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老臣惶恐、老臣没有约束好家眷,老臣有罪……”
箫祁渊眼中露出几分戾气:“黎王,章太医刚刚也说了,云家小姐差点丢了性命。黎王妃身为长辈,竟然下如此狠手!”
“她身为女眷,朕不好责罚。该怎么给靖安侯府一个交代,黎王你自己掂量着办。”
“还有箫怀瑾,行事如此荒唐,让他赶紧滚进宫来见朕!”
略微停顿了一下, 箫祁渊看向靖安侯夫人,语气变得柔和了几分。
“云夫人,云璃伤势严重,你带她回侯府养伤吧!”
“下个月就是父皇祭日,朕不宜在这个时候,下旨让云璃和箫怀瑾和离。”
“不过,夫人放心,靖安侯府数代人的功勋,朕不会忘记。更不会眼睁睁看着的看着,侯府的孤儿寡母受委屈。”
“云璃和箫怀瑾的婚事,待父皇祭祀礼过后,朕一定给侯府一个交代。”
梁氏知道,这已经是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
她拉着云珏,母子俩一同跪在地上:“多谢陛下恩典。”
“两位平身吧。”目光转向黎王,箫祁渊的眼神凌厉了几分:
“黎王,云姑娘的治病的银子,由你们黎王府出,你可有意见?”
黎王哪里敢有意见:“陛下圣明,理应如此。”
箫祁渊继续说道:“章太医,云姑娘就交给你救治了。给她用最好的药,一定要让她尽快好转。”
“小靖安侯云珏,小小年纪就知道保护嫡姐、不畏强权。颇有靖安侯当年的风范。”
“特赐黄马褂一件,以示嘉奖。”
“谢陛下。”
箫祁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目光在云璃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看向别处。
“严福,你亲自护送云夫人回侯府。”
“奴才遵旨。”严福应了一声,就抱着明黄色的黄马褂,走到云珏身边,恭敬的说道:
“恭喜小侯爷,贺喜小侯爷。皇马褂代表着无上的荣耀,穿上之后就如同陛下亲临。”
云珏跪在地上,双手接过:“陛下皇恩浩荡,靖安侯府上下,同沐陛下恩泽。”
严福暗自点头,小侯爷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长大后定会大有作为。
今日的早朝,持续了将近三个时辰。
箫祁渊缓缓站起身,宽大的衣袖拂过龙椅扶手,玄色龙袍上的金色龙纹随之晃动。
他一走,文武百官陆续走出勤政殿。
片刻之后,整个大殿上,只剩下黎王一个人跪在那里。
他双腿发麻,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站了起来。
抬眸看向上方那把金色的龙椅,黎王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只要瑾儿坐上这个位置,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上皇,定能一雪前耻。
黎王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步艰难的往走。
刚回到王府,他就问守门的小厮:“王妃呢?让她赶紧滚过来见本王!”
与黎王妃成婚二十多年,二人一直相敬如宾。
这还是黎王第一次在人前,不给黎王妃留情面。
自从严福把云璃带走之后,黎王妃就一直战战兢兢的。
听说黎王要见她,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过去,并且挤出一个笑容:
“王爷,您可回来了,今天累不累?”
黎王快步走到她面前,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还觉得不解气,怒声骂道:
“蠢货!本王让你善待云璃,你竟然把她打成重伤!”
“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你嫌咱们府里还不够乱吗?!”
“今天在朝堂上,本王被小皇帝指着鼻子骂,脸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