果出来,上面并没有发现任何指纹。我静下心来,绕着屋子慢慢地走了起来。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严密的犯罪现场,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我不相信有人能够营造出这么完美的犯罪现场来。赵达也不敢打扰我,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犯罪现场保护的很好,除了被带走鉴定的证据,现场和当天一模一样。

我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勘察,最后都没有发现新的痕迹,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墙上的一个时钟上面。时钟的三根指针都已经不动了,我踮起脚,时钟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我拖过椅子,站了上去,时钟上面,正放着两颗小电池。这不对劲,如果电池没电了,正常人都会再换新电池,而不是把电池抠下来,还放在这么高的地方。我用小心翼翼地用袖子裹着手,拿起了时钟和电池,催促赵达立刻回警局鉴定科。

这两样东西,有问题!


还是那个尖锐的男声,阴阳怪气的,他冲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立刻就把电话挂断了。而这个时候,赵达也踩住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今天是阴天,太阳下山的尤其早,才四点多,天空就阴沉沉的。

接了这个电话之后,我内心更加不安了,来不及多想,我和赵达一起下了车。赵达带来了六七个人,他带着头往我们面前的这栋楼冲了上去。供电局414号在四楼,这里住的全是供电厂的职工,才是下午四点多,大家都还没有下班,所以整栋楼所有的房门都紧锁着。

终于,我们来到了414号房间的门口,赵达对着大门用力地敲了几下,但却没有人应门。赵达转过头,问我怎么办,我的眼皮狂跳着,脑子里窜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撞门。我贴着门,仔细地听了里面的声音,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把门撞开!”我不再犹豫,对赵达说。

“成!你们几个,快把门撞开!”赵达对我说的话,完全是深信不疑,他命令几个手下立刻行动。

门只是个小木门而已,一个体形比较壮硕的大个子刑警,对着门用力一撞,门就被撞开了,可是门缝刚打开,门又弹了回来。仔细一看,门缝里边,正有一根铁链把门从内锁着。我的脸色彻底变了,因为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赵达也闻到了这股血腥味,他惊慌失措地对着大个子刑警嚷嚷道:“快点,把门撞开!”大个子刑警也慌了,刚要撞,赵达又提醒他小心点,别破坏了现场。大个子刑警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门撞出了一个大洞,我们脱下鞋子,都钻了进去。

整个犯罪现场,只能用凄惨两个字来形容,和之前胜利街的那个犯罪现场不一样,这里满屋都是血迹,我们几乎都没有了落脚的地方。屋子并不大,我朝着四周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尸体。

赵达已经打电话,让鉴定科和其他刑警过来了,我没有让大家走进去,地上到处都是血迹,我怕大家破坏了现场。我踮着脚尖,一步一步地走进去,这里门窗紧闭,又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可是,这里却没有尸体,我一眼望向了墙壁边上的一个大衣柜,衣柜前面,正有一大摊血迹。衣柜的间隙里,正有一滴一滴的鲜血淌落出来。我皱起眉头,尸体应该在衣柜里。我把袖子拉长,裹住自己的手后,拉开了衣柜的门。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尸体从衣柜掉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吃了一惊。并不是被吓的,而是震惊,这具尸体,竟然还只是个小孩!随她一起从衣柜中掉落出来的,还有一件很大的红色外套,又是红衣女连环杀人案!所有人都倒吸了几口冷气,女孩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她赤裸着身体,躺在血泊之中,而她的两边脸颊和颧骨,都已经被人生生挖走。

“连小女孩都他妈不放过!”赵达咒骂一声,“你们看什么?不会快点出去拉警戒线,去询问街坊啊?”

赵达的怒吼声,让大家全部都反应了过来,大家都被眼前这残忍的一幕给震惊住了。看样子,小女孩也就七八岁左右的样子,不仅她的两边脸没了,她肚皮上的一大片皮肤,也已经混着肉,被人切走。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受害者如此之小的案子,对待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凶手竟然还用这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残杀她,一时之间,我也没有办法冷静。我一拳砸在墙壁上,鼻子酸酸的。

鉴定科的人和出警的工作人员,速度很快,赵达刚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赶到了,供电局住楼离警局本来也不是很远,这会,外面熙熙攘攘起来,供电厂的职工开始陆续下班了。

鉴定科的人立刻对现场的血迹进行了采样,这个凶案现场满地都是血,勘察难度也就变的非常大了。我看着地上的尸体,沉默了好一会,才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我蹲下身,和法医一起观察起尸体来。

这个小女孩的身上,除了两边脸的肉和颧骨被掏空,就只有肚子上有伤了,这是一个方形的大口子,伤口的边缘平整,是用利器切割而去的。作案者切割的深度都很均匀,恰好割到内脏刚好要漏出来的地方。

法医现场测量了一下,告诉我,这块丢失掉的皮肤组织,面积正好是12cm×12cm。这和我目测的结果差不多,伤口并没有伤到内脏,小女孩的死因,应该是失血过多。我看到地上有好几个红色的巴掌印,很明显,这是小女孩留下的。

女孩在死前,应该挣扎了一番,巴掌印是朝着门的方向蔓延而去的,可以想象案发时,这个小女孩有多惊恐,她想要爬向门外,逃出去,可是,门却被凶手用铁链反锁了起来。我朝着衣柜里看了看,除了地上有一滩血,衣柜的门壁上,都没有挣扎留下的血迹了,可见,小女孩在被关进衣柜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或者已经死亡,这才没有挣扎。

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供一个人睡的小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个卫生间都没有。这里是供电厂的职工宿舍,条件自然不是很好。就在我观察犯罪现场的时候,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出现在了屋子外边。

他哀嚎着,想要冲进来,但却被门外的刑警拦了下来,他说他是小女孩的爸爸,求他们让他进来。现场的勘验还没有结束,鉴定人员和办案的刑警也正在紧张地采集着现场的痕迹。女孩的父亲情绪激动,确实不适合进到犯罪现场,免得破坏了现场的痕迹。

“苗苗!”男人早就已经泣不成声,他喊着小女孩的名字,拼命地想要挣脱阻拦的警察,过度伤心之下,他直接晕倒了过去。赵达命令手下把男人带到一边去休息了,我继续勘验起现场来。

桌子上的一杯水引起了我的注意,杯子是透明的,里边的水还有余温,散发着一丝丝白气。这水杯,明显不是小女孩自己放上去的,因为房间里面连一把凳子都没有,凭小女孩的身高,她没有办法把水杯放到桌子的正中央去。

水还有余温,只有一个可能,水杯是凶手放到桌子中央去的。

犯罪现场拉起了警戒线,在勘验完整个现场之后,警队部分人留下来做收尾工作,我则和赵达,带着鉴定科的人,回到了警局。我们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小女孩的父亲和几个刚下班的邻居。

回到警局之后,大家有的忙了,之前对我不是很服气的大伙,再也不敢说什么了,根据现场血迹的情况,小女孩很可能刚死没多久。如果前面少了那一场争论,我们或许能提前去到小女孩的家里去。

小女孩的尸体被法医带走,立刻进行了尸检,鉴定科的工作人员也开始分析从现场提取回来的指纹和足印,我还让他们重点对那个水杯进行了鉴定。我和赵达则对我们带回来的人亲自进行了询问。

女孩的父亲还昏迷着,我们把他放在了休息室里。几个邻居知道出大事了,也不敢有所隐瞒,把他们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我们。他们说,小女孩的爸爸叫孙辉,几年前老婆自杀去世了,所以他一个人带小女孩苗苗。

孙辉白天在供电厂里上班,不方便带着苗苗,所以都把她放家里,也从来没出过事,没想到这一次,竟然闹出人命来了。我问在案发前几天,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这一问,他们果然都应和起来。

他们都说,昨天晚上他们都听到了女人的哭声,特别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声音越听,越让人觉得头皮发麻。原本他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现在大家都这么说,他们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在一边记录的女刑警,手发着颤,连字都写不清楚了。

就在这个时候,孙辉从隔壁的休息室里跑了出来,他双目通红,嚷嚷着要见他的女儿。我和赵达询问地也差不多了,便先让街坊邻居回去了。在带孙辉去停尸房的路上,他的情绪一直很激动,一边哭,一边叫着他女儿的名字。

来到停尸房,孙辉迫不及待地冲到了停尸台边,他拉着苗苗的手,痛哭流涕。我和赵达正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孙辉突然就转过脸来了,他的双眼中满是血丝,“扑通”一声,他竟然朝着我们跪了下来。

“求求你们,你们一定要帮我,苗苗不能就这样白死,你们一定要帮我抓住那个死女人!”孙辉说着,用力地朝我们磕起头来。赵达赶紧把他拉了起来,而我,却注意到了他说的话。

“死女人?是谁?”我问。

孙辉看着我:“苗苗的妈妈,她是凶手,她连死了,都不肯放过我们!”


我把母亲推进门去,说没事,让她给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母亲又往沈诺的房间看了几眼,最后还是进门给我准备去了。

赵达已经带着人在沈诺房间搜查了起来,我也钻进门去。房间里的香味很浓,这味道我已经闻过了,所以并不是很陌生。证据不足不能逮捕,但搜查还是可以的,公安机关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出具紧急搜查令,并不需要检察院同意。

那个时候,法律程序执行的还不严格,如果不是我在这里,赵达恐怕早就私自逮捕沈诺了。搜查符合规定,所以我也没有反对,毕竟赵达才是G市警队的队长。

我绕着沈诺的房间走了一圈,宾馆的房间很干净,沈诺似乎专门打扫过,因为她的房间里闻不到任何消毒水的味道。赵达下令把沈诺房间所有的衣柜和抽屉都给翻个遍,很快,随行的刑警从沈诺的衣柜里翻出了很多衣服,而这些衣服,无一例外,全部都是红色的。

赵达抓起一件红色的衣服递给我,还很开心,说这下证据确凿了。我瞥了赵达一眼,说这哪算什么证据。不是我故意打击赵达,虽然现在红衣服很敏感,但想要作为证据,根本不可能。

赵达垂头丧气,让人把这些衣服收好带回警局,以免之后有用。我四下打量,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沈诺房间的床头上,那里有一个深褐色的木柜,与床同高,颜色和床格格不入。沈诺的房间和我的房间,格局都一样,只不过我的房间多了一个內间。

我记起来,我房间也有一个这样的柜子,只不过放的位置不在床头。这个柜子,很可能被沈诺移动过了,我走到柜子边上,把柜子往外挪了几米,立刻,我发现了蹊跷。柜子和床间,夹了一个小木偶,随着柜子被挪开,小木偶掉在了地上。

木偶落在地上的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已经戴上了医用手套,赵达看了我一眼,蹲身把木偶给拿了起来。木偶并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它的脸,被人用小刀给划花了。赵达把木偶递给我,我也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但都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觉得这个木偶没那么简单,便让赵达也带回警局,之后再好好分析。地毯式搜查了一番,除了一大摞红色的衣服和那个小木偶,赵达什么都没有发现。赵达很不甘心,悻悻然让手下带着东西回警局了。

回自己房间的时候,母亲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木讷地坐在床边等我。我刚进来,母亲就站了起来,焦急地问我是不是沈诺出什么事了。母亲也才只见过沈诺一次而已,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担心沈诺。

“妈,你担心她干嘛?”我反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一问,反倒遭来了母亲的白眼。母亲又问我沈诺的情况,无奈,我只得说沈诺没事。母亲不信,原因是因为那么多警察闯进沈诺的房间。

我着急出去,随便敷衍了母亲几句,就冲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刮了胡子之后,我感觉精神也清爽了不少。

出来的时候,母亲还闷闷不乐的,“沈诺这姑娘不错,可别出什么事了。”母亲对着我,又喃喃了一句。

我笑笑,没有回答母亲就出了门。赵达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了,一出来,我们就立刻出发去了。赵达开车很快,没一会,我们到了医院里。医院是市里最大的医院,因为沈诺此刻的身份特殊,所以医院单独给她腾了一个病房出来,病房门口,几个刑警正守着。

赵达很着急,刑警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带着我急匆匆冲进了病房里。沈诺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闭着眼睛,赵达重重咳嗽了几声,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一开始,赵达还怀疑沈诺装睡,去晃了晃她。

