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舟跪在墓前不愿意离开,杨柳没有办法。
她坚持不下去,只得先走了。
没多久,又来了一个人。
是救我的女医生。
她掏出手里的毛巾递到贺行舟面前,冷冷地说:
“在你家里地上找到的。”
贺行舟木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迟疑地伸手摸了一下,缓慢嘶哑地问:
“油?”
女医生点点头:“见夏的死不是意外,有人在你们家地上抹了油。”
贺行舟接过毛巾,缓缓站起来,全身颤抖着一步一步往家里走。
进了门,他趴在地上,终于在餐桌旁看到了一大块不正常的油渍,摸上去比一般的油更滑。
他定定地看了几秒钟,再抬起头时,眼里恢复了清明凌厉。
他站起身打开家里的食品柜,发现里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样东西,几个又青又小还快烂掉的苹果,一包见底的麦乳精,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杨柳家里满满当当的食品,一股揪心的疼痛又从心里生起。
他收拾好表情,拿了钱去供销社买了一大袋奶糖、红糖、苹果、梨,挨家挨户地问有没有人看见那天有谁进了他们家的门。
问了几户人家都说没看见。
一个小男孩接了糖说,看见一个怀孕的漂亮阿姨去过,没多久就出来了,她带着一块好看的表,上面还有一朵梅花。
贺行舟眼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光,他不动声色谢过,抓了一大把糖给小男孩。
然后回家拿了绳子和刀放进包里,径直去了杨柳家。
杨柳见他来了,喜得忙迎上来。
看见贺行舟阴冷的脸色,又退了一步,问:“行舟,你怎么了?”
贺行舟没有说话,杨柳亲昵地抱住他,问他 :
“你是不是想通了?我说过我们会幸福的。”
贺行舟指了指床:
“你先躺上去。”
杨柳以为贺行舟终于肯要她了,喜滋滋的躺下,说:
“你快点。”
贺行舟不动声色地说:“把手分开举起来,腿张开。”
杨柳一脸娇羞地说:“讨厌,人家不喜欢这么玩。”
见贺行舟定定地看着她,她矫揉造作了一会还是照做了,眼神却露骨地看着眼前的人。
贺行舟见他摆好姿势,掏出绳子三两下把她绑好。
然后在她惊恐的目光里掏出长刀,如一个嗜血的恶鬼般在她肚子上慢慢比划。
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阴冷地问:
“为什么这么做?”
杨柳惊恐不已,想锁紧身子,却发现不能,她尖叫着:
“行舟,你要干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贺行舟用刀一下一下贴着她的肚皮肉慢慢刮过,引得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却慢条斯理地阴冷地问:“为什么要害死见夏?别跟我扯谎,我的刀不认人。”
杨柳猜到事情暴露了,她恐惧地瞪大眼睛,尖叫着:“不要!”
贺行舟的刀却已经慢慢刺进去,她痛呼一声,尖利的嗓音在屋里回旋:
“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凭什么让那个贱人占了你身边的位置!”
“我不过是撒了点油,,是她自己命不好摔倒的,管我什么事?”
贺行舟依然不紧不慢地切割着,手上刀尖上缓缓滴下血液,他阴森一笑:
“是你自己先选择了我哥。”
杨柳痛得大叫,又想唤起一些往日的情义,哭着哀求:“可是,我心里是爱你的,我只是见不得你哥哥委屈。”
“我以后会好好爱你,放过我。”
贺行舟却说:“可我的孩子会恨我。”
“你不是总说肚子痛吗?”
”我让你尝尝真的肚子痛的滋味。”
他在杨柳一阵一阵的惨叫声里生生剖开了她的肚子,让她活活痛死在床上。
等院里的人闯进来的时候,杨柳早就断了气。
而贺行舟却疯了。
他拿着刀向人扬了扬,笑着问:“你们见到夏夏了吗?”
“让她早点回家。”
他成了精神病,警察没法逮捕他。
院里也不好处理,任他疯疯癫癫地到处游荡。
他逢人就叫夏夏,还把人往家里拉,说自己一直在家里等她。
甚至还跑到我家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我生前穿的衣服。
院里的孩子用石头打他,骂他是疯子,他都笑嘻嘻地受着。
大家渐渐习惯后,便不再理他。
他抱着我的衣服成天疯疯癫癫坐在家门口,说等夏夏和孩子回家。
从乡下赶来的他父母先是送走了大儿子,如今看到疯了的二儿子,差点昏死过去。
却没有办法,只好把他带回了乡下。
后来,他在外面找“夏夏和孩子”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池塘,呛水淹死了。
死前,他咧开大大的嘴角,看着我,说: