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宁先生,我决定回国了,以后没办法再来教茉莉了。”夏清握着水杯,低头说。
宁山点了点头,没多问。
“我知道了,那我出差这几天就拜托你照顾茉莉了,你们好好告别。”
宁山是夏清的雇主,她每周来家里给他的外甥女,八岁的小茉莉上三次中文课。
“Why?”茉莉没办法接受,马上要哭出来了,“我不要!你要是走了,我再也不学中文了……”
夏清抱住茉莉,她也舍不得。
但她没办法再留在这里了。
两天前,下午夏清本来应该给茉莉上课,重感冒,发烧,连起床烧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跟宁山请了假。
英国进入冬令时,天黑得特别快。
夏清躺在沙发上不知道睡了多久,浑身酸痛,刚要摸手机看时间,就听见了开门的声音。
“别开灯,孟昔哥哥……”
衣服窸窣的摩擦声和男女的接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无限放大。
“别这样惜月。”孟昔把朱惜月推开,“我们说好了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孟昔哥哥你放心,等你和夏姐姐结婚,我不会再缠着你的。在那之前,求你再多给我留一些美好的回忆好吗?”
朱惜月哭了。
“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孟昔哥哥,你疼疼我。夏姐姐不会知道的。哥哥,我好爱你。”
两秒后,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人一边接吻,一边脱衣服,进了卧室。
没发现夏清。
“嗯……哥哥……”
“孟昔哥哥……你轻点儿……”
夏清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每一寸皮肤都在痛,痛得窒息,痛得喘不上气来。
四五岁时,她生父曾经带着她去别的女人家里偷情。他以为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但粘腻恶心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永远地黏在了她的耳膜上,忘不掉,抹不去。
回去后,她只说了爸爸跟阿姨吃饭,就被男人扇了一耳光,“再胡说八道试试?长头发的就是阿姨啊?”
左边耳朵连着头疼了好几天,她不敢说,也就耽误了治疗时间,左耳听力几乎没有。
第一次时,孟昔听完温柔地亲吻她的耳朵,“都过去了,你现在只用听我的声音。别害怕,我们慢慢来。”
她蹲在路边终于呕了出来,此时随着一声口哨,手机被骑着摩托车的红毛抢走,人也被惯性拽倒了。
“夏老师?”
“宁……”夏清没发出声音,瞬间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夏清仍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糊地听见茉莉的声音:“舅舅……夏老师醒了……”
“头还晕吗?再量一下体温。”
“你男朋友电话打到我这里,我说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请你留下陪茉莉,但不知道你手机为什么关机。”
“我煮了粥,你一会儿吃一点然后把药吃了。”
“夏老师,你没力气,我喂你吃吧。”
夏清感动,“谢谢茉莉。”
“谢谢你,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