“老大,沈诺从昨晚开始都没有再醒过来。”门外的一个刑警走了进来,他告诉我们,医生来检查过,没检查出什么问题,还说沈诺只是睡着了。说着,刑警还挠了挠头,说他从来没见过别人睡这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立刻想起了在供电局睡着的那四个警察,他们的情况好像和沈诺差不多,怎么叫都醒不过来。赵达不信,又尝试了几下,但沈诺还是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

“别叫了,医生说没事那就行了,该醒的时候总会醒的。”我对赵达说,“你再让人仔细打探一下沈诺的身份,我听说她还有一个哥哥,都去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说来也奇怪,跟沈诺一起调任过来的人事档案很简单,只有几行字。”赵达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时候,警察的文化程度要求不高,但是政治审查却非常严格,所以人事档案也绝对会非常详细,一般而言,至少也会有两三页纸。

沈诺是上级直接调任过来的,G市所在的这个省,我没有太大的人脉关系,所以一些事情也不好打听。按照赵达的说法,沈诺恐怕是有一点身家背景的,不然上级不可能会直接把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女生给调任到G市这么高级别的警队里来。

出了医院,赵达问我要去哪里,没有犹豫,我让赵达开去沈诺的家,那条破旧的老街。暴雨之后,今天又出了大太阳,我和赵达两个人又把车子开到了这条街道。这里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此刻,正有很多老人搬了小板凳坐在门口。

“他妈的,什么鬼地方,大白天都这么阴森!”赵达啐了一口。

老街里的温度明显比其他街区低了一点,连阳光照在身上都感觉有些阴凉。这里很安静,除了偶尔有几个小孩追逐嬉闹,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我带着赵达,来到了沈诺的家门前,那天从沈诺家回来,我都没有跟赵达说起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沈诺人也找到了,所以赵达也就没有多问。大门还是紧闭着,沈诺家对面几间,正有几个老人家坐着聊天。

这次来,我就是想问清楚的,现在沈诺成了敏感人物,我们又没有其他什么新线索,所以只能来先问问了。我们走到那几个老人家的面前,刚开始,他们都很热心,让我们有话尽管问,可是,在我问起沈诺的那个房子时,他们的脸都僵了。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又问了一遍。

“你们是谁?问这个干嘛?”一个老太太反问我,她的语气不是很好,有一丝警惕。

老太太的态度让赵达有些不悦,赵达直接把他的警员证掏出来,“我们是警察,来这里调查的!”

大部分人对警察都有一点畏惧,特别是老一辈的人,几个老头老太面面相觑,但谁都不先开口。最后,一开始说话的那个老太太叹了口气,让我们有什么话就问吧,我注意到,其他几个人还偷偷拉了拉那个老太太的衣角。

“我想问一下,十几年前的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我问。

老太太愣了一下,和我说起了那场大火的情况。她所说的,还是和那天那个老人家说的一样,大火很奇怪,只烧了木屋的内部,没有殃及到其他房子。赵达一点都不相信,还说不可能。

听赵达这么说,老太太有些不高兴了。她指着这条老街:“我骗你们干嘛,整条街的人都知道,那年,我们都亲眼看见了,四具尸体被烧的一团黑,全身都起了水泡,连皮都给烧脱了……”老太太说着,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好像很不愿意说起那件事一样。

赵达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转头问我,这里不是沈诺的家吗,怎么会有人被烧死。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沈诺那小女娃,小时候乖,家家户户都抱过她,只可惜沈家犯了冲,让鬼火给烧了,那孩子,也死的早……”

老太太的话,让赵达的脸顿时变的煞白,“你,你说,沈诺已经死了?”

老太太瞟了赵达一眼,告诉赵达,整条街的人都看到沈家四口被人抬出来,大家都不愿意提起这件事,生怕嘴上冒犯了鬼神。老太太还说,大火发生之后,大家一起凑钱,请了一个大师,足足做了三天的法事,才把房子里的怨灵给赶出去。

已经过了下午三点钟,阳光已经照不到我们站的这块地方,赵达越听,脸色越不好看。

“沈家犯了冲?”我一直细细地听着,老太太所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牢牢记在了心里。

