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穿着道袍的不但给我把了脉,还来摸我的脸,被我一把打开。
萧离却捉着我的手道:“最近你晚上总是睡不安稳,会不会被邪祟侵扰,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钱道长替你瞧瞧吧。”
我默默地望着萧离,说:“妾为何难以安眠,我以为世子是知道的。”
最近几天连绵数日阴雨,我肩膀上的刀伤,手臂上的剑伤,总会酸胀难受,辗转难以安睡。
我一直以为,他是知道的。
萧离沉默了下,抬眸,又恢复了决然之色。
“还是让钱道长替你瞧一下吧,万一真是邪祟作怪呢?”
看着他冷酷的眉宇,我心中万分悲凉。
五年来我的殚精竭虑,舍生忘死,他视而不见。
依然念念不忘于他的白月光。
白月光用一碗再普通不过的汤,便能俘获他的整颗身心。
我承认,我酸了,妒了。
不甘、心痛的泪珠夺眶而出,我把他痛打一顿,忽然心口一痛,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头痛欲裂地醒来,天色黑烬,屋子里只有我侍女小红和我一年前养在身边的大黄尽心地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一人一狗赶紧奔到我床前,小红更是抹了眼道:“世子妃,您醒了,可有哪儿不舒服?”
我忍着快要爆炸的头问:“世子呢?”
“世子他……”小红脸色难看起来,忽然扑在我身上大哭起来。
“姑娘,我真替您感到不值。”
小红是程依依的贴身女侍,对我尽心尽职。
我一直以为我瞒得很好,直到萧离不动声色地找来术士,我现在已不确定,小红是否也知道我并非她真正的主子。
毕竟她也是个心细之人,观察力一向很强。
我不动声色地问小红:“把话说清楚,我昏倒后,世子对我做了什么?”
小红抹了一把脸,犹豫片刻,才低声道:“您昏倒后,世子不让请太医,也不让叫府医。
把您抱到床上,让那个贼道士对您又是捏脸,又是捏手的。
还说这是一道孤魂,魂魄挺强大的,单靠散魂符,估计不大行。
姑娘,我只听到这些了,因为世子制止了这贼道士,说去外头说。
只吩咐我照顾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预料中的事,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我沉默了下,问道:“你……也知道了?”
小红沉默了下,忽然把脸一横:“五年前,我就隐约猜到了。
但我却暗自高兴,因为,原来的小姐表面温柔婉约,实际上最爱拿下人出气。
姑娘您待我却是极好的,那几年最艰难的时光里,您与我同吃同住,还教我写字,读书,给我讲道理。”
大颗的泪珠儿滚落下来,小红赶紧拿帕子抹了,握着我的手,一脸认真地道:“姑娘,世子如此不念旧情,您还是趁早走吧。
那贼道士应该还憋着大招,我怕他还会更加残忍对您。”
我苦笑,如果能走掉,早就走掉了。
上回吃了散魂汤,五脏六腑痛不欲生,这回换成头痛欲裂,被折腾了整整五天。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使我失去了往日的好脾气,狠狠咒骂系统,缺德冒烟,明明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受这种活罪。
“赶紧让我走吧,不然休怪我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你不爱男主了?”
我破口大骂:“拜托,老娘又不是受虐狂,更非恋爱脑。”
身为拥有正常三观的现代女性,怎么可能被辜负了还继续吊在歪脖子树上?
我就说嘛,萧离这种从小受尽欺凌折磨,历经磨难才走上高位的人,又有渣男遗传因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良人。
也要怪我,明明那么理性的人,非要受几句甜言蜜语就沦陷。
我扇了自己两巴掌,叫你当颜狗,叫你喜欢听甜言蜜语,活该受此大罪。
萧离进来,就瞧到我的动作,赶紧上前制止我。
“依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如此自残?”
萧离温柔小心地检查我的脸,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摸着,脸上闪过心疼。
“都肿了。”
他亲自给我上药,动作小心,仿佛呵护着绝世珍宝。
我冷笑,伸手打掉他手中的药,“萧离,一直演戏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