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蝉摇头晃脑,解释道:“顾名思义,聚阴阵嘛,原理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它的作用是聚集阴气,导致此处阴气过盛,有利于鬼物生存。”
“鬼?”赵靖安吓了一大跳,当即否认道,“小姑娘,你别乱说了,我看这里就是长时间无法接触阳光,所以阴冷了些,与鬼啊神啊什么的不搭边,再说了,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人信这个啊?”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人还挺迷信的,傻子才会信鬼神之说呢。
话毕,他邀宠似的望向陆泽舟:“陆总,我说得对吧?”
没想到陆泽舟看都不看他,向苏青蝉问道:“那我们需要怎么处理,把这栋楼挖开重盖?”
“陆总!”赵靖安大惊失色,连忙道,“只是工人施工的时候没有注意而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牵扯到鬼呢......”
“工人施工时没注意?”李明哲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眼,眼刀立即甩向赵靖安。
赵靖安后退两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虚地说不出话。
苏青蝉笑眯眯道:“估计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麻烦您把他抓好了,待会儿不要让他干扰我。”
赵靖安顿时面如土灰,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苏青蝉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各种阵法的作用不同,可万变不离其宗,阵法的结构基本上是没有差异的,阵法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阵眼,阵眼控制着整个大阵的能量运转,你们可以将其理解成‘枢纽’,如果想要破阵,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找出阵眼,并破除它。”
陆泽舟颔首,面色严肃:“那我们快些找出阵眼,这种恶阵,还是早一些破除的好。”
“阵眼好找啊。”苏青蝉将施工图纸平铺在面前,扫视过图纸的边边角角,最终指尖在一栋楼上点了点,“聚阴阵的阵眼,就在这里。”
根据苏青蝉的判断,阵眼处于楼上的第十八层。
一路爬到十六楼,赵靖安累得气喘吁吁,如同漏气的鼓风机一般,他扶着膝盖摆了摆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那么能爬?我真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陆泽舟闻言,不由得望向身旁气定神闲的苏青蝉。
十六楼,陆泽舟是经常健身的人,都隐隐有几分吃力。
苏青蝉轻松得如履平地,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着实让陆泽舟另眼相看。
“这算什么?”苏青蝉一脸无所谓,伸出三根纤长圆润的手指,在陆泽舟面前晃了晃,“当年师父操练我的时候,那才叫狠呢,每天山上山下要来回爬三遍!不爬完不许吃饭!”
陆泽舟不由得侧目:“你们这种......看风水捉鬼的,也要锻炼体能吗?”
“当然啦。”苏青蝉不假思索道,“捉鬼打不过的时候,可就靠这两根腿跑路。我师父还说过,当年他下山的时候,被当成招摇撞骗的骗子追着打,还好他跑得快,否则他就没命做我师父了,所以一副好身体是进我们玄门的基础,像他那样的就不行。”
苏青蝉将目光落在赵靖安身上,隐隐有几分嫌弃,她摇了摇头:“体力这么差的,一般第一个被鬼追上吃掉,连救命都来不及喊。”
赵靖安战战兢兢:“真、真的吗?”
苏青蝉弯了弯唇角,恐吓道:“真的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赵靖安立时面如金纸,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苏青蝉别过头来,忍不住笑出声,她吐了吐舌头,安慰道:“其实是骗你的,鬼要是想吃你,就算你跑得再快也没有用,所以放心吧。”
赵靖安闻言,更是眼前一黑。
“......我觉得他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陆泽舟嘴角抽了抽,委婉道。
几人以苏青蝉为首,一路登上十八楼。
一上十八楼,众人便觉周身冷气更盛,几乎如同身处冷库一般。
“十八楼,真不是个好兆头啊。”陆泽舟道。
“呸呸呸,别封建迷信啊。”苏青蝉看了陆泽舟一眼。
陆泽舟隐隐有几分崩溃,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更适合说这句话啊!
一个拐角前,苏青蝉举起手,示意他们停下:“我感应到阵眼的位置了,不过好像有个大麻烦......”
赵靖安连声音都在抖,他艰难地开口:“什么大麻烦?”
苏青蝉的小脸绷起来,耳朵微动,她喝道:“后退!”
几人连忙后退几步,面前的墙壁轰然炸开!
烟尘漫天,苏青蝉掐了个诀,面前的烟尘渐渐散去。
看请烟雾后的情景后,她瞳孔微缩,瞳中映出几分血红。
似人非人的鬼魅漂浮于半空中,浓重的怨气几乎要淹没整个十八楼。
苏青蝉神色严肃起来:“这是只恶......”
“恶”字说到一半,身后传来“哐当”一声。
陆泽舟适时为她解说:“赵靖安吓晕了。”
“恶鬼。”苏青蝉面不改色将话说完,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递给李明哲,“你带着那个晕倒的家伙去边上躲着,这张符纸可以保护你们平安,记得千万不要让它离身,否则连我也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好。”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掺和的事情,李明哲郑重地接过符纸,躲到了角落。
苏青蝉一低头,就对上了陆泽舟伸出的手,有几分不明觉厉。
陆泽舟颇有耐心地问道:“我的符纸呢?”
苏青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身后:“躲在我身后,这可是整个十八楼最安全的地方了!”
陆泽舟望着身前瘦削的肩膀,竟有几分莫名的安全感。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心安理得地躲在一个少女身后。
“桀桀!”那恶鬼周身包裹层层黢黑怨气,人声从它“口”中发出,“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敢坏我好事!我今天就教教你,死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