“是那个大师说的,那个大师说,沈家四口犯冲,他把怨灵赶出去,但是那间屋子隔壁两间都不能再住人了,不然会有血光之灾。”老太太指着对面的一间老屋:“当时还有一个老头不信,不肯搬走,这不,大火没过一个月,那老头就生病死了,从那之后,对门那几间,就再也没人住了。”

我的心被猛地揪紧,因为老太太指的屋子,正是那天那个老人家出来的那间……


我把整个客厅都给翻遍了,也没找到稻草人在哪里,就一个洗澡的时间,稻草人竟然就不见了。我看向紧锁的大门,又看了看紧闭的窗户,没有人进来过,那么稻草人绝对还在这个屋子里。

我又仔细地搜索了一番,最后把目光瞟向了孟婷和母亲的房间,只剩下这两个房间没有搜过了。母亲和孟婷应该已经睡下了,我本不想去打扰,但这稻草人实在太过诡异了,很可能是母亲和孟婷趁我洗澡的时候,把稻草人收起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母亲的房间门口,刚准备敲门,就听到母亲房间里一阵呜咽的抽泣声,是母亲在哭。我紧张起来,用力地敲了几下,哭声停了下来,我朝着里面喊了声:“妈,你没事吧?”

母亲说没事,让我赶快去睡觉,但她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我放心不下,又敲了几下门,让母亲把门开了。没一会,房门打开了,昏黄的灯光下,我看清了母亲满是泪水的脸,母亲年纪大了,脸上的皱纹也增了不少,我看着一阵心疼。

她手里正捧着父亲的照片,我立刻明白母亲为什么哭了,这是想念父亲了,我拉着母亲的手,坐到了床边。照片上的父亲,很年轻,我也很想念父亲,我对他最后的印象,停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那一别,没想到成了最后一面。

父亲是个木匠,手艺很好,当年在这一片都出了名,再加上他待人很好,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喊他师傅。一开始,我不能理解母亲为什么不让我见父亲最后一面,大冬天地,那么快把他的尸体火化,后来听街坊说,父亲发疯了,可能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会传染,母亲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父亲死后,母亲也没有再嫁。我把装着父亲照片的相框拿了过来,看了几眼,放在了桌上。母亲不再哭了,让我赶紧去睡觉。这间屋子,小时候是母亲和父亲的房间,很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了。

屋子里用的还是老式的灯泡,灯泡上都已经发黑了,屋顶的角落里,还结了几个蜘蛛网。我仔细瞅了瞅,也没有发现稻草人,我问母亲是不是洗澡的时候出去过,母亲摇头否认了。母亲身体不好,我只让她早点睡便出去了。

离开母亲的房间,我又敲了敲孟婷房间的门,母亲没有拿,那就是孟婷拿了。孟婷似乎睡死了,我足足敲了两分钟,孟婷才把门开了。孟婷正穿着自己的单薄的睡衣,她比我小几岁,又是杜磊的女朋友,我把她当妹妹看,她不介意,所以我也不介意。

我问孟婷是不是拿了稻草人了,孟婷听到这三个字,睡意全无,我跟她说稻草人又不见了,她吓的脸色发青,拉着我进了屋子。我仔仔细细地搜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稻草人。我坐下之后,皱着眉头沉思起来,想不通,完全想不通,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孟婷哆嗦着问我,是不是有鬼。

我马上否认了,我说,很多事情暂时解释不了,不代表没有谜底,就像一道锁,总有和它配套的钥匙,只不过我们还没有找到钥匙而已。我也遇到过几件悬案,案子被传的神乎其神,最后还是被我找到了凶手,就是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让孟婷不要自己吓自己,赶快睡觉,孟婷犹豫了一下,把我送出了房间,我坐在客厅里,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稻草人是怎么不见的。孟婷房间的门缝里,正有泛黄的光,她是一整晚都不敢关灯睡觉了。

我重新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实是紧锁的,确保安全之后,我才回房。头有些疼,所以我也不再多想了。

沉沉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孟婷正坐在桌子前吃着。孟婷还没有化妆,黑眼圈有点重,没睡好。吃过早饭之后,我赶到了警局,老张正穿着警服,在警局门口洗车。

车子正是昨天晚上开的那辆,挡风玻璃上的血迹,也已经被冲洗干净了。我有些懊悔,昨天发生太多事,让我有些糊涂了,我应该让老张不要洗车,上面的血迹还能备个案什么的。

老张见到我到了,放下手中的水管,带着我和孟婷进了警局,老张好像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朝里面嚷嚷着,说传闻中的李教授来了。

大清早,警队还没有什么事,不少人都在吃早餐。听到老张的吆喝,大家全部站了起来,不过,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脸上都一阵愕然,还有几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被我听到了,他们是在怀疑鼎鼎大名的李教授,怎么会这么年轻。

那个时候的信息网络还不是很发达,很多知名的网络论坛,也只是刚刚建立,警务系统内大部分都听说过我,但却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也是正常的。

老张让我等一等,他去找警队的队长,说完就跑进一间办公室里去了,其他人都看着我,也没有坐下,我有些尴尬,笑了声让他们快坐下。这个时候,老张和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出来。

男人笑着朝我伸出手:“李教授,久仰久仰!”

我也礼貌地和他握了握手,随后我们便进了他的办公室,男人说他叫赵达,大家都叫他赵队长。我直接道明了来意,说我想看看发现330公交车现场的照片,警队出警之后,发现了可疑现场,肯定是会留照片的。

但赵达却很为难地告诉我,那些照片,也被B市的警队给取走了。

孟婷拉了拉我的袖子,问我怎么办,我也有些气愤,B市的警队真的有些欺人太甚了,我掏出手机,拨通了B市警队大队长徐通的电话,这个号码,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过了,准确的说,我和B市的警队系统,都已经断绝了往来。

“哟,李教授,上次给我打电话,是三年前吧?”电话很快接通了,徐通在电话里笑着吆喝道。

我强忍着心头的不舒服,“徐大队长,有件事情麻烦您一下……”

我话还没说完,徐通就抢先一步开口了:“李教授,如果您是和老朋友唠嗑的,我肯定奉陪,不过,如果你是想问关于330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徐通已经猜到了我给他打电话的目的,老式的电话,声音很大,所以大家多少都能听到一些徐通的声音。

“告诉我理由。”我冷冷地问了一声。

“上级的命令。李教授啊,这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

我没等徐通说完,就挂掉了电话。还是和几年前同样的理由,这么大一桩案子,还有两个受害人没有找到,他们竟然就不查了!

气氛有些压抑,赵达很抱歉地跟我说,他压力也很大,所以肯定是帮不上忙了,但他给我讲了一下当天的情景,这些老张都已经跟我详细地说过了,没有太大的出入。

我说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里很可能发生了凶案,赵达听了之后,立刻派了几辆车,命令他们去那片林子,看看有没有凶案发生。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也无心跟去。好不容易找到了330公交车的下落,但线索又得被B市警队给调走了。

这个时候,有个女警察焦急地跑了进来,说接到报案,胜利街88-6号发生了凶案。立刻,赵达带着警队出警了,老张让我一起去,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我没有拒绝。很快,我们到了胜利街案发的地点,民宅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穿上鞋套之后,我们一起进到了民宅里,穿鞋套是为了不在犯罪现场留下不必要的足印。门是木门,没有打开,但被人锯开了一个方形的大洞。我们钻过通道,刚进屋,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果然,才刚进屋没几步,我就看到了本案的受害者。孟婷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吓的转过身去吐了起来。

死者的确死的很惨,她的头被削了下来,颈部的伤口并不平整,很明显是被人用齿状物锯下来的,伤口处还能看见被撕扯碎的肉还有各种气管和森森白骨。可以想象案发时的场景,凶手按住了死者的头,用锯子,一点一点锯断死者脖子,直到整个头被锯下来。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猜想,她很可能是死后才被人割了头的。

老张带着几个人在房间里搜了起来,最后也没能发现死者的头。我一直紧紧地盯着这具无头尸体,莫名地有些心酸。死者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对这种颜色很敏感。

赵达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见我一直盯着尸体看,问了声难道我看的不恶心吗,我摇头,回答说只是断了头而已。在我眼中,这起案子并不恶心,我见过比这恶心百倍的案子。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我也稍微打量了这个不到五十平米的小屋子,除了死者身上,其他地方竟然一点血迹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老张突然惊慌地叫了一声:“红衣女,是红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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